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穿透厚厚的窗簾,血一般的慘淡,這一天,又要過去了。:
喬小麥慢慢地睜開眼睛,但覺頭疼如裂。渾渾噩噩,這一夜彷彿做了一個很漫長的綺夢,渾身酸軟無力。
一整夜都在掙扎,一整夜都在奔跑。
新婚洞房夜,都是這樣的嗎?她迷茫地,看到身邊躺著的男子。此時,她的頭還斜靠在他的肩窩上,帶著一種眷戀新婚的情態。太陌生了!這一輩子,她第一次躺在一個男人的肩窩裡熟睡整夜。
她嫁人了。
嫁給了這個男人。
以後,每天一睜開眼睛,必然最先見到的就是他。
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紅暈,才想起這是自己的丈夫,這是新婚夜等等,丈夫!
一行。
那張文雅而英俊的面孔。
真不敢想像,他昨夜瘋狂到這等的地步。
難怪,他說堅持要把最好的留到新婚夜。
她這時候已經看清楚身邊的男人的臉天啦!
不是江一行。
不是。
這是個陌生人。
自己完全不認得他。
她驚得瞳孔都差點放大。
地下凌亂撕爛的裙子,自己的便服,男人的衣服……亂七八糟堆在一起……而自己身上也是空空如也。
就如那個男人。
他也是一身光光。
尤其,他強健的臂膀,此時還霸佔地摟著她,那麼溫存地讓她的腦袋靠在他的懷裡。
甚至她微微側身,他也不許,依舊那樣霸道地將她擁抱……
她狠狠地敲一下自己的頭,不知昨夜是夢境還是現在才是夢境。
疼。
這一下敲擊太用力。
她疼得哼一聲。
那一聲悶哼驚醒了男子,或許,他早就醒了,睜開眼睛,促狹地看一眼懷裡發呆的女人,朝她擠擠眼睛:「嗨,小麥,早上好……」
她目瞪口呆。
這不是夢。
這是真的。
她張大嘴巴,要說什麼,可是,喉頭很干很澀,什麼話都說出來。
她剛要翻身,卻被他緊緊地摟住,還來不及開口,他已經欺身壓上來,很溫柔地將她吻住。
她在太過的震驚裡,完全忘記了反抗,眼睛睜得很大很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陌生人
是的,是這個陌生人在親吻自己。
而且是那樣溫存的,自然地,霸道的一點也不感覺到羞恥的,彷彿他真的是她的新婚丈夫……
她所有的理智全部被喚醒,凶狠地一把就將他推開,跳下床,胡亂找了一件衣服穿上,衝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橫在胸口,不假思索就撥打了110……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男子一直閒閒地靠在床頭上看著她,目光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就像一隻貓在欣賞一隻妄圖掙扎的小老鼠。
喬小麥死死握著菜刀,聲音發顫:「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他隨手將旁邊的白襯衣撿來披在身上,胳膊胸膛都健壯得不可思議,偏偏一張臉卻異常的英俊清秀,尤其是一雙帶著促狹笑意的桃花眼,更是勾魂攝魄。但這一切看在喬小麥眼裡,更加心驚膽顫:「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