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管她在與不在,沐思嵐始終都是皇后,就是哪一天南宮清弦不幸去世了,當皇太后的人也是她。
她真的沒有任何動機和目的去陷害她!
而且五年了,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把一個人看明白。
沐思嵐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喜歡與人爭,性格內向,只要她覺得過得去就絕不會去計較!
難道是她誤會她了?
「那陷害的人是誰?又為什麼要陷害我?」蘇妙戈喃喃的開口,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她到底還和誰有過仇恨,陷害她的人又為什麼要那麼做?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過了今天,妹妹你就要被送到軍營裡當軍妓,所以妹妹,你今晚一定要逃出去。」沐思嵐又繼續用錘子敲打起來。
五年的相處,她早已將蘇妙戈當成是自己的妹妹。
她也以為這深宮險惡,當蘇妙戈被封為蘇貴妃的時候她也很擔心蘇妙戈會害自己,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蘇妙戈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漸漸的在這只有兩個人的後宮中,她們成為了姐妹,不再只是口頭上的稱呼,而是她真的把蘇妙戈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
所以她要救蘇妙戈,要放她出去……
不管冒多大的風險,她也要救,因為皇上不會殺她,不是她在皇上的心目中有多重要,而是她的身份,她代表著鳳煉國,是輕易動不得的。
就是將她打入冷宮,皇上也會三思而行的。
「那你怎麼會知道的?」蘇妙戈心中仍有著最後一絲幻想。
她不相信,南宮清弦會真的那麼做……
「是我在御書房聽到的,當時皇上正對著初喜下著聖旨,估計明日就會來宣讀。」沐思嵐用力拉了一下鐵鏈,但是鐵鏈除了外表被刮了幾道裂痕之外,其他的仍舊完好無損。
「你這樣不行的,如果你真的要幫我,你就先幫我的手治好,我的手脫臼了!」蘇妙戈踢了一下那鐵鏈,認真的看著沐思嵐說。
不管怎麼樣,她選擇相信沐思嵐所說的。
無論從那一條上去分析,沐思嵐都沒有任何理由去陷害她,除非是因為沐思嵐的嫉妒心和佔有慾。
她嫉妒南宮清弦對她的寵愛,所以她想要將南宮清弦佔為己有,所以她才會陷害她!。
「那怎麼辦?」沐思嵐手足無措,她還奇怪蘇妙戈的手為什麼總是同一個姿勢,沒有想到竟然是脫臼了。
「你只要用力的扳我的手腕,將我的骨骼恢復到原位就可以了。」蘇妙戈很冷靜的說著,眼眸中深深的閃耀著一種堅定。
她絕對不能去當軍妓,她要去找她的孩子。
她現在連最後一點兒期望都沒有了,南宮清弦是真的沒有愛過她,他做戲做的比安染夜的還要真。
她完全分辨不出真假來,就是在他虐她的時候,她心中仍然抱著一絲期望。
心越痛,就越說明她是有多在乎他!
現在,她的心早已支離破碎,再也拼湊不起來了,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就是妙淵和妙言……
沐思嵐輕輕的抓起蘇妙戈的一隻手,卻遲遲的不敢下手,雖然蘇妙戈已經告訴她怎麼做了,但是她依然不敢。
「如果你沒有勇氣幫我扳回來,我就是逃出去也會被抓回來。」蘇妙戈的語氣平靜,雙眼緊緊的盯著沐思嵐猶豫不決的眼眸。
最終沐思嵐下了狠心,閉上眼睛,按照蘇妙戈說的,用力的一扭。
「嘎吱」骨骼扭動的聲音傳來。
而那一聲痛叫也被蘇妙戈從鼻腔中發出。
現在的這點痛對她算什麼?心都已經死了,還會在乎這一點兒疼痛嗎?
蘇妙戈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然後又快速的去扳回自己的左手「嘎吱」一聲。
聲音脆響,在寂靜的晚上,聽得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滲人。
「把你頭上的簪子給我。」蘇妙戈指了指沐思嵐頭上的玉簪。
接過玉簪,蘇妙戈就對著鎖扣捅了幾下,只聽「啪」的一聲,被鎖住的腿就這樣得到了解放。
「你有出宮的腰牌嗎?」蘇妙戈匆匆的在櫃子中翻出了宮女裝。
沐思嵐也迅速的從懷中拿出腰牌:「這個我一直都帶在身上,還有這裡的幾萬兩銀票你也帶著,出去後肯定用得著。」
「那你呢?」蘇妙戈看著沐思嵐遞過來的腰牌和銀票,開始擔憂起來。
沐思嵐放走了她,那南宮清弦會繞過她嗎?還有南宮清弦在盛怒下會不會殺了宮中的妙淵和妙言,她現在已經覺得她對於南宮清弦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她在他眼中只是一個玩偶,沒有了任何用處。
而唯一讓她還活著的理由就是真正的妙淵和妙言還沒有找到。
「皇上不會殺我的,我畢竟是皇上親自選出來的,殺了我就等於向鳳煉國宣戰。」沐思嵐到底看了些兵書,所以她才敢冒這麼大的險放蘇妙戈走。
當然苦頭是要吃的。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不是她自己而是宮中的妙淵和妙言,他們是小孩,無論怎麼喬裝也出不了這皇宮,等待他們的命運就是死亡。
如果可以,她會用生命去保他們!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蘇妙戈點點頭,南宮清弦在怎麼盛怒也不會拿自己的國家去做賭注。
「你快走吧!侍衛看我是一個人進來的,要是我們一起出去,肯定會被懷疑,所以你外面套上我的衣服和著裝吧,等明天一早,我再離開這裡。」沐思嵐解開自己衣服的腰帶說。
「姐姐,對不起,我那麼懷疑你,你竟然還不計前嫌的幫我。」蘇妙戈看著沐思嵐在拖自己的衣服,一下子就覺得眼睛好酸澀,對沐思嵐好愧疚。
「我們是姐妹!快把我的衣服換上吧!五年的相處,我早就把你當我的親人看了。」沐思嵐的眼眶也微微的泛紅。
她們知道這一別,她們就要過很久才能相見,甚至不能再見!
「真的對不起,姐姐!」蘇妙戈的聲音沙啞,哭聲在喉嚨中,卻怎麼也流不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