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4
夏季的天,就像是剛出生的娃娃一樣,說哭就哭,沒有一點的預兆!
幾聲雷鳴之後,天空之中迅速佈滿了烏雲,黑壓壓的雲層讓人有一種沉悶的感覺!雨水淅淅瀝瀝的從天空之中落下,不到片刻,便將乾涸的土地浸染的濕潤極了。
一夜之後,太陽漸漸露出笑臉,雨漸漸停了,但是通往右北平的官道之上,一位身著火紅色長裙,一手挽著馬韁,一手持著長劍的女子,騎著一匹雪白色,刻著白馬義從印記的白馬焦急的在趕路。
淺月此刻的心很急,她雖然不願意嫁給蹋頓那個小自己許多歲的小子,但是心底卻依舊為自己的那一個族群著想。
就在昨天晚上,她在就她的那一隊兵馬那裡不小心聽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傳說之中,秦王朝仗以訓練秦卒的《秦卒練兵志》,竟然流落到了漢朝!而且還被囚禁自己的劉文給得到了!
在劉文手中也罷了!可就是在昨天,那《秦卒練兵志》竟然被烏魯頓一部的人的劫走了!
也許這對漢朝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畢竟漢朝人口實在太多了!就算烏桓數十部加起來人人皆兵,也不可能戰勝漢朝的!
但是對於阿羅槃一部來說,卻是天大的災難!
所有的烏桓,甚至許多漢朝人都知道!烏魯頓與阿羅槃一部乃是死仇!當年阿羅槃一部在烏魯頓一部王上逝世的時候,還對烏魯頓一部發起過進攻!只不過後來以阿羅槃一部和烏魯頓一部兩敗俱傷而終結了罷了!
如今烏魯頓一部得到了那傳說之中的《秦卒練兵志》,若是假以時日,烏魯頓一部,必將成為阿羅槃一部,甚至整個烏桓部落的噩夢呀!
因此她不能不急,哪怕連自己是逃婚出來的都顧不上了,她要快點回去,通知父王!讓他早做準備!
悄悄偷了一匹戰馬之後,她一路打聽,聽說父王和丘力居他們兵發四路進犯漢朝,而父王他此時正在右北平附近。
所以她馬不停蹄的朝右北平出發了。
雖然她很少來漢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每一次找不到路了,都能夠碰到趕路的行人或是當地的村民,使她竟然一口氣跑出了二三十里路,此時已經快要到了村民們口中所說的,前幾天被水淹了的徐無山了。
〞一定要快趕回去!通知父王這個消息,不然阿羅槃一脈,一定會有大禍的!」淺月焦急的咬了咬嘴唇喃喃道,絲毫沒有為前方就是野獸橫行的徐無山脈而感到恐懼!——
步陰關,一間裝飾豪華的屋子中:
「徐榮,我說你以前是不是學過的呀!不然怎麼會演的這麼好!若不是之前和主公早就商議好了,我險些都被你騙過去了!」
張訖一邊看著書,一邊捧腹笑道。
「主公的演技也不錯呀!你沒看見當時主公吼一聲,差點把我冷汗給嚇出來了!」徐榮撇了撇嘴,心底暗道,你他娘的才演的好,戲子乃是三教九流裡下九流的東西,要不是知道你丫的是個文盲,斗大個字不認識,真要把你丫的收拾一頓!
「我說子奇,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捧著你手裡的那本,那啥?道德經看了呀?啊?斗大個字不識的充什麼秀才呀!酸的胃裡直犯吐!」雲夜直接無視了徐榮的話,衝著張訖抱怨道。
張訖聞言頓時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悻悻的將書放在了一邊。
砰
一聲敲門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幾人的談笑,雲夜衝著門口喊了一聲請進。
大門被打開,出現的是一副幽怨到了極點的面孔,來人正是被雲夜派去接應韓當和張訖的劉奕。
但是因為出了一點意外,導致韓當剛剛出城,就被雲夜給攔住了,而劉奕,自然也是在外面淋了一晚上的雨。
直到今天早上才得到信人傳來的消息,感情昨天晚上步陰關被直接攻克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劉奕差點沒被氣的三屍暴跳!
「主公,剛剛徐邈回報,此時淺月公主已經快到徐無山了,還需要派人給她指路嗎?」劉奕狠狠得瞪了張訖一眼,才衝著雲夜詢問道。
雲夜搖了搖頭,「不用了,徐無山乃是人煙罕至之地,若是每逢岔路就讓她碰到指路的人,反而會被她看出點什麼,不好!」——
洛陽,最大的臨安酒家一樓之中
此時正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或身著鮮艷,或身著普通者,無一例外,身上都帶著一股儒秀之氣,大多都是文人。
而此時最裡端,用一片藍簾遮住的地方,隱隱能夠看到四五人在其中。
「聽說這一次月旦評的規模很大呀?!不止許劭先生,就連蔡邕、許靖、樊子昭三位高士都來了!」
一個儒秀書生神情激動的看向那藍簾之後的模糊影像。
「豈止是他們三人呀,據說還有書法大家師宜官呢!聽說這一次月旦評一次評六人!所以才會如此大規模的!」
同樣的一個白袍書生同樣滿是激動,雖然有自知之明,不可能上那月旦評,但是能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文士大儒,也不枉此行了!
「咳咳」
一聲輕咳聲從帳簾之中傳出,原本喧鬧的眾人頓時停止了說話,紛紛望向那帳簾之處,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帳簾緩緩掀開,露出一身著灰布錦袍,留著長鬚,兩鬢微白的中年文士的身影。
「今日乃是月末,本不應該開辦此原為初一之時的月旦評!」許劭微微閉著雙眼,淡淡的說道。
「但是吾受吾一好友,將此月旦評稍加提前,此次更是邀請蔡邕、盧植、師宜官、許靖、樊子昭、五位高士,共同品評,以明此次月旦評所評人物的公正性!!」
嘩!!
許劭話音一落,頓時如同一顆巨石投入萬古不驚的水潭一般,霎那間引起軒然大波!
蔡邕何許人也?乃是正定儒家經本六經文字的人物之一,當世最偉大的書法家之一,毋庸置疑的當世大儒!
師宜官、許靖、樊子昭,都是一方之俊傑,通達俊秀之士!
僅是這四人也就罷了!但是誰曾想名著海內,學為儒宗,士之楷模,國之楨干的盧植,竟然都出現在了這裡。
作為馬融的徒弟,比之鄭玄的名聲更要高上數籌,這等人物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莫不成,這一次要評論的人物,已經重要到了這等地步了嗎?
一時間眾人對即將到來的品評充滿了期待!一次六位,只要不出意外,這六人,必將名揚東漢!
但是,這六人名揚東漢的時候,恐怕麻煩也不會少!
畢竟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能看得出來,除卻一樓的某些比較低調的人物,二樓之上的雅閣幾乎都是權勢滔天的人,一旦這六人被月旦評評論為未來潛力無窮之人,恐怕立刻便會被人請回自己的浮腫,雪藏起來!
而文士畢竟不全是醉心官場的人物,反而大多都是喜歡遊山玩水,吟風弄月這種悠閒生活的人。
習武之人也就罷了,畢竟宣揚的是在戰鬥中成長,但是如果這六人之中有文士,恐怕對其來說,上了月旦評,反而是一種壞事!
而以月旦評的知名度,只要上了月旦評,這一輩子,恐怕就不要想有安閒的日子了!這也是許多文士想要上月旦評,而又不希望上月旦評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