雲夜一口氣將黃邵的目的分析了個透徹,聽得程遠志臉色由晴轉陰,最後一張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
「黃邵!你給老子交代清楚!若是不說個清楚,你今天也走不出這片樹林!」程遠志臉色陰沉的將刀一下子架在了黃邵的脖子上。
黃邵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痕,額頭上滲出了滴滴汗珠。
心中已經生出來後悔來這的心思,早知道這小子這麼妖孽,就派其他人前來的!
「程渠帥,你休要聽那雲夜胡說呀!他完全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黃邵猶自強撐著說道:「我們之間一旦生亂!以雲夜的武藝,完全可以一個人殺出去呀!」
「哼!待會我再找你算賬!」程遠志冷哼一聲,將黃邵一把拽到後面,扔給親信,望著雲夜譏諷道:「雲公子!你今天若是下馬受降則罷!若是不,那就別怪我程遠志就算得罪於吉道長,也要將你斬殺在此了!」
程遠志本來就是火爆脾氣,又沒見過於吉的本事!
至於於吉的本事,都是從其他地方道聽途說來的!
這一次出戰的時候,於吉親自到他帳內吩咐了一句!
本來念著不過是件小事而已,誰會能夠生,卻偏去選擇死呀?!
故而程遠志也就答應了於吉,此時一見到雲夜,給程遠志的第一感覺,就是雲夜不太會降!
「呸!」徐邈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就憑你一個泥腿子樣的東西!也配讓我家主公投降!」
徐邈對雲夜的崇拜可謂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別說投降,就是突圍而出,在徐邈看來,都是對雲夜的天大侮辱!
「徐邈?!」程遠志轉眼打量了一番徐邈,嘖嘖有聲道:「孝子徐邈呀!不是聽說你在徐無山落根了嗎?!怎麼換主子,跑到雲夜帳下去了?!」
徐邈的名聲,在代縣、右北平一帶,還是很大的,許多人都認識他,程遠志認識徐邈,自然也不足為奇!
「哼!」徐邈冷哼一句,怒目而視。
程遠志也不去理徐邈,捏了捏手,傳出一陣「卡」骨頭錯位的聲音,冷笑著望向雲夜:「降是不降?!」
「戰!!」雲夜不假思索的怒喝一聲,長槍一斜,直指程遠志。
嘩啦啦啦!
雲夜身後兩百餘人紛紛舞動長槍,結成一個圓圈,將雲夜保護了起來!
「好!念你是條漢子!今天讓你死的心服口服!」程遠志冷笑一聲,翻身上馬,喃喃道:「不識好歹的東西!」
「來人,取我大刀!」
程遠志手一伸,接過親信遞過來的一柄長柄大刀。
輕輕一揮,帶出一陣凌厲的破空聲,指向雲夜:「我們鬥將!若是你勝了!今日便放你離去!」
「主公,不要呀!」徐邈神色一變,且不說能不能勝,雲夜此時絕對不能冒險!
「退下!」雲夜給徐邈打了一個眼神,拍馬而出:「這場我應下了!」
「好膽!接我一刀!」程遠志拍馬而來,大刀猛然在地上劃過,帶起一陣黃沙,朝雲夜斬去。
「卑鄙!」
徐邈在不遠處看的目眥欲裂,若是真的被這黃沙迷住了眼睛,恐怕被一刀秒殺呀!
雲夜不屑的一笑,雙眼中一陣血紅閃過,眼前黃沙就像是瞬間消失一般,定位程遠志的位置,長槍高舉,朝右方一斜,猛然刺去。
噗哧!
長槍入肉,就在雲夜要繼續用力之時,一隻手突然搭在槍桿上,猛然朝外一抽。
雲夜連忙將長槍往後一拉,馬蹄不自主的退後了幾步,程遠志也悶哼了幾聲,連忙退後。
「該死!你怎麼可能看見我的!」待到黃沙褪盡,程遠志單手摀住右肩,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雲夜。
雲夜挑了挑眉梢,沒有說話。
自從晉陞暗勁初期之後,武藝境界便卡在了暗勁初期。
原本還以為那吸收的能力消失了,卻在十幾天前,突然覺醒了一個特殊的能力。
只要將精神凝聚在雙眼,就可以讓雙眼化為暗紅色,在黑夜之中,如見白晝,更可以洞穿許多隱藏的陷阱、遮擋物。
在雲夜想來,這雙眼睛的作用應該不止於此!
至於其他作用,雲夜暫時還沒發現。
「不管你用什麼妖法,今天都要死!」程遠志見雲夜不說話,心頭火氣更盛了起來,拍馬舞刀,就朝雲夜殺去。
雲夜也不管不顧的直接迎了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十餘回合,程遠志突然眼神一亮,放佛看見了熟人一般,疾呼道:「快,快射殺掉雲夜!」
雲夜心頭一驚,下意識的順著程遠志的目光望去。
陡然間,耳畔一陣凌厲的破空聲襲來。
雲夜測眼看去,卻是程遠志那廝眼中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一柄馬刀,斜刺裡斬來。
若是讓這一柄馬刀斬中,絕無倖免的可能呀!
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滲了出來,想要逃走,已經來不及了!
而唯一跟著自己一道德徐邈,此時也在百餘米處,要想救援,更本不可能了!
「莫非我雲夜,今日要命喪於此不成?!」雲夜心頭凜然,雙眼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恐的神色,不過卻也是轉瞬而逝。
特工者,行走在黑暗之中,就是要時時為自己找到活路!
正當雲夜要孤注一擲,跳下馬背之時。
不遠處樹林外一陣滾滾鐵蹄之聲,震撼襲來!
手持長戟,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綿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背後扎背護旗,威風凜凜的呂布出現在了眾人得眼中。
恰在此時,呂布望見程遠志偷襲那一幕,頓時目眥欲裂,猶如雄獅咆哮:「賊子爾敢!」
猛然抽出掛在馬背之上的三旦長弓,數百斤的臂力湧入,長弓立刻被拉得猶如滿月,箭矢陡然搭上。
哧!
一箭,猶如流星追月,一閃即逝。
一箭,猶如隕石天降,勢不可擋。
一箭,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那一箭,就像是世間最美的藝術!讓人不自覺迷失其中。
那一箭的風騷,無人可懂!
噗哧!
長箭劃破長空,劃破一道道障礙,從無數樹林之中,以超越音速的速,直接貫穿了程遠志的脖子。
轟!砰砰砰!
數百斤的力道,直接將程遠志帶飛起來,死死的釘入了身後的一顆大樹之上。
屍體搖晃,雙目圓睜!
程遠志實在想不到,就在眼見要完成任務之時!竟然被一支箭矢,給直接釘死在了樹上!
「主公莫慌!呂布在此!」呂布咆哮一聲,手中長戟猶如蓋世凶器,擋者披靡。
身後數百騎兵,迅速衝入樹林之中,長弓弦動,猶如雨點般落在雲夜四周的黃巾軍之中,帶起一陣慘叫之聲!
雲夜隔了片刻,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狠狠得揉了揉太陽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不遠處的徐邈,也終於放鬆了下來,緩緩靠近雲夜,頗有餘悸的羞愧道:「主公,屬下保護不利,差點害的主公殞命!還請主公責罰!」
徐邈剛剛發現程遠志使詐的時候,想要救援雲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雲夜真的那般隕落,徐邈還真的難以原諒自己。
「主公,你且到我後面,待我解決了這些賊子再說!」呂布眨眼間就已經衝到了雲夜的跟前,頗為焦急的吩咐了一句,又衝入了右方之中,惹的一陣鮮血傾灑。
呂布的武藝自然不用說,況且這個世界之中,呂布的武藝明顯要比演義之中,更上一層樓。
人如龍,馬如虎,左衝右撞,在訓練了半月有餘的戮魂營的兵刃之下,那些失去頭領的黃巾軍猶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逃走。
數千人一哄而散,呂布也不好去追趕,畢竟是在樹林之中,憑著戰馬,也沒有多大的優勢。
斬殺了數十人之後,呂布吩咐其他人巡邏四周,驅馬來到了雲夜跟前,拱拳,露出慚愧的神色:「末將晚來,害的主公身陷險境,還請主公恕罪!」
雲夜聞言不由露出一絲笑容,拍了屁呂布的肩膀,調侃著將手架在了脖子上比了比:「奉先何罪之有?!若不是奉先及時趕到,恐怕雲夜這顆腦袋,此時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呂布聞言不由的一笑,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之前在丁原軍中的時候,不論何事,只要是出了一旦差錯,都會被責罵,這種感覺,呂布實在不想再遭受一次了!
「黃邵兄弟,你怎麼不跟著那些黃巾一起逃跑呀?!」雲夜沖呂布笑了笑,一臉笑意的望向被士卒架起來的黃邵。
黃邵聞言不由憤恨的看了雲夜一眼,乾脆閉著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之前黃邵倒是想要趁亂逃走,但是畢竟黃邵的身份在那裡,被一群士卒給捉了回來!
如今雲夜問這話,在黃邵看來,自然是雲夜派人將自己捉回來,話中帶著羞辱的意味在裡頭!
若是雲夜知道黃邵所想,肯定回冤的大呼冤枉,自己何時派人捉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