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聲音後,岑疏正眼神稍稍愣了一下,然後他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見他神色如常並沒有半點慌張的樣子。舒榒駑襻
岑疏正才定下心來仔細聽了下來。
不過隨著錄音內容的深入,隨著常昊天和常慕雯那些關於要在岑惜接風宴上做手腳的陰謀的爆出,岑疏正和李瑞慈的臉色都開始變得不正常了,起先他們是驚訝,而後是憤怒,最後他們的臉色複雜的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了。
「疏正啊,這常昊天也欺人太慎了!咱們家惜兒哪裡招他們惹他們了,平白無故地挨了他們家常慕雯兩個耳光不算,現在竟然還要被他們這樣設計!
還有那個斯沁兒,我老早就聽說過榕鳳蓮那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她竟然還真那麼狠心,竟然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賣到紅燈\區去!怪不得常昊天會那麼喜歡她呢,因為她和常昊根本是一道號的東西妃!
疏正啊,別人家的閨女我管不了那麼多,但咱們家的惜兒,我可是半點兒委屈都不能讓她再受了!」
李瑞慈拿手絹沾了沾自己已然有些淚花的眼睛,恨恨地對岑疏正說道。
她李瑞慈這一輩子出身名門,詩書教養,待人謙和,溫潤高雅,還從來不曾對任何人說過一句重話呢。但今天常家這一家子可是真真兒的惹怒到她了。不為別的,就為女兒那臉上不明不白地挨的那兩耳光,她也不能輕易放過了常家人去砩!
怪不得剛剛自己跟兒子說老公會在生意上苛責常昊天一下以示懲罰的時候,兒子會那麼不滿意,堅持認為那樣的懲罰對於常家來說太輕了!現在聽了這錄音裡的東西一看,果然是太輕了呢!
「瑞慈,你先不要生氣,這件事情我和你的態度是一樣的。」
岑疏正見妻子已經被氣到了這個樣子,便輕輕把她拉到身邊柔聲細語地安慰了一番,然後才轉頭對兒子道:
「征兒,這東西是你安排人放到岑家的,還是耀榮安排人放到岑家的?剛剛裡面放出的那些話可信嗎?不是耀榮為了娶那個斯沁兒,才故意弄出來的東西吧?」
岑疏正雖然已經多年不理世事了,但因為曾經跟關耀榮的父親關松是很好的朋友,又因為關耀榮又一向和兒子岑征合得來,所以對關耀榮的事情他也是瞭解一二的。
因此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岑疏正雖然氣氛但仍舊保持著理智,他首先要確定的就是這份錄音的內容是否真實可靠。
倘若是關耀榮為了能順利跟常家退婚而故意搞出來的用來破壞常家名譽的東西,那這裡面的內容就不能引為常家要害人的證據了。
「爸,這錄音筆不是我安排的,也不是耀榮安排的,是霍氏的霍辰冕先生安排的。」
「什麼?!霍氏?!霍辰冕?!…這個霍氏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霍辰冕又是個什麼人?你和他很熟嗎?他為什麼要給你這樣的東西?而且….這份東西不應該是交給關耀榮更合適嗎?為什麼會送到你這裡?」
岑疏正聽兒子說這只錄音筆是霍氏的霍辰冕安排的時,立刻產生了一肚子的疑問。
首先他在t市雖然已經賦閒多年了,但場面上的大事他卻也不會一點兒都聽不到,可他卻從來沒有聽說或t市有什麼霍氏,更沒聽說過霍辰冕這個人。所以岑疏正完全搞不明白送錄音筆來的這個人目的何為了。
此外聽錄音筆裡的內容,雖然說的是常家在設計利用岑惜接風宴的事情,但裡面常家最主要的算計對像卻不是他們岑家而是關家的關耀榮。
所以倘若這只錄音筆的主人是打算靠它來得到點什麼好處的話,那麼明顯它應該把東西送到關耀榮那裡更加合適啊。
「爸,霍氏是這幾天才剛剛組建起來新公司,他們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霍氏發展的勢頭和潛力都很大。至於這個霍辰冕,我倒是接觸過的。前天咱們那筆石油管線的單子我就是跟他簽的。」
「什麼?!石油管線?!你是說用兩天時間敲定伊朗那邊石油線路的人就是他?!你就是從他手裡接下的中亞那塊的石油管道鋪設單?!」
岑疏正本來還在懷疑著霍辰冕的身份和用意,但聽兒子說岑氏這三年來簽訂的最大的一筆海外基建案就是從霍辰冕手裡接下的後,岑疏正一下子就震驚了,同時眼中也露出了些複雜的神色來。
當初聽兒子提到國內有人突然跟伊朗聯繫石油線路且最後成功敲定了那條線路的修建和運營時他就已經非常震驚了,既是驚訝於那人的膽識和財力,同時也是驚訝於那人的經驗和魄力。
那是岑疏正就一直在想這個能給伊朗這麼順利地談下石油管道線路案的人是誰,不過是因為他畢竟已經多年不理世事,而且想到如此有能力的人必然也是個有背景的人,所以是不會輕易對外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岑疏正也就絕了想要結識這個重要人物的心思。
沒想到今日聽兒子這麼一說,這個霍總竟然並不是個什麼高入雲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竟然會給自己兒子送來這樣的一份錄音內容!這是什麼意思呢?這個霍辰冕是想要做什麼呢?
「爸,爸?你怎麼了?」
岑征在這邊說了半天的話見父親那裡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擰著眉頭在沉思些什麼,便出聲問了父親兩句。
岑疏正聽到岑征叫他這才回過神來道「征兒,你剛剛在說什麼呢?」
「哦,爸,我剛剛跟你說給咱們家寄錄音筆的那個人正是你一直想要見的那個霍先生呢。而且霍先生還真是年輕有為,看到他這一周來的業績,我都不得不佩服啊。」
「年輕有為?!征兒,這個霍先生有多大年紀啊?難道你見過他嗎?」
「哦,我倒是沒有見過他。霍先生最近一直都很忙,就連合同的簽字他都是電傳給我的。不過我卻跟他通過電話的,聽他的聲音,應該也就二十八\九的樣子。」
「二十八\九?!征兒,二十八\九的年輕人是不會有這個能力和魄力的。這個霍先生,可是不容小覷的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跟他很熟嗎?他給你這份錄音是想要做什麼?他不會平白無故地賣你這麼大一個人情吧?」
岑疏正頂著妻子不滿的目光感歎了一陣兒子口中的霍辰冕的才華後便趕忙又把話題拉回到了正規來。他怕他要再不談正事,妻子掐在他腰間的手就要下死勁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早上的時候我就這件事情給霍先生發了個感謝的短信,然後順道約他一起在半島喝咖啡,他竟然答應了!
按照他這一段的工作日程來看,他應該是沒有時間跟我去半島喝什麼咖啡的,所以我想他能答應一定是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有什麼話要跟我當面說呢。」
「嗯,征兒啊,你分析的很對。而且依我看,這位霍先生極有可能也是跟常家有什麼過節的。不然他也不會安排人對常家防備到這樣的地步。
常昊天那個老狐狸我可是清楚的,他常家是什麼地方,哪裡是容的人隨隨便便就進去偷錄什麼東西的?
更何況從常昊天剛剛一家人的談話聽來,他們應該是在常昊天的書房裡談的,這種地方更是連家裡的傭人都不能隨意進出的了。霍先生能把埋伏打到常昊天的書房裡去,他可真不簡單啊。
這樣,給常家點顏色看這件事情咱們是鐵定了要做的,只是具體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咱們還要在商量一下。
不過依我看來,這些咱們最好都能配合著這個霍先生的決定來做。這位霍先生絕非等閒人物,咱們可不能惹到他。你下午還是先好好的去探探霍先生的意思吧,反正他也是不會希望常家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