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的武藝從來沒有落下過。
所以蕭文可以跟張繡鬥得旗鼓相當!
不過張繡獨自一人殺到了蕭文身邊,張繡瞬間被蕭文旁邊的羽林給團團圍住了。
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覺著是此時的張繡一個不慎一個大意,才會置他自己於這等險地!
可蕭文知道不是。
張繡被圍,自己這邊並沒有可以留得下他的武將,而蕭文顯然也沒有將張繡直接陰死的想法,張繡是安全的,反而是他蕭文
張繡被圍,所以張繡的親兵個個奮勇人人爭先,一股腦的全部殺了進來!
就比如,胡車兒!
胡赤兒被蕭文派去青州送鄒氏,胡車兒被郭嘉派來洛陽撫慰張繡,卻沒想到,本來好心的一舉居然就成了今日的索性閻羅!
這力能抗五百斤的傢伙,害怕張繡有危險,一路殺了進來不說,有那擋路的直接連人帶馬直接扛飛!
張繡沒有危險,蕭文才有。
「哼!沒想到你武藝倒是不俗!」再次和蕭文交手幾回合,張繡輕蔑的神情略有改觀,不過仍舊顯得對蕭文不滿之極,「趙駿辱我嫂嫂,我取了他兩條腿做補償;你呢?你要用命!」
聽到這句話,蕭文驟然一身冷汗!
原先一直以為張繡是因為趙駿和鄒氏的事情才動了這樣的念頭,沒想到張繡對他蕭文的恨意居然這麼深!
這是從當初平陰俘虜張濟就開始的恨意啊。
「速救山長!」遠處甘寧的聲音典韋的聲音都傳了過來,蕭文甚至沒有時間抬頭示意幾人不要前功盡棄,就又跟張繡鬥到了一處。
只不過這一次,張繡全然不顧什麼顏面,把親兵甚至胡赤兒全部派了上來!
「殺!」
胡車兒的刀果然不是一般的重,蕭文不是沒跟典韋許褚過過招,可只有這一次,是壓力最大的,無他,胡赤兒身邊還有個張繡虎視眈眈!
十餘合剛過,蕭文就被胡赤兒打的手腕劇痛肌肉發顫,甚至連手中長槍都握不緊了!
就在此時,張繡縱身欺上,一槍直往蕭文胸口上戳來!
劇痛!
蕭文沒想到傳了內甲居然仍舊如此之痛!
「你還真是怕死,大婚都不忘穿著內甲!」張繡本來一愣,不過轉眼蔑視的一笑,然後舉槍再次戳來。
蕭文避無可避,隨著張繡這一槍,身子不住後仰,硬硬的避過要害,同時棄槍直接用手抓去!
這一槍就算是被蕭文抓住,仍然直接穿蕭文前臂而過,再次重重砸在了蕭文胸口上!
「噗」的一聲,蕭文吐出一大口鮮血,兩眼一黑,直挺挺從馬上直接摔了下去。
「死來!」張繡不管不顧,又是一槍殺來,蕭文再也無力抵擋,身子臨墜地前,只看見一道亮如流星的雷電一閃而過
卻原來關鍵時候,老黃忠隔著老遠直接一箭襲來!
老黃忠的箭術果然不是蓋的,就算是隔著快大半個戰場,竟然還能一箭準準的射中張繡。
張繡回槍不及,被羽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眉心一點!
不過畢竟離得太遠,黃忠的這一箭到了張繡身邊之時已然沒了力道,羽箭只是在張繡的腦袋上微微的蹭破了些皮!
雖然只是如此,可張繡已然被嚇的大驚失色,同時再也顧不得跌落在地的蕭文,同胡車兒縱馬往邊上退去!
牛輔中軍沒有張繡坐鎮,甘寧很容易就救回了趙駿,如今正往回趕著呢。
而典韋許褚在黃忠的配合下已經到了郭汜不遠處,老黃忠擔心蕭文,叫典韋許褚繼續強攻,他自己則已經開始往回返,畢竟箭術驚人,黃忠兩邊兼顧!
張繡心頭大恨,良機已失!
被黃忠阻止回去救蕭文,典韋許褚憋了一肚子火,頓時全部發洩在了郭汜這邊!
只見兩人皆是鬚髮全張,豁出性命的掄戟舞刀,郭汜先後經歷了幾次敗仗,身邊除過李傕的飛熊軍哪裡還有什麼精銳?一時間典韋許褚直逼郭汜!
「撤!撤!」見張繡準備抽身,典韋許褚二人逼近,郭汜再沒有任何勇氣,直不住的大喊撤兵。
兵敗如山倒!
儘管一路都是郭汜張繡二人佔優勢,可如今郭汜張繡不爭氣,黃忠顧不得看蕭文傷勢,帶著人馬立刻趁勢追擊!
夜幕降臨,戰事終於停歇。
蕭文這方剩餘不足三一之數,而郭汜的飛熊軍更是損失殆盡,張繡的部隊也死傷過半!
竟是兩敗俱傷之局!
「山長,情況就是這樣,張繡往荊州方向跑了,郭汜仍舊回了長安去!」夜裡老黃忠一邊看著甘寧給蕭文喂粥一邊匯報道。
此時蕭文已醒,不是傷勢不重,只因皆是外傷,蕭文又失血不多,所以暫時還能堅持住。
「山長你的傷真的不礙事嗎?」黃忠有些擔心。
粥做的並不好喝,蕭文有些噁心,強自忍住甚至努力的把粥嚥下去,不吃東西可就真的沒救了!
邊喝粥蕭文邊吩咐黃忠道,「漢升將軍!今次你做的很好!指揮權仍交予你,答應我一定把兄弟們帶回洛陽!」
見黃忠重重的應下,蕭文心中略安慰,接著稍微停頓一下,歎口氣問道,「逸才呢?」
「性命暫時無憂,不過兩條腿」
「山長,你還是休息吧!」甘寧見蕭文精神不濟,身上幾處大些的傷口猶自往外滲著血,越發擔憂,忍不住打斷道。
「呵,沒事,總得交代完了!」蕭文虛弱的喘兩聲歇一會,「漢升將軍,立刻傳信回洛陽,叫他們不要來救我們,同時據城死守,不要給曹操袁紹劉表袁術任何一個人鑽了空子!」
「今夜我要是不發燒就一切都好,若是發了燒,怕就算挨下去也保不得性命了!到時候青州就交給郭嘉,司州的事情交給元直!讓他們二人自行商量打算去!」
「元直的行蹤在我書房放最重要機密的箱子內!」
帳裡蕭文似有交代後事的意思,一下子嚇住了甘寧和黃忠,二人一時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兩人都沒有發現,營帳一角處,一道飄忽不定的身影倏爾來臨又倏爾遠去,唯有來人手中的浮塵帶起一陣風,留下了些微痕跡。
可惜內心震驚的黃忠甘寧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