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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無月 失憶(二) 文 / 俞星味

    「誰在那裡?」村民們已經從各自的屋裡出來了,有的拿著扁擔,有的拿著鋤頭,站在自家的院子裡,有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已經翻過了他們自家的圍牆,臉色不善的站在院子外。舒殘顎副

    「誤……誤會!誤會!這絕對是誤會!」王逸擺著手解釋。

    少女此刻在屋裡,雙手握著一根挑水用的扁擔,她在尖叫過後,也有些後悔了,畢竟她只是猜測王逸在門外不安好心,卻沒有證實,就大喊了出去,現在,恐怕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沒那回事,也說不清楚了。正當是她糾結著要不要出去用手裡的扁擔狠狠地敲一頓王逸的時候。王逸卻給了她一個很好的理由。

    「不是啊!你們聽我解釋,這是誤會!」王逸還站在院子裡解釋,少女又沒出來,當事人都不出來,眾人也不好發作,只得瞪著王逸。「我是迷路了才會到了這裡,我先前也沒想到她在屋裡洗澡啊!」

    「什麼?都看見小魚在裡面……唉!這個畜生!」一個年紀頗大的大嬸一副厭惡的樣子,滿臉恨意灝。

    「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這種變、態就應該拿去浸豬籠!」另一位大嬸也是滿臉怒意。

    「變、態,去死吧!」那個叫做小魚的少女從房間裡衝出來,手裡扁擔舉起,臉上的淚痕,她此刻是多恨王逸。

    她衝到王逸面前就是一腳踢去,王逸卻懷著愧疚,一動不動,任由女子的腳尖和自己的身體接觸。「呀!」女子一邊哭著,一邊用腳踢了過去。「哎呀!」少女吃痛下一聲慘叫,帶著哭腔。王逸也沒有還手瀧。

    見到少女已經動手,原本幾個小伙子推開了院子的木門,手裡的扁擔,棍子什麼的,朝著王逸身上招呼,就差是沒用利刃了。

    幾個人一起,把王逸包裹在中間,一頓暴打,倒是把當事人給推到了一邊。木棍雨點般的落在王逸身上,王逸吃痛,又躲避不開,只得雙手抱頭的捲縮在地上。

    「混蛋!」外面一個老頭衝進來,推開眾人,對著地上的王逸拳打腳踢,絲毫不顧王逸的慘叫。

    「呀!」那個少女氣極之下,一棍子敲在王逸的頭上。

    「嗯∼」王逸一聲悶哼,感覺耳朵裡嗡嗡作響,外界發生的事情都和他隔離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雙手無力的落下,眾人都住手,不約而同的往後面退開了幾步,不一會兒,一股殷紅從王逸的腦部流了出來。

    這時候,只有少女呆呆的站在那裡,手裡還握著打人的扁擔,不知如何是好。等到她看到那股殷紅的時候,才「啊」的尖叫一聲,連忙丟棄了手裡的扁擔,跑著和後來才趕到的老頭和中年婦女站到一邊。「娘親!」少女一頭紮在中年婦女懷裡,低聲的啜泣。

    這個時候,人們才仔細的看著王逸,臉色蒼白,因為剛才被打,臉上還掛著紫青,破爛濕濕的衣服,頭髮上滿是泥土,還有一根水草掛在上面。這哪裡像是一個變、態色狼,分明就是一個四處漂泊的流浪漢!

    「愣著做什麼?還不救人!」老頭喊到,雖然還沒有搞清楚王逸是誰,心性如何,但是要是王逸因此而喪命的話,那他家孫女可就殺人了。

    沒有人去幫他,那些先前湧過來打人的婦女們都往後又退了幾步,老頭也不強求,自己蹲下身子,想要把王逸扛起來。一會兒,才有幾個青年在自家母親的呵斥中去幫忙,倒不是呵斥他們去幫忙,而是讓他們回來,不准過去。因為王逸現在生死未知,誰也不想和這事扯上關係。

    終於將王逸弄到了一張簡陋的床上,用一些草藥包紮好了傷口,外面院子裡的人都已經散去了,只剩下剛才那幾個幫忙的青年人。

    「大爺,就這麼放過了那個小子?」一個青年人看到老頭出來了,問道。

    老頭剛要回答,那個中年婦女從屋裡出來,關好了門,低聲對老頭說了幾句。老頭越聽臉色越變,最後說:「那真是咱誤會他了?」中年婦女也只好無奈點頭。

    「唉!」老頭歎了一口氣。

    「大爺,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個剛才說話的青年又問。

    老頭把事情說了個原原本本,無非是大家都誤會王逸了,他只是在門外叫門,少女是一時心慌才會亂喊的。最後成為這樣,無非都是因為人太多了,沒來得及解釋就把人給打趴了,最後那一下也只是因為少女六神無主之下打的。

    「哎呀!」人群一個驚喜的聲音傳出,一個長得高大的漢子抓著腦袋,高興地說:「還好小魚沒被那小子給看了,俺以後還準備娶她當媳婦兒呢,現在終於放心了。」說著他憨厚的笑了笑,卻並沒有注意老頭和中年父母發黑的臉色。

    等他說完,周圍的年輕嘴上不說,心裡卻都是冷笑。「走了走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些聰明點的青年都不想在別人氣頭上待在這裡,生怕像這個憨厚漢子一樣被列入黑名單,那就沒有半點希望了。一個個都跟老頭告別離開。只有憨厚漢子,看到人都走完了,才憨笑著說:「那俺……俺也走了。」說完還踮著腳往屋裡看了幾眼,卻除了一張桌子個幾條凳子,什麼都沒看到,只好悻悻離開。

    「快走吧!我就不送你了!」中年婦女黑著臉擺手。

    「哎!嘿嘿,不用送,不用送!」憨厚漢子聽到中年婦女的話,連忙笑著回答,等他回頭的時候,只有兩扇關著的門了。他覺得今天在少女的長輩面前表現的還好。終於笑著離開了。

    ……

    少女將一碗稀飯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還在床上昏迷的王逸,髒髒的臉已經擦乾淨了,幾塊紫青也沒有那麼深了,「他應該不是壞人吧!我可能真的是誤會他了!」少女心地善良,此刻竟然完全忘記了剛才對王逸的厭惡,還對王逸此刻的遭遇有些自責起來。

    「呀!」屋外,傳來了中年婦女的驚呼。少女和老頭都趕出去,看著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手裡托著一塊在陽光下發出七彩的玉石,還有一片看表面就知道不凡的紫色鱗片。「好漂亮啊!」中年婦女驚呼,「這得值多少錢!」

    少女和老頭也湊了過去,看著靈玉和紫鱗。「給我!」老頭命令道,「這種東西也是咱們漁家人隨便拿得出來的?要是給他碰破了一點,如何賠得起!快給我,把它包好,等他醒了立刻讓他離開才好!」

    「哦哦!」中年婦女也是有些驚慌,老頭說得不錯,這麼金貴的東西,碰破了一點也不是她們這些平常漁家可以賠得起的。慌忙將東西遞給了老頭。繼續去洗王逸的破衣服去了。老頭則是小心的將東西包好。收了起來。

    夕陽西下,天邊的火燒雲顏色暗淡的時候,已經聽不到鳥叫了,鴨子和雞都已經回了圈。桌子上的菜都用碗蓋著,怕它涼了。沒有點燈,屋裡昏暗,三個人影圍著桌子,靜靜的坐著。

    天色漸暗,夕陽隨下,卻還有一股子悶熱,讓人感覺有些心煩喘不過氣,尤其是家裡還多了一個陌生人。更是讓他們心煩。聽著外面院子草叢裡發出的蟲子的鳴叫,少女轉過頭去看看躺在床上的王逸,又歎一口氣,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飯菜。

    「他娘,我們回來了!」院子外一陣犬吠過後,一個疲倦裡帶著喜悅的聲音傳了進來。

    幾人從桌子旁站起身,迎了出去,兩個男人挑著還在滴水的籮筐進來。

    「回來了!」中年婦女接過漁網,放在架子上,然後進屋去將飯菜揭開,準備開飯。

    「娘!他是誰啊?」眾人都坐在了桌子旁,在油燈下,燈光昏暗,還是可以看到床上的王逸。兒子問道。

    「他……」中年婦女本就沒打算隱瞞,見到丈夫略帶詢問的面色,也就將所有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竟然是這樣!」男人聽完中年女人的訴說,皺起眉頭看向女兒,發現女兒滿臉緋紅,帶著一絲愧色。「那等他醒來後就讓他離開吧!」男人終於說出了最後的決定。

    「吃飯吧!」男人說完,老頭也插嘴了,「吃飯,吃了早點睡,明天其次網休息一天,我估計著後天就可以將地裡的谷子收回來了。」

    一夜無話,只能聽到屋外的蟲子的鳴叫和田里的娃鳴,偶爾還有幾聲此起彼伏的犬吠。

    人們都在熟睡,所以根本沒有看到昏迷的王逸拳頭緊緊握起,青筋暴起,大汗淋漓。白帝石從脖子下面懸浮而起,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好一會兒,在王逸拳頭鬆開的時候,像是失去了力氣,無力的落在了王逸的胸口。

    王逸的呼吸漸漸平穩起來,身體也停止了顫抖,手臂上青筋隱去,汗水滑落。終於平靜了下來。只剩下幾隻還沒被驅蚊草熏出去的蚊子在耳邊飛動……

    祝大家新年快樂,要吃好,睡好,喝好,玩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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