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修羅!根本沒辦法傷到一分一毫的!這女人是惡鬼啊!
逃跑的話,逃跑的話半山腰也有一隻惡鬼,穿偶紅衣的惡鬼。舒榒駑襻
四周到處都是火,全都是火。
已經……沒有路可逃了。
「喂,你們怎麼這種表情?不開心嗎?你們的家主不就是看好我這麼厲害嗎?怎麼感覺你們不太高興啊。」血色中,修羅抬起雙眸,渾身上下都是血,但是他們知道這都不是她的血。她的眼睛明明黑白分明,此時卻染著血,猩紅可怕。十四把刀,他們從來不知道有人會同時用這麼多武器的。
在她身後是一大片屍體,像垃圾一樣堆積在一起,他們完全可以肯定,這些人在這個修羅眼裡也許就是垃圾。
修羅的每一把武器上面都染著血,紅色的血使劍身都透著血紅色的光,根本近不了身!!
「別過來,啊啊!!別過來!」
「噗呲!」一聲,利刃插入身體,終於有人精神崩潰,把劍刺入自己的身體裡,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恐懼了。
任淺淺想,現在的她一定比這群野獸露出的表情還好可怕吧。
「果然,比起野獸我更適合做怪物。」衝上去殺掉最後幾個殘渣,任淺淺一步步向著山腰走去,火舌在她身後吞噬,任淺淺卻並不怕。
托了水靈珠的福氣,任何火舌都是傷不到她半分的。這一點她早就知道,所以放多少火都不怕。
一步步走下去,任淺淺望著半山腰處站著的那個人,陽光正好,他的身旁堆積了很多屍體,但通往山下的他的身後,卻是暢通無阻的。
任淺淺揚起一個笑臉,負手而行:「渾身都是血,髒死了。」
傾城站在暮光中,平靜的看著她,一點都沒覺得她髒。
「要我誇你就算渾身浴血也很美嗎?」
任淺淺嗔笑:「這倒不必。」
指著那些屍體,任淺淺道:「這些人扔到火堆裡吧。」
傾城點頭,伸出手一揮,那些屍體便自動飛到了火堆裡,很快就被火舌吞噬掉了。
走上前幾步,傾城拉著過她,揮手一變,變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捧起她的臉仔細的擦拭著。
溫柔又細緻,像是在擦拭一塊上等的白玉。這樣溫柔的傾城讓任淺淺身上的殺伐之氣一點點散去了,只剩下綿綿如水的情誼。
這只蛇妖,果然是不一樣的。自己徒手殺了近千人,換了誰都該害怕,該厭惡,可是他沒有,他這樣珍惜的守著她呢。
傾城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俯身不顧她渾身污穢,臉上還染著血,便霸道的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吻,「累壞了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我抱你回去。」
任淺淺殺人殺到手軟,早有些累了。此時連抬一下手都覺得累。傾城這麼體貼的話無疑說到了心坎裡。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傾城你越來越像人了。」
傾城聽了,鼻子頓時長了起來:「不要小瞧本王,本王若是想做一件事,沒有做不成的。」
任淺淺身子軟軟的,額頭有些熱,暈乎乎的倒在傾城身上。
傾城知她累壞了,一個橫身將她抱起來一步一步向著山下走去,任淺淺迷迷糊糊靠在她懷裡,身後的火勢已經弱了下去,火勢只被鎖在一小塊範圍,靈鷲山山腰橫跨著一條大河,河水阻斷了山巒。
河水的這一邊沒有受到任何火勢的影響。傾城抱著任淺淺緩步下山。任淺淺迷糊中看到了滿山的杜鵑花隨風起舞。
她想起那個夢,夢裡傾城也是這樣抱著自己,一步步走在山巒間。笑一笑,夢啊有時候還真的能變成現實呢。
閉上眼睛,任淺淺放鬆了身體,將自己整個人交給了傾城。而傾城也很享受這樣抱著她的感覺,走的很慢。
山上的風景很美,他第一次發現杜鵑花開的很美,成團成簇。
一直在山下等著的羅衣與微雨還想著能殺幾個人,沒想到竟然一個人都沒遇見,就見著自家王抱著任淺淺走了下來。
羅衣看著傾城懷裡渾身是血的任淺淺,眼睛瞬間瞪大了,急慌慌的上前:「王,這是……」
傾城淡淡的掃他一眼,聲音平靜:「她殺了太多人累壞裡,去準備馬車,我們回去。」
微雨比羅衣冷靜很多,第一眼看見自家王毫髮無損就知道任淺淺不會有任何事情。只是有些後悔沒有及時拉住羅衣。
如果被傾城看出端倪來,這傢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腳揣在羅衣身上,微雨臉色一冷怒道:「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都是我在忙,還不去幹活!」
羅衣錯愕的看一眼微雨,接收到對方警告的眼神時,才驚覺自己關心過度了,立刻俯身對傾城行了個禮,轉身去尋馬車。
傾城掃一眼微雨,淡淡的出聲:「你怕本王會因為他那點小心思而殺了他嗎?」
微雨面容一凌,急忙俯身道:「屬下愚昧,並非如此,只是羅衣糊塗,不該對王的人抱有情感,請王息怒,羅衣並沒有非分之想。」
傾城抱緊任淺淺,並沒有生氣:「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本王沒有要殺他的意思。本王瞭解淺淺,他對羅衣不會有任何心思。」
羅衣很忠誠,沒有逾越的想法,只不過單純的喜歡任淺淺而已。任淺淺本身就是很容易讓妖喜歡上的人。
她的堅韌與強大,美與狠,都是妖最追求的東西。他不擔心羅衣。因為任淺淺選擇了自己,她連耀華帝君身邊都沒去,此時卻選擇跟自己回來。
離開是為了更靠近。現在他有些懂了。
她想要變強吧,想要站在自己身邊,不是作為一個器皿,而是作為一個伴侶。
伸手為她理了理髮絲,他從沒有因為任何人感動過,而這一次卻是真的被這個女人撼動了心。
「淺淺,我可以給你一切。」溫柔的俯唇相親,傾城的喃呢消散在她唇邊:「除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