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設計陷害田青天,田青天被抓入獄,齊王又派人四處追殺正義之士,一場浩劫即將爆發。舒榒駑襻
這不是故事,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每一個人都聽說了,但每一個所聽到的消息都沒有這個老人所說的真切。
他們都把手中的銅板準備好了,無論多還是少,只要能讓小姑娘手中的鐵盤響一聲,小姑娘就很高興。
樓上的客人很慷慨,沒有一個人不願伸手的,小姑娘扶著他的爺爺,三兩步就走到了一樓。他們下樓的速度和上樓的速度,就好比一個是一個女人被男人逼著脫衣服,一個是一個女人在洗澡時被人發現了在穿衣服。
他們下樓梯的速度雖然快,可是比起那些官兵的速度,他們還是慢了一大截。那些官兵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們都未發現彖。
那個小姑娘和她爺爺被十幾個官兵圍在了樓梯口。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剛才熱鬧的場面能把人的耳朵給震掉一層皮,現在靜的就如結了一層冰一樣。
那些官兵看上去長得人模人樣的,可是他們凶起來的樣子比惡狗還厲害酈。
沒有人會覺得這些官兵有多麼的可愛,他們就是一群隨時都能把人咬死的惡狗。
為首的一個官兵眼睛動了一下,就像冰突然間融化了,他瞇著眼睛道:「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有四個官兵上前走了兩步,伸手就要抓人。
那個老人用顫抖的聲音道:「等等!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們?我們所犯何罪?」
為首的官兵鼻子有點歪,他把帽子扶正,道:「妖言惑眾!」
那個老人緊張的說:「我們所說的都是事實。」
歪鼻子又扶了一下帽子,怒道:「就因為你說的是實話,所以我們才要抓你。」歪鼻子把手中的一塊布舉過頭頂,道:「本參將奉齊王旨意,抓捕妖言惑眾之人。這一老一少在此試圖挑撥皇上和齊王之間的關係,唯恐天下不亂。因此本參將要抓他們回去,仔細盤查,其他人等,望你們潔身自愛,少管閒事,否則,惹上了官司,吃苦受罪的是你們自己。」
有四名官兵已把那祖孫二人的手給反扣了起來。
小女孩流著淚,道:「官爺,我求你們放過我爺爺吧!我爺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我們只是說些故事,要點錢,混口飯吃,你們要不允許我們說,我們日後不說就是了。」
歪鼻子趾高氣昂道:「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帶他們走。」
「你們不能帶他們走!」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人,把雙手背在高大的身材後。
他正慢慢走向二樓的樓梯口。他走路的步伐和他說話的速度一樣,雖然慢但是卻有一種威射力。
這個人好像只要一發脾氣,那些官兵都沒有好下場。
所有的客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的一句話已經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現在他成了這台戲的主角,大家都在看他如何收場?
那個人走到樓梯口時,他停了下來,慢慢的說:「他們兩個是元山客棧的客人。只要進了我的客棧,我李元山就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幾位官爺,你們若想抓人的話,可以到客棧外面候著,等這祖孫二人出去了,你們想怎麼抓都行。」
歪鼻子的參將名叫邵有信,是齊王手下一名忠心的人。自從齊王搬下搜尋田文清餘黨的命令後,邵有信每天都會抓一些人回去領賞,齊王對他是大加讚賞,今日這個說書的老頭和女孩雖然不怎麼重要,可是比他前幾天抓的人來說,他們的罪更大些。
邵有信當然不會輕意的放過這個機會,他不會輕意低頭,否則他以後還怎麼在這清風集上混。
邵有信怒目圓睜,道:「李元山,你要考慮清楚。你敢和齊王做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李元山的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他的確怕,怕齊王,一個人過慣了安穩了日子,就再也不想過四海飄泊的生活了。
邵有信步步緊逼道:「你不要忘了,沒有齊王為你撐腰,你這客棧只怕早就要關門大吉了。今天為了這兩個人你敢和齊王翻臉?」
李元山還是沒有動,他也沒有說一句話,他臉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他答應過俠王要好好做個良民,可是如果他真的和齊王鬧翻了,那麼以齊王的脾氣,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想放棄,可是看到那個小女孩求救的眼神和那個老人痛苦的表情後,他的手把拳頭握得「吱吱」響。
邵有信見李元山一句話也未講,他的口氣更加的強硬道:「你想想清楚,你的妻子和你妻子肚子裡的孩子,再加上你的母親,這些人的命你要是都不顧的話,你就試試。我們這些人今天死在這無所謂,可是一旦齊王發怒了,他只用拔一根汗毛,都能把你給壓死。」
李元山的拳頭慢慢的鬆開了,他伸出一隻手,低下頭,向邵有信擺擺手道:「你們走。」
邵有信這幾話說得精彩極了,就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他沒有動一兵一卒就讓一個猛虎屈服了。
李元山的人的確丟大了,這個屈辱是很多人所不能忍受的。倘若是李元山當寨主時,這些官兵的腦袋恐怕早就搬家了。
那些官兵的尾巴都翹到天上了,邵有信仰著頭,挺著胸,擺開大腿就要往店外走。
「你不能走,要走的話把那一老一少留下。」說話的是個女子,聲音很甜,但是很有力量,說出的話就如射出的箭,讓邵有信不得不停下來。
邵有信把眼睛平視著向一樓的人群中尋找目標。
邵有信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道:「剛才是誰在說話?你站出來。今天我是投了馬蜂窩了,怎麼這麼多不怕死的?」
「你不用看,也不用問了,說話的人就是我。」
邵有信見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女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天色雖然有些暗了,但是他還是能夠看清楚那個女子的臉的,她的臉十分的漂亮,就如一朵初開的芙蓉。再美的花要是沒有人欣賞,那她就和石頭黃土差不多。
邵有信恰巧就是這種只識金錢不識美女的主。邵有信看了她兩眼,道:「小姑娘,你爹娘呢?趕緊回家吃奶去吧?別在這裡妨礙爺爺辦公事。」
那個女子氣得臉都紅了,道:「你說誰呢?你…你…你竟敢當我的爺爺,你…你難道不想讓你的九族活命了?」
邵有信和那些官兵都哈哈哈大笑起來,邵有信笑過之後,道:「這小姑娘,人雖然不大,可是她的口氣卻不小。她剛才說要滅我九族,你以為你是誰呀?啊!哈哈哈…」
那個女子其實已經不小,看樣子有二十多歲,只不過和三十多歲的邵有信比起來,她的確是小了許多。
那個女子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邵有信繼續說:「這裡的掌櫃都發話要我們帶犯人走,你算那顆蔥敢在這裡胡亂說話,一邊呆著去。」
那個女子跺著右腳道:「你這***才,你竟敢這樣和本公主說話,本公主回到皇宮後一定讓父皇滅了你的九族。」
邵有信就像吃到了一口屎一般,臉色難看極了,他的手下也不敢動了,神情顯得異常的緊張,他們就如看到了死屍一般。
那個自稱公主的人正是朱韻瑤,她見邵有信不敢說話了,而且還十分的害怕,拍著兩隻手,得意的說:「怎麼樣?怕了吧?怕的話就帶著你的人趕緊給我滾出去。」
邵有信被冰凍了片刻,突然他把眼睛睜得像燈籠,瞪著朱韻瑤道:「你說什麼?你是公主?你是哪個朝代的公主?要知道冒充公主可是死罪。我不滅你九族就行了,你還敢滅我九族,滾一邊去。」邵有信把朱韻瑤推到一邊道:「告訴你小丫頭片子,爺爺我赤條條光棍一個,我怕誰?弟兄們,帶著這一老一少,回去領賞。」
朱韻瑤被一個拿扇子的年輕公子給扶到了懷中。朱韻瑤趁機向那個年輕的公子懷裡一靠,笑的嘴巴都開了花。
客棧裡的桌子上和牆壁的四周都點起了蠟燭,看上去就如白天一般。
邵有信見那個女子被推到了一個男子的懷中,也不鬧事了,他心中痛快極了,道:「弟兄們,押著他們上路。」
「你不能帶他們走。你可以把你的手下一個不留的帶走,但是你必須得把這一老一少給留在這客棧裡。」有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沖邵有信說道,他在說到「一老一少」時還特別的大聲,生怕邵有信聽錯了。
邵有信剛把頭扭向店門,他的右腳跟剛抬起一點,就聽到有人又說了這樣的話。他氣得鼻子更歪了,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邵有信慢慢扭過頭,向人群中掃視一圈,冷笑道:「本大人沒聽錯吧?竟然還有人敢對我說這樣的話,真以為本大人是塊豆腐,你們誰想捏就捏兩下呀?」邵有信瞪著那些人,他的眼睛就如兩把鋒利的刀,被他看到的人都嚇得低著頭,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邵有信突然間暴怒著把面前的一個桌子拍得稀爛,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對我說那樣的話?是誰?快點站出來,否則這個客棧中所有的人今天晚上恐怕要在大牢內度過了。」
沒有人應聲,邵有信又大聲叫道:「說!本大人要帶走這一老一少是不是要向你們每一個人都問一遍,如果你們同意了,我才能帶他們走?」
「你只用問對一個人就行了,不需要每個人都問。」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白衣,手拿折扇的少年,也是剛剛扶住朱韻瑤的公子。朱韻瑤已站在了他的旁邊,他現在看上去很瀟灑,他的扇子還在輕輕的搖著。
他搖扇子的動作很慢,可每一扇子扇出的都是自信,是瀟灑。
邵有信冷笑道:「那依這位公子所言,我要怎樣才能問對人呢?」
白衣公子笑道:「那就要看官爺您是用狗眼看的還是用驢眼看的?」
邵有信氣得肺都想竄到喉嚨,可是他還是很客氣的問了句:「那用狗眼看和用驢眼看有什麼區別呢?」
白衣公子把扇子停下,笑道:「其實區別都不大。用狗眼看,就會把人給看低了,當然就看不準。用驢眼看,會把人看大了,也看不對,你應該用人眼看。只是可惜,你天生就沒有這樣的好命。」
邵有信氣得呲牙咧嘴的,用一隻手指著自己的歪鼻子,道:「你敢罵我是畜生?你是不是活膩了?弟兄們,把那一老一少給放了。你們都瞪大眼睛給我看清楚了,這個拿扇子的人就是我們要抓的朝廷欽犯,大家不用給他客氣,無論是活捉,還是殺死,本大人都有重賞。」
客棧中現在掉根針都能聽到響聲,那祖孫二人已被官兵放了,他們悄悄的溜到了一邊。
官兵們手中的刀亮著寒光,每一個人都選好了最佳的出刀方式。他們在等待,是動手前的一種心理上的等待,等的是一種勇氣,士氣。士氣足的話,他們一擊便能將那個拿扇子的少年給擊斃。
邵有信還沒有下令,他想把自己的聲勢造的大一些,先聲奪人。沒有任何一個人面對十把刀會好受的,那個人若是承受能力差的話,恐怕在沒有交手之前就心虛了。
客棧中的人一個個臉上冷如死灰,他們比那個白衣公子還緊張。
那個拿扇子的白衣公子早已把朱韻瑤推到了一邊,他一個人站在那十個官兵的對面,輕輕的扇著扇子,笑臉迎接那十把刀。
十把刀並不是豆腐做的,是可以把人像豆腐一樣砍成肉泥的刀。
刀光閃動,刀影朦朧。那十個官兵訓練有素,出手即快又狠。他們不動時就如雕像,動起來比猛虎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