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雲夜一眼,一語道破了黃邵的算計!
洛陽,校場
身穿龍袍,一臉精神洋溢,絲毫沒有當初跟劉辯說話之時的病態!
雙手攏在身後,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校場各處!
其他一些近臣跟在身後,望著那挺拔的背影,如履薄冰!
劉宏突然停下腳步,帶著笑容,望向跟在身後的一個宦官打扮,身材粗狂的宦官問道:「蹇碩,朕讓你籌辦的西園校,可辦好了?!」
「啟稟陛下,數月前,西園校尉便已經有了人選,並且陛下已經知道!」蹇碩頓了頓,道:「至於人馬,還在陸續招募之中!如今已經有三萬人馬!」
劉宏點了點頭,流露出一絲讚賞的笑容,遂背過身去。
之前天下兵權,幾乎掌於大將軍何進之手!
就算是劉宏自己,手下也沒有實權!故而劉宏才想起來創建西園軍,以蹇碩為首,直屬劉宏,分化大將軍何進的權利。
「嘖嘖!這東西,非奇才,不可發明呀!」
就在此時,不遠處校場邊上,一個矮個子,長相偏醜陋,身上卻帶著一股英武氣息的年輕人,手中拿著一對腳踏,感歎道:
「將這一對小東西掛在馬鞍的兩邊,,可以使得騎兵騎行時支撐騎馬者的雙腳。
「以便最大限地發揮騎馬的優勢,如此一來,就算是剛剛學會乘騎的新手,也能夠做出一些難較高的馬上動作!而不用擔心掌控不足,而掉落下來!最大限地保護騎馬人的安全,一物多用呀!」
「孟德兄,此物如此說來,真乃奇物也!莫非是孟德兄發明」阮瑀一臉驚奇的看著曹操手中的物什,眼中露出絲絲驚歎的神色。
雖然他不習武,但是卻也能夠看出,曹操手中的東西,對於騎兵而言,將是怎樣大的一場改革!
曹操周圍,不止有阮瑀,還有袁紹、鮑鴻、夏牟等人,皆是一臉驚歎的神色。
「不不不」曹操連忙搖頭,帶著讚歎的神色說道:「此物聽說乃是北地雲夜發明的!此子,真乃奇才也!」
「甚是,甚是也!不過聽說,那雲夜自從到了代縣之後,連連受挫,似乎有跌下神壇的趨勢呀!「夏牟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中卻更多的殺意。
作為漢末老臣,雖然對於雲夜很讚賞,但是更多的,卻是恨意!
「哦?!不知道夏校尉得到什麼消息?!」曹操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道。
「聽說那廝第一天到達代縣,就被伍孚設計了一番!雖然最後勝利了,卻也只是慘勝而已!」夏牟撫了撫鬍鬚,笑道:
「然後不到幾日時間,又逢烏桓騎兵反叛!在校場,數萬烏桓騎兵聯合當地土豪,兩萬餘人跟雲夜硬碰!更是將雲夜麾下的勢力徹底打殘!」
「哦?!」袁紹眼中閃過一抹意動之色,急聲問道:「那豈不是說,雲夜此時已經成了沒牙的老虎!」
沒牙的老虎,怎麼可能鬥得過獵人?!
此時袁紹心中自然想的怎樣從這件事中獲得利益!
「哈哈哈!本初兄莫非想要領兵戰雲夜不成!」曹操見到袁紹那副模樣,不由捧胸哈哈大笑起來。
夏牟一聽到此話,頓時急了,勸道:「本初賢侄,切不可有此打算呀!」
「為何?!」袁紹不解的問道。
夏牟連忙解釋道:「那雲夜雖然歷經幾次慘勝,但是麾下仍然有五千人以上,這還是保守估計!另外,此馬鐙,也同樣是雲夜最先發明的!其麾下幾乎所有人的馬匹都配備了此物!麾下士卒足以以一當二甚至三!有了此物,在戰場之上,若是沒有兩萬人馬,難以戰勝雲夜呀!
袁紹聞言鬱悶的搖了搖頭。
「哦?!不知道何物,那般神奇,竟然可以使得騎兵以一敵二,甚至更多呢?!」
劉宏在不遠處,將幾人的話聽得真切,不由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聖上?!」
曹操、袁紹等人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一個個嚇的面無人色,紛紛匍匐了下去。
「造的過程卻是極為繁瑣,一個上好的工匠,十天也未必能夠鍛造出一柄來。現在戰爭在即,恐怕來不及了。」滿寵聞言有些羞愧道。
「唔,這東西看起來,打造挺簡單的嘛!」
劉宏畢竟是一國之君,見識就算不抵曹操、袁紹等後世的梟雄,但也遠超常人,一眼就看出了手中這看似簡單的玩意的作用!
這東西的出現,讓劉宏枯寂下去的心再次激動了起來!
「不知道這東西若是給西園軍配備上,能否逐一收回京兆、青徐的兵權!」劉宏腦中思索起了宏圖。
「稟聖上,此物可以大規模打造!」夏牟聽到劉宏的問話,聲音不禁激動了起來。
「如此便好!」劉宏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馬鐙扔給夏牟,吩咐道:「去傳朕旨意,牽王允為太僕,總督馬鐙打造事務!若有半點怠慢,定斬不饒!」
「是!聖上!」
夏牟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迅速離開了校場。
「孟德,過來,給朕說說,你是怎麼弄到這東西的!」劉宏笑著就半坐在了凸起的階梯上,看著不遠處的曹操幾人,伸手指了指落在地上的另一副馬鐙。
眼中有一絲惶恐的曹操連忙抬起頭來,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說道:「啟稟聖上,微臣家中有人,前些日子前往幽州,在代郡碰巧見過雲夜的兵馬,故而模仿馬鐙,自己做出了兩副!」
「不曾想,這雲夜竟然如此大意!讓一個外來之人,竟然都能輕易看到此利器!」
劉宏似笑非笑的看著低著頭的曹操。
武器裝備,特別是只有自己一方特有的武器轉變,不論給誰,都是嚴密把守的東西!
曹操卻說一個親戚,前往幽州一趟,就看見了雲夜麾下馬鐙的樣式,回來就仿照了出來。
這一個說法,劉宏怎麼可能相信?!
對於劉宏的懷疑,年少的曹操也有一點心有揣揣了!
哪怕胸中溝壑萬千,此時惹上劉宏,仍然只有死,這一條路!
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漸漸滲了出來,曹操的身體有一些打顫。
斜著眼,悄悄望著劉宏的神色,已經逐漸有了一絲殺意!
曹操心中就快把今天送馬鐙來那個細作詛咒了十百十代了!
你說,這種東西直接送入曹府就是了!你幹嘛傻了唧的送到校場來呀!不但讓袁紹等人看見了,竟然還被劉宏給發現了!這不找死嗎?!
「算了!此事就不再追究了!」劉宏突然收斂起殺意,無所謂的笑了笑,背過身去,又在幾人的簇擁之下,朝著校場深出走去。
呼!
曹操深深出了一口氣,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喃喃道:「自己還是太嫩了呀!或許再過幾年,能夠在氣勢上與其相比!」
大漠深處,帳篷連天,旌旗蔽日!
一頂頂帳篷簇擁著最中間的一頂四面雕刻著雄鷹的帳篷!
帳篷裡面一個身著戎裝,體格彪悍的中年漢子端坐在主位之上,拿著一本《孫子兵法》,好似看入了神一般。
「父親!孩兒有事稟報!」
一個跟那中年漢子有七分相似的年輕男子,手中拿著一對馬鐙,走入了大帳之中。
「於夫羅,吾兒,有事嗎?!」
羌渠單于抬起頭,望向自己的孩子。
「父親,這東西,是細作,前些日子帶回來的!」於夫羅走上前去,將馬鐙放在了主案上,指了指馬鐙,示意羌渠單于看一看。
「哦?!這不是,那什麼」羌渠單于凝神看了一番,突然眼神一亮:「似乎是百餘年前,匈奴前輩,就發明出來的馬鐙!不過後來跟漢朝鬧翻,鮮卑、匈奴也無人再鑄造此物,怎會又出現在了這裡呢?!」
「父親,這是代縣雲夜,手中拿到的!據說是雲夜發明的!」於夫羅有些憤慨的緊了緊拳頭,不屑道:「這明明就是我匈奴最先發明的!那雲夜竟然恬不知恥的,說是自己發明的!真是無恥之尤!」
羌渠單于越看那馬鐙,越是激動,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大笑道:「哈哈哈!於夫羅吾兒,你的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不過一個名聲罷了!不要也罷!」
頓了頓,激動道:「有了此物,我匈奴騎兵,定能再上一層樓!到時候統一大漠、草原、也未可知也!」
「父親,此物真有此等作用?!」於夫羅緊張的看向羌渠單于,手指捏在一起,都隱隱有了一些泛白。
匈奴直從當年霍去病封狼居胥、飲馬瀚海之後,就逐漸勢弱,而後更有陳湯隨西域都護甘延壽一起出奇兵攻殺與西漢王朝相對抗的匈奴郅支單于,搴歙侯之旗,斬郅支之首
跟是一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引得一時間漢人熱血沸騰,殺的匈奴節節敗退,越來越勢弱!
至今,更是勢力遠不如鮮卑、烏桓等後起之秀!
作為匈奴人,無時無刻,不想著當年匈奴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