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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惡,力量! 安定 文 / 俞星味

    一連兩天過去,王逸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連吃飯都是只喝著流食。舒殘顎副郎中也請過了,甚至是村子唯一一位下級武者都被請來,用微弱的真氣來給王逸疏通的筋脈,卻依然於事無補。

    陪笑著送走了村長,老頭回來坐在桌子旁邊,還不知道王逸到底要昏迷多久,郎中和醫生都說沒事,為何遲遲不醒。老頭看著少女在院子裡翻動剛剛從地裡收回來的谷子,挽了褲腿和衣袖,頂著烈日出去了。

    「爺爺,你這是去哪裡?」小魚看到老頭要出去,忍不住問道。

    「你爹娘和哥哥都在地裡收谷子,我閒著也沒事做,到地裡去給他們扎扎稻草。」老頭解釋著,也不顧少女在身後說天氣太熱了之類的話,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少女一跺腳,走進屋裡,拿了個斗笠追了出去。臨走時,好像看到王逸的身體動了一下,等她細看的時候,王逸卻好像一直沉睡在那裡,不曾動過,剛才的一下是她的幻覺罷了。少女搖搖頭,走了出去。說來也奇怪,他們那天把王逸打得那麼慘,臉上都青腫了起來,身上也是被打過的痕跡,在第二天一早,就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甚至是被打破的腦袋都開始結痂。就是醒不過來灝。

    「怎麼?」王逸的靈魂叢白帝石裡出來,感覺到外界傳來的悶熱,一滴汗水從臉上劃過,四肢麻木僵硬,就像是都不屬於自己了似的,不能感覺。好一會兒過去,王逸才虛弱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等到適應了光線之後才完全的睜開。

    入眼的卻是一個白色的蚊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連勾動手指都做不到麼?」王逸面無表情,不是他不想做什麼表情,實在是臉上肌肉僵硬,加上身體虛弱,他甚至連一絲苦笑都擠不出來。

    一直在床上躺著,中午的時候,聽著這一家人的閒談和吃飯,王逸心裡充滿了羨慕,尤其是吃飯的時候,王逸發現他的唾液腺在正常工作騫。

    「哎呀!」等到這一家人都吃完了飯,王逸覺得蚊帳被打開,他睜開了眼,看到一個皮膚有些黑的中年婦女,她手裡拿著一個碗,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還沒給王逸吃東西,就轉身對後面的人說:「醒了醒了,這人醒了!」

    「醒了?!」屋裡的人都湊了出來,看著王逸,他們欣喜,不過更多的,卻是想要王逸好了就趕快離開。雖然王逸偷、窺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不過其他人並不這麼想,加上他們把王逸留在這裡,就更加說不清,道不明瞭。所以他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盡快讓王逸離開。

    面對著幾人的問話,王逸想回答,卻也只有嘴唇動了一下,聲音虛弱且沙啞,根本聽不清說的什麼,或是王逸根本沒說出話。

    「不會是被小妹一棍子給敲傻了吧!」一個男子湊進來,看著王逸木訥的臉,不無擔心的說。

    「啪∼」他剛才說完,腦袋就被中年婦女拍了一下,「怎麼說話呢!快讓開!」說著坐到了床邊,用勺子舀著稀飯餵給王逸,似乎是怕王逸怪罪,她一邊喂王逸吃東西,一邊賠罪,將這兩天他們是如何如何照顧王逸說得很清楚。

    「咳咳∼」吃完了稀飯,王逸咳嗽兩聲,卻漲紅了臉,這兩聲咳嗽也用了他許多力氣。

    「嬸兒!」外面有人喊。是青年男子的聲音。

    「這幾個小子!」中年婦女抱怨的看了一眼少女,自從王逸來後,本來幾個平時不敢來他們家的青年幾乎每天中午都來,一來是想要看看王逸醒了沒有,送些魚類給王逸補身子。二來就是順便來看看少女。不過怎麼看都是第二點才是主要目的。送魚來不過是想要討好罷了,就算是給王逸補,也是想讓他早好早離開。

    最後王逸在幾個青年的帶著欣喜的聲音裡昏昏睡去。他想要做什麼,卻忘了該怎麼做,好像身體裡少了點什麼東西。忘卻,就好像他自己忘了他是誰,來自哪裡一樣。不過他身上的知覺正在逐漸恢復……

    兩天後,王逸將一桶水倒入了水缸,又轉身去打水去了,正在院子裡翻動谷子的小魚無奈搖頭,想起了兩天前的傍晚,王逸的恢復力好得嚇人,中午才醒,下午就可以起床走動,但是他的記憶,卻完全的消失了,看到紫麟和靈玉,包括胸前的白帝石,都不能讓他有一點印象。最終的結果就是因為頭部受到重創,導致了失憶,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記起來,也是未知數。也不是沒想過把王逸送回去,不過一聽王逸的口音,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根本無從走起,懷著對王逸的愧疚,最終還是同意讓王逸留了下來。

    「好厲害!」村裡的幾個小孩看著王逸一口氣將幾口缸裡的水打滿,連氣都不喘,還出來幫著小魚翻谷子。一個個趴在小魚家院子的柵欄上,崇拜的喊著厲害!

    「他和村長爺爺一樣厲害!」一個小孩崇拜的說。

    「對啊!」一個小孩贊同的說,「只有村長爺爺,打了這麼多水,才不會喊累!」

    「不過村長爺爺可是強大的修煉者吶!這個哥哥也是修煉者麼?」一個小孩握緊了拳頭,「這個哥哥才多大啊,竟然和村長爺爺一樣厲害!我要他做我的師父!」

    一個孩子說了出來,其餘的孩子就鬧了起來。聽到一群孩子要搶著拜王逸為師,小魚笑了一聲:「羽飛,你挺厲害的嘛,這麼快就得到了這些孩子的認可。」羽飛,王逸的新名字,因為王逸想不起他的名字,小魚他們也不能一直叫他「喂」。

    「嘿嘿。」王逸抬起頭來笑了兩聲,又繼續幫忙翻動谷子去了,好讓谷子被太陽曬到,快些曬乾。

    ……

    「啪∼」火之國某處,北駒被一個黑衣蒙面人一耳光扇,卻不敢還手,低著頭,甚至不敢用怨恨的目光去看打他的人,他喉結蠕動,怕是打出了血。

    「廢物!」黑衣人氣急敗壞的說,「如此重要的情報竟然現在才送來,你知不知道!擁有血脈之力的修煉者對我們有多麼珍貴!王逸擁有血脈之力,若是知道火之國是打著和水之國決裂的心思,也要保護王逸,我們早就去招攬他了,而不是只給他幾個不痛不癢的情報!」

    「對不起!」北駒彎著腰道歉。心裡卻將王逸恨得要死,是王逸,將他從嬌子變得漸漸的淡出了火神君的視線,而此刻,又是王逸!他敢肯定,若是王逸進入到劍的話,地位一定會比自己高!心裡打定主意,等會出去就聯繫水之國的幾人一同去追殺王逸。

    「你……」黑衣人揚起手,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只是恢復了平靜的語氣,「現在已經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了,你還是盡快得到一些關於火神山的情報才好。」

    「是!」北駒光芒答應。

    「算了,你走吧!」黑衣人擺手,像是在讓一條狗走開一樣。

    「老雜種!」北駒心裡罵一句,轉身離開。對王逸的嫉妒和他認為的不公平,北駒終於還是如同火神君預料的一樣,做出了一些極端的事情,比如,叛出火之國……

    腳步聲在漆黑的甬道裡輕輕迴響,不多久就消失了,黑衣人看向北駒離開的方向,冷笑一聲:「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棄子!」

    ……

    「嘿!」經過幾天的時間,小魚一家對王逸已經不是那麼排斥,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裡的陌生人,也總算是試著接納了。尤其是王逸還展示了他不俗的實力,他的力氣。

    「嘿!」小魚從背後一拍王逸的肩膀,「怎麼今天這麼好的閒心來山上看日落?」

    「對不起!」王逸帶著歉意說,「我沒有把水缸裡的水打滿,是你打滿的吧!」

    「嗯?」小魚驚訝王逸為何會猜到是她打滿的水,順著王逸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濕了一些的褲腿。「無所謂了!」小魚擺擺手,「這活以前本來就是我在做。」

    「好吧!不過現在還是有些熱,你不打算待會兒再來?」王逸用手扇了扇,驅趕在面前飛舞的蚊蟲。看著天邊的一輪血日,旁邊的雲霞像是一團一團的鮮血!

    「你是想要一個人呆一會兒麼?哼!那些傢伙還巴不得呢!」小魚賭氣似的跑下山去,那些傢伙,自然就是村子裡那些青年了。末了頭也不回的說:「你適可而止吧,別忘了回來吃飯。」小魚說完後臉一紅,覺得有些彆扭,補充道:「我只是不想讓大家累了一天了還要等你!」說完才快步走著離開了。

    王逸依舊坐在那塊石頭上,看著天邊的血日,心裡總是有一股不得不發,不吐不快的感覺,卻又無從下手,萬分糾結。

    「嘰嘰∼」鳥兒歸巢,尤其是看著天邊的幾個黑點,在紅色裡的黑點,王逸一陣出神,又是一陣失落,連鳥兒都知道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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