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這邊嘀嘀咕咕,全然忘了周邊乾等著的一眾首座、長老以及台下的眾弟子,邊上的一眾人大眼瞪小眼,那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這是…耍人玩呢?讓我們留下,就是為了看你們二位竊竊私語?
片刻之後,曾常在實在有些看不過去,輕咳一聲道:「二位師叔,要是沒什麼訓示的話,不如讓這些小子先回去吧?」
「哦!」華雲峰回過神來,點頭道:「也好,那就讓他們先回吧。」
陳三等人一陣無語,這留下之後,好像也沒幹什麼事啊?還真只是見一面,認識認識?
曾常在站起身來,朗聲道:「都聽到啦,沒事就先回吧,記住了,明天開始,在傳法堂分左右兩廂,二位太上長老會分別在那授課,持續三天,劍修就去找華師叔,術修就去找正一師叔,清楚了沒有?」
「是,弟子謹記。」
眾人轟然應諾,隨即躬身施禮,先後退出上清宮,出來之後,陳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裡面的那些人面前,壓力太大了。
「小師弟,有事沒有?為兄耽誤你一會?」
陳三正要離開,忽然被身後一個聲音叫住,扭頭看去,只見俞飛白與另外兩人正向著他走來,連忙停下了腳步。
三人來到陳三身前,俞飛白左手邊的一個俊朗青年便笑道:「你就是陳三?這一個月來你的名聲可大了不少啊,為了區區的一件小事與自家師兄動手。值當嗎?」
陳三微微一怔,眉頭挑了挑,淡淡的道:「師兄聽到的是這個版本?」
「版本什麼的不重要,只要你有實力,黑的也可以說成白的,關鍵看你明天能不能勝,我可跟你說,我和老俞賭了一件上品飛劍,他說你一定贏,可我覺得吧。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彼此間的差距應該不大,對方修為又比你高一階,所以應該是對方贏的幾率比較大。」
俊朗青年施施然的說道,雖然說買的薛玉泉贏,但臉上那表情,顯然並沒將輸贏太放在心上,對那賭注也是無所謂,好像那不是一件上品飛劍。而是一個不入流的廢品一樣。
陳三有些無語,對方如此直截了當。倒讓他有些不知如何接口,只得摸了摸鼻子道:「二位師兄真是好興致啊,話說,好像上次大比的時候也有人拿我做了一次賭鬥吧?這一次還來?」
「哈哈…」俊秀青年大笑道:「那可不關我的事,是他們兩個賭的,當時我還在外遊歷呢,沒回來參加大比。」
「嗯?」陳三瞳孔一縮,吃驚的道:「您是李紈李師兄?」
「咦?」李紈訝然,奇道:「你認識我?咱們見過面嗎?」
陳三連忙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當時大比的時候,門中所有人都知道師兄你沒回來,所以,我隨便猜猜。」
「是嗎?」李紈一愣,隨即扭過頭去,有些示威性的對著俞飛白與宋修二人昂了昂腦袋。叫道:「怎麼樣?還是你師兄我名氣大吧?不回來,照樣蓋過你們倆。」
「得了吧,你要點臉皮行不行?」
宋修嘴角扯了扯,一臉黑線的道:「那是因為你霸著天都劍不放。所以大家才會記著你。」
「不服?」
李紈嗤笑一聲,挑釁的道:「要不咱們也來一架?看看誰適合執掌天都劍?」
「滾!」
宋修沒好氣的喝道:「你好意思嗎?你一個進階後期的修士與我一個中期比?不就是比我早修煉了幾十年嗎?有本事你等我幾十年?」
「這怪的了誰,誰讓你生的不好,有本事你早生幾十年啊。」李紈眉飛色舞,臉上那叫一個得意呀。
看著兩人吵嘴,陳三有些發怔,那所謂青城弟子第一人的光輝形象立馬在他心中崩塌了,這什麼所謂的第一人,撒起潑來與平常人也沒什麼區別。
看著陳三有些怔神,俞飛白笑道:「這兩個傢伙就這副德行,別理他們,我看你這樣子,應該都準備好了吧?」
「七七八八吧,總之,不會給師兄你丟臉的。」陳三輕笑一聲道。
俞飛白搖了搖頭,眉頭有些擰,頓了一會才道:「這就是我叫住你的目的,明日一戰,如果你贏了,那就算啦,別太為難老九,老二這人,你要是真弄急了他,他會與你拚命的。」
陳三愣住,繼而皺眉,試探著道:「師兄,問句不該我問的話,你好像,不太想與二師兄爭?」
「爭什麼爭啊,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再爭也沒用,咱們師父是個明白人,他的決定必然是對的。」俞飛白搖頭,帶著些許苦笑。
聞言陳三頓時沉寂了下來,頓了一會才道:「我知道了,師兄放心,明天,我只求取勝,盡量不下狠手。」
「嗯?這話不對啊。」話音剛落,李紈忽然從旁邊躥了進來,叫道:「聽你這意思,好像是穩贏啦?我可不怎麼信。」
「信不信沒關係,明天看就是,三位師兄,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陳三輕笑一聲,隨即微微欠身,轉身告辭而去。
見陳三的身影走遠,李紈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斂,目光有些深邃,輕笑道:「老俞,我承認這小傢伙不錯,很有些潛力,難怪你那麼看好他,假以時日,應該不比你差,不過,只以他現在這個實力,想要戰勝薛老九,還是不易吧?」
俞飛白淡淡笑道:「他不是說了嗎?明天看吧,不過我給你提個醒,把淅雨劍給我備好了,明天我來取。」
「切!」李紈嗤笑一聲,道:「我還就不信了。他要真能贏,這劍我雙手奉上,絕無二話。」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陳三趕回朝元峰,這一路走來,聽的最多的就是關於明日開始的傳法講道,在這件大事面前,他與薛玉泉的一戰,完全被蓋住了。
陳三心中也有些期待,那可是渡劫老祖,論實力。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多少來。
回到朝元峰,那幫內門弟子還沒散,陳三眉頭一擰,他本意是想來與眾家師兄弟打個招呼,一看到這麼多人,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陳三轉身欲走,然而耳邊傳來的幾句議論聲,卻讓他腳下一停。
「哎,聽說了嗎?有人在萬安堂中開了盤口。要賭明日薛師兄那一戰呢。」
「是嗎?賠率多少?」
「薛師兄一賠二,陳師兄一賠九。只收靈石,其餘不要,咱們去看看?」
「好啊,走起。」
…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陳三一頭黑線,這剛剛擺脫了兩個賭徒,立馬又碰上了個更大的,更關鍵的是,自己的賠率。居然差薛玉泉那麼多。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幫混蛋,好嘛,竟敢拿我來賭錢,娘的,不贏你們一個傾家蕩產,你們就不知道三爺的手段。」
陳三氣沖沖的回了青陽峰。回來之後,立馬發了傳音符將那兩個替他清理山頭的外門弟子找來,這兩人腿腳勤快,做事周全。他本是準備將二人留在身邊用的,只是上次閉關,臨時打發了他們回去而已。
二人來後,陳三黑著一張臉,扔出一袋靈石,道:「袁義,你小子現在去萬安堂,給我將這些靈石都壓上,奶奶的,氣死我了。」
那身材略顯消瘦,但模樣卻很精靈的少年接過乾坤袋,掂了一掂,頓時兩眼放光,叫道:「師兄,這裡怕不得好幾十塊吧?這麼大一筆錢,都給壓上?」
「廢話,不然都給你幹嘛?」陳三兩眼一翻,沒好氣的道。
「哦。」袁義無辜的眨了眨眼,手腳麻利的將乾坤袋收起,轉身向外走去。
走了沒兩步,袁義忽然腳下一頓,調頭問道:「師兄,我要買誰贏啊?」
陳三臉色立馬更黑了一層,恨恨的盯著眼前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小子,幽幽的道:「你說呢?」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袁義嚇了一跳,拔腿就跑,連頭都沒敢回一下。
「平日挺機靈的一個人,居然給我這時候犯傻,純屬找抽啊。「陳三哼了一聲,猶自有些不爽的嘟囔道。
「林子,你替我去離火峰跑一趟,看看我十二師兄是不是已經回去了,要是回了,立刻回來通知我。」陳三頓了一頓,又對另外那個面色平靜的少年說道。
林正答應一聲,跟著去了,陳三打發走二人,便轉進修煉室,剛一進來便聽到一聲呼嘯,連忙飛身閃避,只聽「呯呯」幾聲,整個修煉室亂成了一鍋粥。
「喂,你幹嘛呢?」
看著有些狼藉的修煉室,還有不遠處還在不斷凝結法印的雲曦,陳三有些傻眼,連忙叫停,這東西壞了還好說,把房子拆了樂子可就大了。
雲曦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就放了一招,它就這樣了。」
掃了一眼四面八方牆壁上的無數劃痕,還有已經沒什麼完好物件的室內,陳三一頭黑線的道:「一招?一招你能弄成這樣?你再弄一次試試?」
「哦。」
雲曦一點頭,雙手飛快的翻動,接著,一個七彩青鸞的虛影自身上騰起,無數的飛羽自其上飛射而出。
飛羽密密麻麻,向著四面八方激射,一時間,整個修煉室中,儘是「嗖嗖」聲響,繼而,稀里嘩啦一大片。
陳三嚇了一跳,連忙化出一面火焰盾牌,飛羽激射其上,起初還沒什麼,然而時間一久,便有些抵擋不住,先是一道氣勁透過盾牌,生生的穿了一個小洞,接著嗖嗖之聲不斷,竟然將盾牌給紮了個千瘡百孔。
「怎麼樣?還行吧?」
雲曦收了術法,俏生生的笑道,那表情,就像是個剛剛做了好事的孩子,等著人來誇她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