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7
舊俗燒蛟龍,驚惶致雷雨!
剛剛黃昏,原本炎熱的天氣頓時陡然急轉,烏雲密佈,雷聲煌煌,一點點的雨水開始從天空中墜落而下!
盤蛇谷之中頓時出現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數十里的火焰在燃燒,漫天的夏雨在墜落,卻沒有一邊退讓。
屍體燒焦的臭味此時已經傳了出來,整個盤蛇谷都陷入了一股惡臭之中。
這樣的結果,其實也在雲夜意料之中。
因為上一世看羅某某的《三國演義》的時候,就看過這樣一段描述:滿谷火光亂舞,但逢籐甲、無有不著大半被鐵炮打的頭臉粉碎,皆死於谷中,臭不可聞!
這數萬人,盡皆如此死相,死於谷中!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整個漢朝仕林的反感。
不過雲夜沒有絲毫的後悔!
這蘇僕延,不過是第一步罷了!
不過雲夜此時,倒是有一些擔憂了!
馬上丘力居就要到了,而如今盤蛇谷這番景象,到時候若是丘力居發現什麼,豈不是留不下他?
留不下他,那這一趟可以說是白走了一遭。
越離丘力居近,雲夜心中思念師傅的心就越重,就好像是一股滯留在心中的執念一樣,讓雲夜頗不舒服。
此時盤蛇谷外圍,引蛇口不遠處十幾里處。
數萬士卒零零散散,分撒站在樹林之中,就像一眼望不到盡頭一般。
雲夜撫了撫手中的血刃,抬起頭,冷然掃了眾人一眼,大喝道:「告訴我,蘇僕延之仇已經報了!但是丘力居尚在!你們是準備回去守著老婆孩子過日子!還是要跟著我!隨丘力居一戰!」
雲夜雖然人小,但是嗓門卻一點不小,一聲爆喝,在山谷之中繚繞不斷,餘音迴盪了數聲,才停了下來。
「回答我!!」
片刻之後,卻沒有一個人敢當出頭鳥,雲夜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怒色:「
「不要以為我幫你們把蘇僕延解決了!你們便安全了!告訴你們!你們烏桓此時亂的很!你們參與了擊殺蘇僕延!你們認為丘力居會放過你們嗎?!」
寧靜了片刻,眾人頓時便竊竊私語起來,內鬥之事常常發生,這是眾人皆知的!
而如今,烏魯頓已死,烏魯頓一部正逢換屆之時,內部紛亂不止,更別提想要抵擋住其他部落的進攻了!
若是丘力居真的發兵,那他們絕對抵擋不住!
到時候男的肯定為奴,女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垃圾!朽木不可雕!」雲夜失望的罵了一句,見到眾人目光嘎然而止,才吼道:「你們是一群廢物!自己王上的仇,居然要別人來報!更兼連和丘力居抗衡的勇氣都沒有!若你們不是廢物!誰是廢物?!」
烏桓士卒聞言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顱。
烏桓以強者為尊,如今居然膽小的連和其他人交戰的勇氣都沒有!這不但是一種怯懦,更是對他們自己信仰的一種侮辱!
但是他們能怪誰?!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漫天的大雨傾瀉在在場的眾人身上,卻沒有人去注意。
回去,沒有烏魯頓的帶領,整個部落就像是群龍無首一般,若是其他部落攻擊,誰能夠阻擋的了?
逃跑?!往哪裡逃?大漠萬里,一個人絕對活不下來!
右北平、遼西、平岡、盧龍、甚至席捲半個幽州附近,都有其他烏桓存在,而其中,大多都是跟烏魯頓一部交惡的!
一旦烏魯頓逝去的消息傳出去,烏魯頓一部的結局不言而喻。
「降還是離去?!一刻鐘的時間做決定!」
雲夜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主公,這些烏桓人皆是蠻夷,如此強硬的招降,就算此時降,恐怕也是迫於形式吧?!未來一旦有機會,肯定會再犯的!」
徐榮有些皺眉的跟在雲夜身後,倒不是對雲夜招降烏桓人有意見,而是有些擔心雲夜的方式有些過了!
「不會!這些烏桓人都是吃硬不吃軟的貨色,你對他軟,或許他還會認為你軟弱可欺!反而不利於招降!」
雲夜搖了搖手,伸出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連續幾夜的趕路,饒是雲夜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可是」
徐榮還待說些什麼,跟在身後的司馬籌連忙伸手拉了拉徐榮的衣袖,朝徐榮搖了搖頭,將徐榮拉到一邊,說道:
「徐榮將軍,主公這段時間也累的夠嗆了,別再煩他了!」
「可是那些烏桓的問題!」
徐榮有些鬱悶的說道,雖然知道雲夜很累,但是也不能不管那些烏桓那不是?
「放心!」
司馬籌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說:「主公自有決斷,你以後看著就行了!」
徐榮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盤蛇谷,一處較高的,周圍地面光禿禿的地面上。
三個年輕人並肩而站,眺望遠處滾滾濃煙,其中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笑著感歎道:
「此一把火,燒掉了大漢數十年來的頹廢!更燒掉了幽州數十年來的窩囊!此一把火,不可謂不經典也!」
「孔明(胡昭)所言差矣!此一把火,應該是燒掉了大漢朝數百年根基的一把火!」
另一個年輕人手拿羽扇,輕聲說道。
「伯儒(衛覬)此言從何而出?」
最後一個少年不解的皺了皺眉頭,神情之間不知不覺流露出一股儒生的氣息。
「仲將(韋誕『邊緣人物,劇情需要,年齡提高十歲)有所不知,此雲夜,正是數月前,漢靈帝下令通緝之人!爾等說,此人究竟是大漢之福,還是大漢之禍?!」
衛覬笑了笑說道,家中條件不錯,自然也對數月間朝廷的要事比較瞭解。
「漢靈帝?!」
胡昭和韋誕兩人同時皺起了眉頭,兩人家中的情況一樣不錯,尤其是韋誕,乃是太僕韋端之子!
但是因為兩人之前遊歷四方,並沒有收到家中的傳信,因此也不知道漢靈帝下令通緝過雲夜。
「兩位恐怕有所不知,此事皆由許子將等人而起!」
衛覬隨即將洛陽月旦評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直聽得兩人神色劇變。
韋誕更是臉色漲紅,不顧士子禮儀,大罵道:「匹夫!許子將等人乃是匹夫呀!誤國,簡直誤國!這雲夜小小年紀,便展現出如此軍事才華,可謂不比當年武帝時期驃騎將軍霍去病差!如此草率便下令斬殺這雲夜,又無任何仇怨罪責,豈不是要逼反這雲夜!!」
「仲將此次為何如此憤怒?!這雲夜難道不可能成為下一個孔融嗎?」
衛覬見韋誕如此憤怒,不由的輕笑了兩聲,扇了扇手中的扇子。
「伯儒難道在說笑不成?!這雲夜豈是孔融能夠相比較的?!」
韋誕神色凜然的望著衛覬,領兵戰陣和賦詩寫文,完全是兩個極端的發展,或許小時候有賦詩寫文的天賦,長大了卻泯然眾人矣,但是若是小時候便有領兵戰陣,而且已經取的了一次超越此時大多數將軍的成就,這種人物,難道長大了還會泯然眾人矣?
若是仍舊泯然眾人矣,那韋誕未來絕對不會相信世間有任何的少年天才了!
「此子,胡昭深感佩服呀!」
胡昭卻是歎息了一口氣,晃了晃頭,感歎道:「以這雲夜的領兵之能,若是在漢朝作為山賊,以做發展!未來必是漢朝內部一大威脅也!但是這雲夜卻沒有如此,反而是在遭到通緝之時,毅然出走塞外,此等情操,讓吾等,何以處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