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淺淺第一次嘗到了大開殺戒的滋味,那比解刨一個死的生物刺激多了。舒榒駑襻雖然這麼說有點變態,但任淺淺的確是有些興奮的。
古代的法則是——殺人與殺妖,只要你站在正義這一面,都被准許。她雖然一向不贊同這種正義,但是與妖戰鬥且勝利的滋味,的確很美妙。讓她血液興奮。
而且這塔內的妖其實是不死的,殺了之後也沒有血,所以任淺淺神器在手中翻轉如花,行雲流水一般狂斬群妖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她擁有一雙特別靈活的手,縱劍的速度很快,畫靈符的速度也快。短短幾個時辰,她已經一路斬殺到了第四層。
塔有九層,照著她這個速度來看,倒是不需要三天時間。
不過她卻是打算在塔內呆上三天,畢竟出去之後,麻煩太多,各方勢力也都不會閒著。
傾城接到她寄來的信時,十三妖姬正跪在外面,眼淚婆裟的求他去看看黃鸝。
因為任淺淺的關係,黃鸝被迫剜著同伴的肉,又將其吃掉。吃下去之後就開始神志不清。然而傾城卻始終不去看她。
傾城在寢室裡煩怒的把玩著硯台,在那裡發現的竹風的毒讓他心情很糟糕。這東西肯定不是竹風自己放進去的,而且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他思前想後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任淺淺。那丫頭精明的緊,一定是竹風打了她的主意,反被她給將了一軍。
竹風他早晚要收拾,只是最近殺了太多妖,不宜再動手,只好待到他日動手了。
扶著額頭,傾城想到很多事情,漸漸覺得自己總是思考的太少,太過武斷,又想起她叫自己去學著做人。
火大之餘有莫名其妙的心虛。他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了很久,外面的人叫他心煩意亂。
那女人還在耀華帝君那裡嗎?身體好點了嗎?該死的,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呆在別的男人那裡不走了嗎!
「咕咕。」一聲鳥叫傳來,白鴿落在窗前,傾城眉頭一皺,揮手抓過白鴿。
白鴿的腳上綁著信,傾城拿下來看過之後,煩亂頓時消散不見,甚至心情大好。
從寢室走出去,傾城看到跪著的十三妖姬,負手而立寒著臉道:「黃鸝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本王這次就不予計較。你們去告訴她,自己調理好身子,做錯事就該承擔後果,再有下一次,本王絕對不手下留情。」
傾城說完便拂袖而去。
十三妖姬見他離去,急忙跑回黃鸝的房間。
黃鸝正躺在床上,精神萎靡。她這幾日總是夢見任淺淺,夢見被自己吃掉的妖,他們光怪陸離的臉異常可怕。
她以前從來不怕任淺淺,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怕了。從心裡泛出恐懼。她竟然要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同伴,還剁碎吃掉。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妖,自認為沒怕過什麼,這一次卻真的怕了那個女人。
十三妖姬將話帶給她後,黃鸝更覺得難以名狀的難受。
其他幾個人看她這樣子,心疼的安慰:「黃鸝姐姐,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幫你報的,你別太難過。」
「就是,就是,王也就喜歡她一時,姐姐天天陪在王的身邊,他會看到你的。」
「任淺淺那個賤人算什麼,比之姐姐你的用心,她什麼都不是。」
黃鸝苦澀的擰唇,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你們下去吧,我累了,放心,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十三妖姬面面相覷,見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只好起身離去。
等到屋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之後,黃鸝的眼淚才落下來。
前顏歡笑,假裝跋扈,面對任淺淺時她也可以狠毒厲6害,可實際上面對她的王,一句話就能夠把她打入地獄。
她只是太喜歡他了,到底哪裡錯了,哪裡錯了。
任淺淺什麼都不是嗎?她也這麼覺得,卻偏偏在王的眼裡,她什麼都是。
傾城一路叫了羅衣與微雨,面容嚴肅道:「明日,你們陪本王去靈鷲山。」
微雨不解:「王,靈鷲山離這裡甚遠,去那裡做什麼?」
他不記得那裡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去,那裡只有一座寺廟,且裡面還有座困妖塔。
傾城的臉上卻洋溢著自己都不易覺察的興奮。
「淺淺來信說在那裡等著本王去接她,你們準備準備,記得不要讓多餘的人知道。」傾城說完就轉身走了。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留下羅衣和微雨嘴角抽搐。
頭髮發麻的望著微雨,羅衣道:「微雨啊,你有沒有嗅到一股味道啊。」
微雨扶額:「我堅決不相信任淺淺會那麼大方的讓王去接她。」
「陰謀啊,絕對的陰謀啊。」
「可惜王現在被愛情蒙住了眼睛。」
「確切的說是情|欲吧。」
兩個人相視而望,同時搖了搖頭。不過他們兩個都不打算做任何阻攔。從任淺淺和他們王的來往來看,任淺淺是不可能想殺王的。
那個女人不簡單,花雨城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她可以在耀華帝君眼皮底下保護王,也能為了不回王身邊拚死出城。
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到底怎麼想。
不過不管怎麼想,局內人不清楚的事情,局外人最清楚了。
這一切不管怎麼看都和愛情有關。
傾城通知完了回到房間裡坐在床上,又將任淺淺給的信箋掏出來看,嘴角漸漸扯起了一個動人的弧度。
傾城:
見字如面。有沒有想我?我現在在靈鷲山呢,有些想你。只可惜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了。這裡現在到處都是降妖師,許多許多人,都想搶走我呢,我是越來越搶手了。冒著生命危險來找接我吧,你來的話我就跟你走。別帶太多人哦,我不喜歡人多。還有,七日之約欠了你兩次,來吧,我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