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還有這種害人方法啊!」玥兒大驚,卻是並無怕意,若是別人可能還會怕,若是她的話就把那惡靈吃干抹淨,拿來修煉神識得了畢竟,這位可是連『符鬼畫軸』都闖過來的人物啊!
浮生自會猜到玥兒想了些什麼,當下也不去評價,若真叫她碰見了那只惡靈這,這結論,他還真是不敢亂下
「那半仙帶了面具,便不再以真面目示人,但依舊助人為樂,那惡靈也一直沒有出現過。舒骺豞曶」
「那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肯定招惹到了那惡靈對吧!」玥兒問道,「他現在還活著麼?」
浮生淡淡的搖了搖頭,這妖精,指定了那半仙會犯錯誤麼?不過還真給她猜對了不過,那種結局,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未嘗不是一個解脫彗。
「那半仙,之後愛上了一個凡間女子,這也算是一個情劫吧幫那女子害死了殺父的仇人,篡改了生死薄,犯了天條,之後又受面具之中的惡靈誘惑,將那兩個害了愛人之父的兇手的魂魄給私自打進了輪迴道中的畜生道,倒是受盡了苦難啊!天帝大發雷霆,派人去緝拿這半仙,卻是都是帶傷而歸。」
「那他還是被抓住了對麼?」
浮生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嗯,是我親自抓住的,將他關進了一處江中,禁了百年,之後,似乎他想通了什麼,甘願抽去仙根,轉入『輪迴道』之中,投胎重新為人。勾」
「之後呢?」玥兒聽得入神,不願浮生就此打斷。
「呵呵,到底是說因禍得福,他仙緣未盡,一世為人之後,又領悟得了其中之道,終是位列仙班,」
「咦?那這福氣也太大了吧?」玥兒忍不住感歎,「浮生啊,那這半仙投胎為人是,叫什麼名字啊?」
「李白,他為人時,什麼都沒學精,就知道喝酒去了聽說世人還給他封了一個『詩仙』什麼的稱號,倒是還有些美名。」浮生壓了一口玥兒泡的茶,唔,口齒留香。
「是那個大酒鬼啊?!那個面具呢?哪兒去了,毀了麼?」
「面具啊?不知道,可能還在那江裡泡著呢,也可能讓太白他自己給毀了,也可能那惡靈已經取代他了,沒看見他位列仙班之後,就瘋瘋癲癲的了麼!」
「這樣啊~」
「還說不定『話一頓,那面具就在你手裡呢!聽說,那面具也通曉人心,能夠隨意變幻模樣。」
「真的?!」沒有想像之中的怕意,反而,玥兒一臉的驚喜呢!
「騙你的!」浮生潑她涼水,「少胡思亂想,」若真是那面具,他怎敢這麼放心的給她用啊!
「~~~浮生,那當年壓著那酒鬼的是哪條江啊?」某人突發奇想。
「你想都別想!」
「嘻嘻,我知道,傳說太白當年醉酒於水中撈月,溺死在當塗江中,當塗對不對!」
「玥兒,你就不能安穩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喜歡麼?」手指掠過玥兒裸露在空氣中的左邊面頰,「知道太白他為人一世,位列仙班之後對我說過什麼麼?」指端緊扣住面具『千面』,一點一點將其從玥兒臉上挪開,
「無論人妖仙魔,都勿要戴面具太久了,容易失其本心。」
『千面』被揭開,浮生那對黑眸直視人心,玥兒不自在,不知是心虛還是為何,可她心虛什麼?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敢與浮生對視,卻被浮生的拇指、食指緊扣了下巴,那動作募得令玥兒有心想要去反抗的衝動,可是卻是無能無力,她不敢推開他
「想跟你好好談談,不說出來,我心裡會很不舒服。」浮生的目光原本該是憐愛的,現在卻有了審視的味道,耐人尋味,「我是不是有哪裡沒做好的?」
「哪有啊~」本來就沒有啊!他對她的好,全世界都快知道了,他簡直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
「那為什麼無論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
「沒有啊~」怎麼會想不到他,每一次出事,他不在身邊都會害怕,可每一次醒來,身邊又總是他的身影,那種依賴令她不能自拔,深入骨髓了都!可她不想每次拖累她啊,成為包袱的她,就沒有意義了吧。
「那又是為什麼,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裡,就是不說出來?」
「才沒有好吧~」玥兒從他懷裡站起來,固做輕鬆的語氣,她只是不想他擔心的太多,操勞的太多,另願自己背負一切,這樣不好麼?
「沒有?那你明明恢復了記憶,幹嘛埋在心裡不說!連帶著還要騙我!」浮生一把拉住她,又把她給攬進了懷裡,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你怎麼,知道的?」是啊,你怎麼知道的?明明她掩蓋的很好啊
「我將你放進了心裡,心裡發生的事兒,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浮生深深的看著她,「我知你不想說出來,那我也就閉口不提,連帶著和你一起騙我自己。」
「不是這樣的」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可什麼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語言變得這麼蒼白無力,
「不是沒有除了這些拒絕與搪塞,你還會說什麼!你回復了記憶,為何不向炙、清明他們說明白,說明當年他們只是看錯了,埋怨了千年的只是個」
「只是個誤會麼那他們就會不計較了,我倆就皆大歡喜了?你就這麼肯定他們心裡半點芥蒂都不會生了麼?」她又何時不願說清楚原委。
「浮生,你到底是愛著以前那個聽話,溫婉賢淑的玥兒,還是如今這個玥兒?」
「無稽之談你便是你,哪兒分以前和如今!」玥兒說的後果他又怎麼沒想過,怪只怪當年他的年輕氣盛不懂事兒當年愛情大於手足,可千年時間,虛無縹緲,陪著他度過來的是夢裡的紅顏知己和倒了一地酒氣熏天的兄弟
「怎麼會是無稽之談呢!」玥兒淡淡扯開嘴角,「你想啊,我初到蝶境十時,你與我在一起,無非是因為我是你千年前深愛不已的玥兒,可這個歐陽子玥,她除了相貌,哪裡還是當年那個溫婉的大家閨秀,可她也愛上你啦!卻不是你的那個玥兒,是另外一個,有些任性,有些傲嬌,敢作敢為,卻又不計後果,囂張,死要面子,花癡,還愛對你賣萌,(你賣萌了!)她分明是另一個女子啊!
你愛玥兒,玥兒愛你,可我更愛那個無拘無束,敢撐起一半天,捅下另一半天的囂張玥兒可若你只愛以前那個玥兒呢?那我就戴著面具,永生用死只為你一個人」
無人再說話了,玥兒低下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應該說的不應該說的,她都說了。
就像太君他們說的,一個希望凡事能夠依著他,想著他,而不是另一個人去抗;而另一個希望不必凡事都去麻煩他,成為他的包袱,拖了他的後腿各執己見的心有靈犀
「我想出去走走。」玥兒丟下這句話,便真的走了,一聲不響的出了紅樓,原本還想故地重遊一番蝶境,卻也是沒了心情;又回到了京城的大街上,雖然已經是夜色了,可街裡小巷依舊熱鬧不凡,就她一人,那般的孤單。
某些人知道,自然知道。她在他的心裡,心裡發生的事兒,怎麼會不知呢,只是他的腦子裡亂的很,他需要靜一靜,靜一靜也許兩人都要試著靜一靜
不過,有些細節似乎兩人都忘了。
「喲,怎麼一個人?那冰塊兒呢?」萬明湖上的一處水榭中,狐玖對面坐著那個黑裙女子,見玥兒不回話,狐玖自感沒趣兒,「喝酒?」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玥兒的雙眸那般的黯淡,跟那要輕生跳河的女子沒得兩樣了,「狐狸,這酒他是害人還是幫人啊」
「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丫頭,這酒是好是壞,你要自己品自己嘗,就知道了。」狐玖壓了一口美酒,對著那黑裙女子歉意的笑了笑,「改日再與吳姬姑娘敘舊吧,今日故人相陪,就不久留了。」
那吳姬只是深深的看了玥兒一眼,黑色裙子一抖,便沒了人影,連一句話也沒留下,好傢伙,又是一個練家子
「誰是你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