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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第三二章 殤信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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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攻城廝殺,在東方的天空開始微微亮的時候,蕭文終於邁步在了濮陽城的街頭,在袞州黎明的和煦微風中,視察著曹操這座代表性的城池。【高品質更新】

    在這座城池的每一個細節上,都有曹操的烙印,蕭文一點一滴的收集著曹操的情報。比如窮人和富人是如何安排的,比如世家和寒門到底有多大鴻溝,比如那些武將的家眷怎樣居住,比如曹操自己的府邸是什麼樣子的。

    一路行來,蕭文保持著沉默,也保持著好奇,如同一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孩子,蕭文翻來覆去的琢磨著這玩具的玩法,在那一刻,這玩具就是他一整個的世界。

    蕭文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逛街,旁邊典韋帶著一些無傷或輕傷的重鎧攻城兵仍舊負責蕭文的安全。在新陷落的城池裡,難保不會突然從路邊或者破屋裡殺出來個死忠什麼的,典韋可不敢大意了,雖然這件事還是陳到提醒典韋之後,典韋才想起來做。

    曹操的確有本事,蕭文帶著典韋在濮陽城裡晃悠半天之後,終於還是承認了這結論,單憑政治手腕做事的手段,蕭文那是拍馬不及。看看這濮陽城,雖然戰火毀了很大一部分人的生活,但蕭文至少從那些斷壁殘垣裡,看出了在蕭文攻打袞州之前,袞州是如何的百姓安居樂業。

    其實這一點典韋都有看出來。在濮陽城的每一條街道上,躲在門板後面觀看著征北軍蕭文的百姓比比皆是,那一雙雙或者充滿了恐懼或者充滿了憂慮的眼睛,以及那所有的眼睛裡都掩藏不住的小心謹慎,讓典韋這大老粗的心都時不時揪的生疼。

    這就是戰爭。

    或遠或近仍舊有熊熊燒著的大火,在這些灼熱的光芒中,可能原先是一間破破爛爛的民房,也或者原先是一座傳承了數百年的三公舊居,可不管如何,在戰火裡都燒的一樣的辟啪做響,都燒的一樣的雄偉壯觀。

    然後就是火滅了之後的黑煙,以及偶爾會傳來的一兩聲的倒塌聲,遠處接手城防之後的軍士高喊著新的規定的聲音,當然還少不了夏日必備的蟬鳴和蛐蛐的叫聲,和清晨時分嘹亮的雞鳴。

    喧鬧的聲響代表著濮陽城的天終於亮了,可家家戶戶緊閉的門扉卻又清晰的告訴著蕭文,他蕭文打下來的只是一座城而已。

    沒有民心。

    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傳來,徐榮帶著一隊曾經直屬於趙駿的精銳騎兵從遠處趕來,寬廣而無人的大街,頓時微微顫抖。

    「報告山長,我們成功俘虜了夏侯惇,不過荀彧荀攸仍舊跑掉了!」

    按照皇甫軍校的軍事流程,攻城之後要先行將這些事情全部處理完蕭文才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過昨晚蕭文自指揮弩車之後就再沒有下過命令,如今的信步閒走,反而讓諸將鬆了口氣,畢竟蕭文的態度是對他們的表現的一個很直觀的評價,還好蕭文心情不好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的表現這樣一來,反而沒人願意觸了蕭文的霉頭。

    徐榮的話讓蕭文從沉默中清醒,蕭文知道,自己又該做主公,或者至少表現的像個主公了。

    不過對於蕭文來說,濮陽城的攻陷本身就代表著這一次的事情結束了,至於夏侯惇的被俘,只不過讓事情的完結顯得更加完美,畢竟如果不是夏侯惇要照顧荀彧荀攸以及曹家的親眷,蕭文基本是不可能俘虜夏侯惇的。

    而現在,蕭文在返回軍營進行議事明確下一步的行動之前,還有一件緊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傳信。

    濮陽已經打下來了,大戲已經演過了,但天下的諸侯卻還不知道,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結果了。

    昨夜的攻城戰蕭文前後損失了近五千士兵,受傷的兩倍於這個數字,雖然武力壓制了夏侯惇之後攻城已經顯得極為容易了,但是因為夏侯惇的頑固與曹軍的忠誠仍舊出乎蕭文的預料,這一仗的損失也並不比其他戰爭稍小。

    不過這些不重要,戰士的肉搏在這樣的年代只不過是一件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東西同其他所有的時代一樣,不過是絕對的利益以及主將的抉擇。

    儘管濮陽城上曹軍留下了至少一萬的屍體,近乎曹軍半數的死亡率讓起碼在曹軍看來,這一場戰爭仍舊是一場極為艱難極為慘烈的攻防戰,但是蕭文卻並不這麼認為,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戰爭的結果的話,那麼需要計算的就只是這一場戰爭,為了達到什麼樣的目的預計然後實際又犧牲了多少,這犧牲在不在蕭文的承受範圍內,在這樣的犧牲下,蕭文是不是要堅持打下去,等等。

    唯一不需要考慮的就是士兵,他們或慘烈,或淒厲,對於蕭文來說暫時沒有任何意義。

    例行的軍事會議,先計算得失,然後討論戰略的得當與否,最後發表戰事總結,當一切都完成了的時候,需要蕭文的地方才顯現出來,那就是下一步如何走?

    繼續打袞州嗎?濮陽成的百姓不會投靠蕭文的。無論是昨夜的攻城戰還是今天蕭文的親眼所見,都無聲的證明著宣佈著這一點。那麼這樣的話,沒有了穩固的後方,打袞州就開始得不償失了。

    並且在蕭文近乎囂張的向全世界宣佈他已經兵臨濮陽城下的時候,冀州的袁紹在糾結在討論在思索之後,仍舊派出了大軍準備向蕭文證明一下,他袁紹為什麼是大漢的中流砥柱而蕭文不是。

    那麼和冀州的事情又怎麼辦?

    都很無解。

    蕭文沉思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先撤兵回河內,然後再看形勢決定下一步如何做,至於濮陽,該拿走的一件不剩,該殺掉的耶絕不手軟,現在蕭文就是在向大漢天下宣佈自己的存在,容不得半分失誤。

    身在廣陵的陳登是第一個收到蕭文的信的,這既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威脅。總之陳登懷著複雜的心情打開了信封,然後看到了蕭文關於濮陽戰爭的詳細經過,並且在信的末尾,蕭文告訴陳登說,曹操一兩日之內絕對會離開下邳,如果陳登仍舊想要給彭城和下邳報仇,那麼趁機攻打曹操絕對是個好機會,但是一定要記著,如果陳登攻擊曹軍的第一次行動失敗了的話,那麼第二次就可能成功了。

    蕭文不是說客,沒必要使用那些謀臣使者之流的言語上的小計策,所以在信中並沒有任何關於「確定」「保證」之類的話,反而從始至終都是「可能」「也許」「說不定」,利益擺在那裡,路也有了,結果不關蕭文的事。

    短短的信箋留下了陳登一臉的若有所思。陶謙、劉備、蕭文,又或者離徐州最近的勢力袁術,一個個名字以及這名字代表的實力、代表的政治訴求、代表的未來、以及要到達這未來的艱難,開始在陳登心底醞釀發酵。而這最初的酒麴,只不過是蕭文的一封信而已。

    下邳的曹操接到信的第一反應仍舊是不信,但是隨著蕭文的信上對於工程過程的詳細描述,曹操的自信也開始顯得不那麼確定了,不過這一切猜疑與憂慮不過在曹操一場大笑一場大哭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蔑視蕭文的笑與悲歎百姓的哭曹操就是曹操!

    青州郭嘉對於蕭文的戰果並不怎麼關心,這一切都不過是既定的程序一樣,影響結果的只可能是蕭文自己的問題,夏侯惇這邊是沒什麼變數的。不過從郭嘉眉開眼笑的表情來看,也許這件事情還是滿足了他不少的深藏不漏的邪惡想法吧,比如讓高高在上那青州威脅蕭文的袁紹吃個啞巴虧!

    在整個事件的始末,如果說有誰跟這件事本身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對於這件事的關心程度並不差於其他的人甚至猶有過之的話,那麼一定要數袁熙了。

    袁熙很無奈的被蕭文和袁紹夾在了中間,這位子很尷尬,這位子也很有前途,只看他袁熙的把握了。

    至於陳群父子和臧洪,他們算是蕭文的人還是算是袁紹的人,需要袁熙自己的分析,而且就算是曾經是,隨著蕭文這一仗的戰果體現,他們也不一定是了。

    不過好的一點是,蕭文之前在袁熙和臧洪之間曾經做出過一些調和,所以二人之間關係尚算不錯,陳群是大世家出身,對於袁氏也不排斥。再說,如果具體到陳宮所想的深度的話,這件事袁熙本身也做不得主。

    不提也罷。

    說到袁熙,需要順帶提一下的是身在冀州的袁譚,這孩子自從被曹操趕回冀州之後,就開始顯得神不守舍,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袁譚的表現都大大的讓袁紹失望了。

    曹操並不是光明正大的以兵力取勝壓過了袁譚,曹操玩的是陰的,但就是因為曹操玩的陰的,袁譚才更沒有失敗的理由。

    讓蕭文惦記的最後一人是陳宮,陳宮仍舊沒有動靜,而呂布據說已經跟袁紹當場不愉快了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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