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眼睛,如臨大敵。!
但是,並未想到要反抗,也用不著。
這是他的老規矩。他以這種方式侮辱她。
今晚也不會例外。
不同往日,他並未瘋狂撲上來就直奔主題。
月光下,他的臉上徹底消失了那種貓捉老鼠一般的殘酷,反而是深深地打量著她。適應了黑暗的目光,看到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帶著一種認命的驚恐。
那是一種毫無安全感的小動物,被打殘了,再也翻不了身。
尤其,月光那麼一覽無餘地照射在她身上,給她塗抹了一層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淒楚,可憐兮兮。
他慢慢地伸出手,她立即想用被子將自己裹住,但是,他的手已經牢牢地抓住她的手那是仲夏夜,她的手卻冰涼入骨,帶著一股沁人的寒意。
他的手卻滾燙得出奇,死死地抓住她,一冷一熱,就像是兩股交織不停的潮汐,死命拉扯,反覆糾葛,但是,卻無法融會貫通。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的手,慢慢地彎腰下去,將她抱起來,一直走到樓上他自己的房間。
喬小麥已經很久沒有踏步這間屋子了。自從他走出那些貌似恩愛纏綿的日子假象之後,他便讓這屋子也成為她的禁地。
只不知,他今夜為何解禁。
他緩緩將她放在床上,她渾身幾乎一陣顫慄,充滿了厭惡和恐懼的那種顫慄,就如碰到了一條惡毒的毒蛇,那種可怕的毒液立即會噴向自己。
他卻毫不在意,大手解開她的衣服,溫柔得出奇。
終於,他的手再度撫摸上了那熟悉的溫軟竟然在心底鬆了很大一口氣原來,這樣的感覺,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
那是最最上等的絲綢,最最柔軟的草地,最最溫和的春水……光是觸摸,已經讓人心醉神迷。
察覺到她的哆嗦和反抗,他慢慢停下來,低微的喘息:「小麥,我說過,這幾個日子,你必須聽我的……」
是的,她必須聽他的。直到他膩煩為止。
這是最後的幾天,他需要賺夠他的本錢,真金白銀買來的女人,不玩殘了怎麼會甘心?
而且,在他向別的女人求婚成功的當晚,來將她玩弄。
男人一卑鄙起來,和畜生有何兩樣?
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那時候,他的親吻已經落下來。從額頭到眉眼……那是一種濡濕而纏綿的親吻,和風細雨一般。
與前幾日的殘暴,判若兩人。
她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個日夜,從來不曾體會到這樣的溫柔但是,這溫柔不能帶來任何的感覺,只是一種苦苦煎熬,一種無法抑制的羞辱和憤怒。
淪落到底層的人,失去了反抗的餘地,久而久之,便甘居下賤。
女人如此,一個國家的順民,豈不同樣如此。
男人讓女人雌伏,統治者,讓人民雌伏。
當他從她柔軟的嘴唇上移開時,忽然長歎一聲:「小麥,我從不認為你是一個真正逆來順受的女子……我總在想,某一日,你會如何的爆發,狠狠地找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