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暈的莫名其妙,戰馬跌的切到好處!
所以蕭文從戰馬上跌倒地上翻滾出幾丈開外,幸得此處是黃忠為了列陣專門找的平原地帶,就這蕭文新衣也被撕扯的破破爛爛,頭上還不大不小的撞了個包!
終於有時間仔細打量發生了什麼事情,蕭文抬起頭,只見郭汜的三千飛熊軍個個兩處兵刃,從送親車隊的侍女宦官身上直接縱馬碾壓而過,朝著旁邊迎親的三千羽林當先動起手來!
眉頭一皺,蕭文心中大亂,「這絕不是張繡一人所為!賈詡你個老狐狸,到底在算計什麼?」
「山長!山長!」甘寧和典韋嘶啞的呼喊聲傳入耳中,把蕭文從對此間陰謀的思考中喚醒。
此時蕭文相較於身後諸將,更靠近郭汜的飛熊軍,要不是黃忠派去迎親的三千羽林暫阻了飛熊軍的腳步,只怕蕭文已經被郭汜五花大綁了活捉去了!
蕭文連忙翻身而起,疾步往重新站起的戰馬趕去,這次蕭文身為新人,甚至連槍都沒帶,「大意了!」
「萬年,帶人結陣自保,一定要撐住啊!」形勢緊急,蕭文兩眼再次朝著公主玉輦望了一下,狠下心排除一切礙難,專心對付眼前的困局來。
「山長,早有合謀,他們早有合謀!」甘寧一奔至蕭文身旁就氣憤的大叫著。
典韋許褚兩人也迅速圍了上來。蕭文重現上馬,接過許褚隨身帶著備用的腰刀,做好戰鬥準備,這才輕聲向甘寧問道,「興霸,我剛才怎麼了?」
「應該是有人對山長下藥了!是軍中私鬥常用的蒙汗藥。」甘寧還沒開口,黃忠趙駿已經指揮著親兵趕了上來,黃忠皺著眉頭說道。
眾人裡其餘幾個都還年輕,經驗不足,唯有老黃忠曾經身在最底層,對這些軍中一小部分齷齪漢子的下三濫招數還是清楚的很。
趙駿仍舊不說話,但此刻卻也顯得頗為狼狽,髮髻散了開來,整個人也顯得灰頭土臉的,衣服也破了不少。
「顯然是張繡所為,逸才兄也被下了重藥!」黃忠見蕭文注意到了趙駿,遲疑一下還是開口解釋道。
看樣子張繡準備反叛是早有預謀的了,蕭文心中強自冷靜下來,冷冰冰吩咐眾人道,「趙將軍黃將軍,你二人左右拚殺把兄弟們聚集起來形成有效戰力!典韋許褚,今天就是你們虎癡軍發威的時候!甘寧,隨我一起,殺!」
見驟逢大變,蕭文仍能如此淡定,黃忠臉上擔憂的表情終於不見,當即高喝一聲,「是!」
顯然飛熊軍錯估了羽林衛的實力,也顯然蕭文這次馬失前蹄讓郭汜張繡兩軍在配合上出現了一絲裂縫,要不然,蕭文此時哪裡還有命?更別說聚將商議!
有了蕭文的指揮,一時間諸將心中大定,各遵吩咐四散做事。
迎親的那三千羽林衛還是被殺散了,可他們爭取到了時間,典韋許褚的虎癡軍此時已經布好陣勢,頂在了飛熊軍的正對面;可是另一方面,張繡的一萬多大軍,卻是需要黃忠趙駿帶著七千人就抵擋住,若是平時蕭文有這個自信,不過現在就
「興霸,你現在有沒有覺著頭暈?」
「沒,山長,怎麼了?」
「時刻留意身邊的兄弟,我估計張繡的藥不止下在了我和逸才這裡,我們兩個只是藥量大些,你們估計也都有被下藥!畢竟想要下藥,最簡單最隱蔽的辦法就是下在水源裡,只不過這樣劑量就小很多!」
蕭文數次作戰,兵馬從來不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文是想走精兵路線的,這點賈詡不會沒留意到,又或者不管賈詡意識到沒意識到,蕭文制定計劃的時候,不會假設賈詡沒會犯這麼大的失誤。
所以蕭文現在面臨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虎癡只有八百,飛熊軍還有至少兩千之數;羽林衛還剩七千,面對萬餘強悍的對手,還有時刻突然頭暈的風險
戰場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公主的車輦郭汜沒管,現在在三百太監宮女的堅持下,已經逐步向著蕭文這裡殺了過來!
洛陽。
蕭文的書房一直都是禁止侍女丫鬟進入的,所以向來由王猛打掃,王猛不在就是典韋或者甘寧等小輩的武將了。不過這一次蕭文帶著人馬急匆匆趕去弘農,當夜裡幾個人有的喝茶有的喝酒,搞得屋子還是亂七八糟的。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蔡琰拿著一柄大大的鑰匙打開門,身邊地上放著笤帚等物,竟是親自進來打掃,這裡雖然算不得新房,但畢竟蕭文大婚在即,也需要重新佈置一番。
秀眉輕皺,這裡的髒亂似是出乎蔡琰預料。也是,就算如今王猛回來了,但是一個笨手笨腳的大男人,別說沒整理了還,就算是整理了,又能把房間整出個什麼樣子呢?
「夫君,你還天天笑說『男女之防,甚莫大焉』是腐儒之語!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數次提出給你安排個知根知底家世清白的小丫鬟都被你拒絕了,也不知你是真的不放心任何人還是在意那個什麼『男女之防』呢!」
自言自語了一句,蔡琰從袖中取出一方羅帕,包好秀髮,開始認真打掃房間的角角落落。
不一會掃除一大堆廢棄的紙張等雜物,蔡琰不敢講之流出在外,只得笨手笨腳的挪開桌子,弄出一塊空地,就在房中把這些能燒的全部燒了。
房間煥然一新,窗戶打開,陽光照射進來,顯得屋裡寧靜無比。
若是沒有這堆火,遠遠的也沒有傳來那些軍隊訓練喊口號的聲音的話,這定然是初平三年洛陽極富傳奇,完全能夠證實如今的洛陽也開始復甦的一派田園生活景象。
輕掩朱唇,蔡琰眼眸深處的那一道愁緒略有舒緩,偶有一絲狡黠閃過,轉眼又淡定從容下來。
不過火中那些名叫「樂安造」的紙張已經燒盡,下面卻有塊布帛,才燒了一角。
「啊!」蔡琰突然臉色一變,蕭文吩咐過,這布帛一向是手邊沒有紙張的時候傳遞消息所用,不過既然連回到駐地找到紙張的時間都沒有,那麼自然代表情況緊急了,所以蕭文手下訓練有素的斥候也好諜報也好,用布帛,要麼就代表消息程度足夠高,要麼就代表情況危急。
這類東西是不能銷毀的。
蔡琰心急,直接伸手從火中取了兩次,差點被火焰灼傷,全都立馬縮了回來。抬頭看見桌上的茶水,蔡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壺水全部澆了下去!
也不管其他的東西有沒有燒完,蔡琰當先把這片巴掌大小的布帛,還好,只是弘農的急報,蕭文已經看過了,蔡琰微微放心,卻沒注意到,布帛上面滴下來的水珠,卻吧桌子上雜亂的書信裡最上面的一封給打濕了。
「啊!還真是久不做家務就變得笨手笨腳了!」蔡琰低頭看到濕漉漉的書信,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折騰,終於把信封裡面的信紙給完完全全的鋪展開晾在了太陽能夠直接照到的地方。
「嗯?」這一濕一晾不要緊,信紙上的字跡頓時模糊,卻稀稀拉拉的現出一些似有似無的螢光來!
蔡琰跟著蔡邕也算是熟知歷朝典籍,同時蔡琰又頗有些博聞強志的能力,眼光一轉,就猜到這是皇宮屢用的傳遞暗信的秘技,當下把這書信輕輕拿到背光處。
「啊!」一聲驚呼,蔡琰面色大變!只見暗信是赫然寫著,「取信郭汜,暫反張繡,婚事有變!」
蔡琰心中大亂,急迫間努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稍微有了主意,「皇甫將軍!對,找皇甫將軍!」
弘農。
「殺!」
浴血奮戰!
當黃忠的七千羽林一個個開始眼發暈手無力的時候,郭汜和張繡終於等到了機會!
蕭文已經匯合了公主的玉輦,可惜八百虎癡也好,七千羽林也好,就在那一剎那,損失過半!
以蕭文和趙駿的身子尚且挺不住被摔得鼻青臉腫,這些普通士卒正在跟人對戰的時候突然軟到,豈能得到好下場?
別說黃忠急眼了,跟羽林關係不甚親近的趙駿,此時都雙眼發紅!
這一會蕭文和趙駿兩個終於緩了過來可以殺敵了,但是面臨的情況卻如此糜爛!
「殺!」
蕭文喊一聲殺,甘寧喊一聲殺,典韋喊一聲殺,許褚喊一聲殺!
黃忠仍舊奮力指揮著羽林殘軍,試圖重整隊伍,可卻越來越無力!
趙駿雙眼死死的盯著縱橫在羽林中大肆殺戮的張繡,手上老筋猙獰,驟得大喝一聲道,「張繡,你要殺的是我,與這些士卒無關!」
說罷,趙駿藉著蕭文錯愕的機會,縱馬奔出軍陣,直衝張繡而去!
「喝!」戰馬奔處,趙駿手中墨色長槍乍然長舉,直指張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繡拍馬相迎,手中長槍也望趙駿直殺而去!
兩馬相交,一閃即過。
「逸才!」蕭文驀然撕心裂肺一聲大喊!
「趙駿趙駿剛才沒有出槍?」甘寧等人尚自疑惑,黃忠突然結結巴巴的震驚著向蕭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