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想那丫頭都是定然是跑不遠的,不如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再欲前行吧。舒榒駑襻這花滿城屬下早有耳聞。花團錦簇美女如雲,人間有天堂,不過滿城芳。真真是個好地方。」
傾城許久都未來人氣這麼重的地方了,掀開簾子向外看,外面車水馬龍,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這裡就是人間,就是她要跑來的地方。幾百年不下山,人間又改頭換面。以前他從來不在意人世間的風景,這一次他卻看的仔細真切。
他想知道,她不惜逃離他身份是為了要來到怎樣的人間,他要知道這人間到底哪裡好。
紅眸換了黑瞳,人卻依然很帥氣,邪魅略少卻顯得更加霸道了。他這樣的容姿自然是引得少女尖叫連連,甚至有女子大著膽子向他的車子拋起花朵。
傾城的眼神頓時一寒,冷冷的問羅衣:「放肆!這些女人想死嗎?竟然敢向本王扔東西。」
羅衣嘴角一抽差點暈過去。這個王是有多不解風情啊。
羅衣探出馬車外,拿下一朵黏在車上的艷麗薔薇,雙手遞給傾城:「王您有所不知,這花滿城裡男男女女都十分開化,熱情大方,又因城主是個美男子,所以城裡人對美麗的人十分喜愛。白天的時候倒也好,夜晚的時候這裡就像是大型的宴會。女子將花朵拋到您面前,是在向您示好,這是愛慕的表現。」
傾城放下馬車的簾子,頷顎看了眼羅衣手上的花朵。
薔薇,像極了那個女子的花。伸出修長的手將花朵捧在手上,像將她捧在了手裡一般。傾城忽然覺得月夜紅燈,花飄滿城,很美很美。
「羅衣,人間的女子都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忽然開口,問的卻是不符合臉上冷凝表情的問題。
羅衣不敢怠慢,急忙道:「這人間的女子自然喜的是佳公子,俊美非凡如王,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子。」
傾城低下頭去,心裡卻對這個回答不屑一顧。若只是如此,那為何任淺淺說他不像人,他明明比人還要像人。
微雨始終坐在一旁不說話,他看出來王有心事。心中歎息,如王這樣一般權利無邊的妖,拿那女人之心想必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吧。
都說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時的王是不是已經入了那相思局呢?
他不清楚,但是有些話卻是要說的。微微一笑,微雨磁性溫和的聲音響起:「王,人間有句話,不知微雨當講不當講。」
傾城揚眉:「既然出來了,就沒有那麼多規矩了,講。」
微雨點頭稱是,「人間總說女人是水做的,水化骨綿柔,再硬的女人都是嬌花,花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摧落的。」
傾城手撐著額頭,微瞇起眼睛似是睡了,然而心裡卻在思考微雨的話。
因為自己動不動就對她出手,所以把她嚇壞了嗎?
「傾城,你弄疼我了,我會乖的,你放開我好不好?」她害怕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盪。
傾城心裡一震。這一千年來,他恣意慣了。是以動物的本能作祟,好鬥狠耍惡,動手那更是動物之間角逐的最簡單方式,所以他從未考慮過任淺淺是否也能接受這樣的方式。
對啊,他為何會想不到,像任淺淺那樣的女人都會受不了,換了仙子,他若是對仙子動了手……
傾城頓時不敢去想,他忽而覺得也許是該多在人間走動,學學人間的一些事情。
「停車。」薄唇懶懶的動了一下,傾城張開那雙動人的雙眼,「差人把馬車牽去住的地方,本王要去逛一逛。」
羅衣早就有些安奈不住了,他好不容易把王誑來這裡,若是只能呆在客棧裡,那還有什麼意義。聽到傾城下令,頓時心花怒放的為他打開馬車簾子。
傾城走出去,身影一落到地上,就引得一眾女子的歡呼聲,不過礙於傾城冷凝的雙眸倒是沒有女子敢貿然前來搭訕。
這公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想必也不是那麼好搭訕的。
相比傾城,任淺淺和耀華帝君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公子,公子,請收下奴家的花。」
「公子,公子……」
「公子……」
這一團人聲鼎沸,任淺淺和耀華帝君被一群女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任淺淺真是想哭啊,一開始還是只有一個人送花,後來女子們見任淺淺與耀華帝君彬彬有禮,膽子就大了。翩翩公子誰不愛,頓時紛紛衝上來獻出愛慕之花。
耀華帝君和任淺淺在人堆裡被擠壓揉搓,任淺淺以前哪裡見過這陣仗啊,那誰說古代女人都矜持的,在她看來,尼瑪現代女人真是守法好公民啊。
任淺淺比耀華帝君矮,幾波女人衝上來幾乎要被淹沒了,奮力扒拉著那群女人,任淺淺求救的去看耀華帝君。
誰知道那邊戰況更慘烈,從未被這般無禮對待過的耀華帝君面對如狼似虎的娘子軍終於是白了臉。
任淺淺苦著臉看他:「還、還說保護我,你這根本就是自身難保。」
耀華帝君奮力的在人群中向他伸出手:「賢弟,至少為兄沒扔下你一個人跑了。」
任淺淺看著他煞白外加一臉驚恐的表情,要不是情況太危機,她幾乎要大笑出聲了。
「大哥,要不你就從了吧。小弟也好就此脫身,大恩大德不相忘。」
耀華帝君一聽急忙抓著她的手,死活不放了,一副貞節烈男的樣子,瞪著她道:「我抵死不從!」
噗……
任淺淺真的很想笑啊!這個帝君太可愛了!不過這滿身的胭脂味真不好聞啊。最難消受美人恩啊,這話說的真真是一點都沒錯。
挑眉,任淺淺想,這帝君是指望不上了,還得她親自出馬啊。
深吸一口氣,任淺淺中氣十足的大聲尖叫:「啊啊!!誰扯掉了本公子的褲子!非禮勿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