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被秦媛召進辦公室。舒虺璩酉
毛睿也在。這小男人,也不在乎旁人議論紛紛說他是狗皮膏藥跟屁蟲,照舊我行我素,跟秦媛形影不分。而我才一推開秦媛辦公室的門,他便向我擲來一摞雜誌,砸中我的腳面:「叛徒!」
秦媛比我反應還大,喝斥道:「毛睿!」
毛睿理直氣壯:「你別管,我替你教訓教訓這個叛徒。」
我將手裡的辭職信丟在秦媛桌上:「合則聚,不合則散,還請你們高抬貴手。嫘」
秦媛卻將我的辭職信反丟給毛睿:「多嘴,再多嘴你就把它給我吃了。」
接著,她對我道:「何荷,你真當我秦媛是狗急亂咬人的人嗎?我承認,姜絢麗一說喬泰股份不是敗給瑞元,而是將聯合康尼電子,強中自有強中手,我一怒之下,是真對你的鐵齒銅牙恨得牙癢癢來著。可後來,我是非得做戲給宏利和姜絢麗看看。你和steven,是穿一條褲子的,所以你跳進黃河洗也洗不清的。可這個時候,我萬萬不能由著瑞元囫圇被合作夥伴孤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裝裝樣子和你劃清界限。」
我雙手撐住她的辦公桌:「這麼說,我們沒問題了?軻」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知情不報?」
「是。」
秦媛咬牙:「你!哎,罷了,反正報不報的,結果也沒什麼兩樣。」
接著,秦媛說,她不是老糊塗,說何荷你不遺餘力維持著瑞元的大客戶,小客戶,優質客戶混帳客戶,如此一來,瑞元兩條腿走路,摔也摔不了太狠,謝謝你的苦心。
毛睿插話,反駁道,說糊塗就糊塗,什麼老糊塗,你別總把老字掛在嘴邊行不行,煩死人了。
我要要回我的辭職信,毛睿調皮,拆了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對秦總不敬……白紙?」
秦媛瞪了毛睿一眼:「就你個不長眼的二百五。吃了,嫌白紙沒滋味給你沾沾墨水你也得給我把它吃了。」
毛睿一臉苦相,還真的張了嘴。
我攔下:「拉倒吧。秦媛,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給我唱雙簧呢,我也不妨誇誇他。就這小子,往小事裡說,當年他借我一個孕婦往宏利帶了多少的吃食兒給你,甜的鹹的蒸的炸的,他才不管我一個孕婦聞著味兒一路上要反胃多少回。往大事裡說,如今我要真害你,他大嘴巴能立馬給我抽上來你信不信?說來我也認識他四年了,對他也不薄,他張嘴閉嘴還叫我聲親愛的,可和你一比,我和全天下的女人,全是你腳底下的泥。你執他小手,夫復何求。」
此後,連日,於小界無聲無息。
我是篤定了的,溫文如喬先生,做也只做月老,而人月老只管暗中牽牽紅線而已,絕不會親力親為。那麼,不管是禮是兵,將來挺身而出的,唯有於小界。
而在難得的風和日麗中,周綜維又沒事找事了。
donna出事後,史迪文報信給我,而我繼而,報信給了周綜維,明確指出:喬先生這號人物,能躲則躲,不能躲,千方百計也要躲。
結果,donna都快出院了,周綜維也清者自清了,史迪文卻偶然得到消息,說周綜維和喬先生至今有過三五次的會面了。
喬先生怎一副熱心腸,應允了周綜維,將幫助黑糖咖啡廳拿下意大利臻品咖啡的授權,保證黑糖咖啡廳二十年立於不敗之地。
總而言之,莫說「能躲則躲」,自喬先生首次邀約周綜維,周綜維便求之不得對這號呼風喚雨的人物,屁顛兒屁顛兒地撲了過去。
史迪文致電我:「你說,我要不要救他?喬先生的小恩小惠,一準兒是糖衣炮彈。」
「不要,」我斬釘截鐵,「都說了是火坑了,他要跳就讓他跳好了。」
「可怎麼說,他和程小姐,也和咱妹妹及未來妹夫交情匪淺,分手歸分手,再見亦是朋友。或者,你探探他們的口風好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我這做姐夫的……」
這一天,我巧了就在新香宜幼兒園,同鄭香宜和於澤並肩作戰。
新香宜幼兒園除掉了四害,再度招生,價格一降再降。
我和於澤一東一西地分發著招生章程,鄭香宜則孤零零地東奔西跑,將被扔在風中的章程,箭步著,鹿跳著,海底撈月著,一一回收。
半小時後,我心頭噌噌長草,搬了把椅子踩上去,憑欄遠眺。
史迪文說,他要來。
自donna出事後,我們只通過兩通電話。一是新聞發佈會後,他的call-me二字,不單單為一訴衷腸,將喬先生的鬼胎早早知會我一聲,才是關鍵。而今天這第二通電話,若不是周綜維正一步步泥潭深陷,怕是也遲遲沒影兒。
總而言之,他一個男兒郎,以大業為重,已久久未和我兒女情長了。
而適才在電話中,史迪文問我在哪。我反問他,我和咱妹妹及未來妹夫同在,你這做姐夫的要不要來親自表表關懷?
不等史迪文拒絕,我接著溜溜地下了台階:「啊哈,我隨便說說的。戰爭年代,安全第一,我舉雙手贊同。」
但史迪文卻稍加不語,便說:「我半小時後到。」
他說,他要來。
遠遠地,有一紅一綠兩隻真人扮作的天線寶寶搖搖擺擺而來,四下簇擁著大群天真的孩童。我失笑:這廝,江郎才盡了吧?不是扮作過宇航員了嗎?這大伏天的,還樂此不疲了。
鄭香宜大喜,抱住我的大腿:「姐夫?是姐夫嗎?哇,帶人來了……於澤,準備接客!」
新香宜幼兒園頓時人聲鼎沸,姑且不論有幾家能當日掏出白花花的銀子,先混個鄰里一家親,總是好兆頭。
二選一挑出史迪文並不難。
我圍著紅色的團團轉,小聲嘀咕:「親愛的,別再捂出痱子了。喂,我可真沒強求你一定要來,是不是?不會耽誤你工作吧?可勞逸結合,也不是壞事。呵,是你也想我了吧,是你一定要來的吧。哦……這樣變了裝,掩人耳目是不是?誰會想到天下第一美男子會藏身在這圓頭圓腦的傢伙裡?可是……你要一直穿著嗎?那我就先,這麼抱抱你嘍?」
說著,我便鶴立雞群,混在一圈小毛孩中間,擁抱了他。可這時,我看見了史迪文……
可這時,我看見了史迪文站在十幾米開外的街對面。
他穿著紫籐色豎條紋的褲子,包裹著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上身是件黑色t恤,那麼薄,絲綢似的,風一吹,便能勾勒出胸肌的線條。天下第一美男子?他還真是應景,不風***便渾身刺癢。可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時此刻我還擁抱著一隻天線寶寶……
史迪文在吸煙,一手插在兜裡,雙眼儘是對我的哀歎……
新香宜幼兒園全面禁煙,他過不來。
我訕訕地走過去:「嗨。」
他用力推了我的頭:「士別三日,真要刮目相看啊,我看你腦子叫門擠了吧你?」
街對面,鄭香宜端出西瓜,對著紅色的天線寶寶:「姐夫?中場休息,辛苦辛苦……誒?我表姐人呢?」
我硬著頭皮:「鄭香宜!叫誰姐夫呢?你腦子叫門擠了吧你?」
鄭香宜驚得連連退後。
史迪文遙遙地一抬手,微微一笑山河失色,真是眾人皆出醜,他獨領風***。
我指著天線寶寶問:「這……莫非這不是你送咱妹妹的見面禮?」
「是,可既然是送見面禮,我總得以真我示人吧?」
「啊……好一個以真我示人。這個顏色的褲子連我都不敢穿好不好?還有上面,你……你就不怕激凸啊你?」
史迪文掐了煙,將手臂搭上我的肩:「何小姐,關於衣著品味,我不指責你的古板,你也就勉為其難接受我的時髦吧。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幸擁有,像我這樣媲美國際頂尖名模的男友的,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大笑,伸手在史迪文的臀部上抓了一把:「真是沒人比你更可愛了。」
史迪文的吻利落地落在我頭頂:「承讓了。走,先去說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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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沒有第二更,莫等。精神不好,這兩天昏昏沉沉一直睡。欠的賬你們幫我記著,等我調整過來一一還……但願精神不好不會影響文的質量,祝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