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公子討厭!」幾聲嬌呼之後,一眾女子一聽頓時摀住了眼睛,鴉雀無聲。舒榒駑襻
任淺淺一邊觀察一邊向後退,順便向耀華帝君使眼色,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任淺淺不斷側頭一看,差點氣的背過氣兒去。
只見這帝君一本正經的摀住眼睛,看都沒看她一眼,甚至臉色還有點可疑的紅暈。任淺淺簡直要被他氣死了。
伸出手一把拉住他,任淺淺大叫:「你捂什麼眼睛!跑啊!」
推開一個缺口,任淺淺拉著耀華帝君就開始跑。
一群女子中有一個率先反應過來,大聲道:「啊!公子跑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華上下五千年流傳下來的優良品質。看到有人跑,後面就得追。那群女子一窩蜂的追了上來。
任淺淺拉著耀華帝君在掛滿紅燈的長街上發足狂奔,風揚起了她黑亮的長髮,她纖細白皙的手握著他的手。
花瓣鋪陳開兩個人奔跑的路,紅燈搖曳著夜晚的華色。
耀華帝君看著她好看的背影,第一次在風中奔跑,他從未想過這種感覺,竟是那麼的快樂。
不禁有些迷離的癡醉,希望這條長街永遠這麼長,希望這握著他的手永遠都不放開。
阿淺,我總是知道的,總是知道靠近你就會很快樂。
任淺淺拉著他一路跑,到了一個拐角,忽然閃進一個小巷子。
將耀華帝君抵在牆上,任淺淺盡量隱藏身影,耀華帝君見狀伸出手將她整個人環入懷裡。她錯愕的抬起雙眸,對上一雙如月一般溫柔如水的雙眸,和一個和善的笑。
任淺淺想了下,任由他抱著沒有掙脫。
他的懷抱很溫暖,有股醉人的香氣,讓任淺淺貪戀依賴。
「咦,人去哪裡了?」外面有女子的聲音傳來。
「大概是衝著那裡去了。」另外一個女子回答。
接著腳步聲漸漸散了。
耀華帝君修長有力的手臂禁錮著任淺淺的身子沒有鬆手。任淺淺有些窘:「那個,可以了。」
她覺得害臊,想要向外扯開身子。
「別動,還沒走遠。」耀華帝君卻又急忙將她按回自己的懷裡,手在她柔軟的發上撫摸了一下,言語溫柔卻不容她拒絕。
他貪戀著她的味道氣息,喜歡將她抱在懷裡的感覺。抱著她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像是一個綺麗的夢,似乎下一刻就要碎了。他知道這個人是多麼的不該貪戀,可是他卻是如此無法控制自己。
一會兒,哪怕再一多抱她一會兒,都是好的。
好一會兒,耀華帝君才放開她,笑道:「阿淺,好了,終於不用被人追著了。」
垂下的手,卻帶著遺憾。
任淺淺沒好氣的撅嘴:「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沒用。走吧,去買個面具戴上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
耀華帝君不辯駁,也不惱,跟著她走出了巷子。
外面依然繁華不已,但已經走到了另外一條街。這裡四處都是賣小作玩的,男人與情侶居多,倒是不用擔心再出現之前那個狀況,但是很擁擠。
任淺淺呼出一口氣,耀華帝君回身道:「抓住我,別走丟了。」
任淺淺點頭,乖巧道:「嗯。」
耀華帝君滿意的和她一起向前走去,在嘈雜的人群中穿梭,任淺淺左顧右盼,看著那些新奇的玩藝眼裡全是歡樂的色彩。
遠處煙花盛放在夜空,五彩斑斕,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任淺淺仰起頭望著天,如此良辰如此夜,是她來到這個異世所度過的最美好的夜晚。
不知道傾城此刻看到的是什麼樣的景色。那條臭蛇,有沒有看過人間如此美景呢?這世間不只有山巒綠野,也有這太平盛世。
心念所動,任淺淺被煙花迷離了眼睛,手指不自覺的鬆開了耀華帝君,耀華帝君被人群所困,正努力的分開人群,不斷穿梭,完全不知道身後跟著的那個小小人兒鬆開了手。
人海瞬間將兩個人的距離刨析開來,一眨眼分割成無數塊。
任淺淺從迷幻的煙花之夢中回過神來,一低頭正巧看到一個面具攤。
那裡,一隻白色的面具吸引了她。她走過去,伸出手拿起那個面具,輕輕撫摸上去。一隻銀白色的蛇盤踞在一朵紅蓮旁邊。
她想到傾城,手指撫摸過那條蛇,心裡直想笑。
紅蓮妖嬈才配的上他,他竟然是喜極了白蓮。
恰巧此時,傾城也與微雨羅衣在這人海中走散。
命運的線冥冥之中拉扯著他,他一路寒著臉走到面具攤,隨意拿起一個來想等著羅衣微雨找來。
老闆一見是有錢的公子,連忙推銷道:「公子好眼光,這面具叫滄海飛蝶。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呢。傳說那蝴蝶執著的很,海那麼廣闊卻一心想要穿越……」
老闆的話在傾城耳邊模糊,他只是愣愣的看著手裡的面具。
滄海蝴蝶,執著要飛躍大海的滄海蝴蝶,不就是她嗎?明知徒勞也要逃離他身邊的,那個女子。
戴上面具,傾城扔下錢轉身,而任淺淺一直知道身邊站著個黑衣人,還以為是耀華帝君,揚起笑臉,任淺淺也轉了過去:「大哥,幫我買這個。咦,你不是我大哥。」
任淺淺愣住了,傾城也愣住了。
四目相對,這一刻,命運的齒輪那麼輕那麼輕的將兩個人扣在了一起。
任淺淺,竟然是她。他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又遇見了她!
這一刻,傾城漆黑的眸子後,那雙血紅的雙眼翻滾著無數的情緒,都被暗夜的黑掩蓋了下來。
彼時人潮人海中,所有世俗繁華都掩去了風光無限,傾城的眼睛裡什麼都不剩下,只剩下面前這個女子。
一身男子裝扮,月落長衫,如斯容顏。傾城望著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會認錯,她是任淺淺,哪怕變成一團灰,他也決計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