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一個字,不顧她的拒絕,吻上了她的脖頸.她用力推著他,卻是推不動,而她越是這樣的反抗,他的力量就越是重。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該怎麼樣將她的心拉回自己的身邊,或許,唯有這樣的強迫,才能告訴彼此,兩個人是屬於對方的,唯一屬於對方的。
她流出淚,而且一直流著,流不乾淨。不知是因為心痛,還是他加諸於她身體上的痛楚,她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快要被撕裂開來。
時而啃噬,時而輕咬,總之,他在她的肌膚上刻下了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
她無聲地落淚,好似一個玩偶一樣,毫無反應地躺在那裡,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索取。
今夜,不管他怎樣做,她的身體都是冰涼,絲毫沒有一點熱度。他知道如此,可是,他不想放棄。他總覺得自己隨時會失去她,或許,只有這種最原始最無能的方法,才能讓他些許安心。
其實,在這場感情當中,患得患失的人,又何止是她一個?
從剛開始他吻她開始,一直到他最後進入了她,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有流淚。
而他,在進入她的那刻後,竟然趴在她的身上,不動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安慕辰,你為什麼」她喃喃道。
「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求你了,夏雪,對不起,對不起!」
認識他四年,他從未如此。或許,他真的是害怕了。
而他的這種恐懼,似乎讓她越發的難受起來,似乎清楚地告訴她,他背叛了他們的感情!
她沒有回答,而淚水,在那一刻止住了。
這樣落淚,不是太可笑了嗎?
他沒有再說一個字,輕輕地吻著她,同時在她的身上起伏起來。
儘管他做了那麼多的前戲,她卻始終沒有熱情,身體依舊是乾澀的,他每動一下,她都會覺得身體被撕裂的痛。
她想要他停止,卻沒有說出來。
他,曾經和不知多少的女人做過這樣的事,其中也包括了她。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其實根本不是,她也希望自己的伴侶是乾淨的,即便結婚前有過荒唐的生活,結婚後起碼該保持乾淨。她以為他可以做到,可是,現在看來,事實根本不是那樣。他,還是過去那個安慕辰!
「你喜歡我的身體嗎?」她問。
他突然停住了,愣愣地望著她。
她盯著他,又問了一遍。
「喜歡!」他說。
「是不是也喜歡別人的身體?」她覺得自己的喉間一股血腥味,好難受。
「沒有!」
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伸開雙腿,主動圈上他的腰際,說道:「那就證明給我看!」
無法信任感情,竟然悲哀到要用身體留住他的地步!
他哪裡知道她的想法,見她這樣的主動,卻是沒法再繼續。他情願她像過去很多次那樣欲拒還迎的羞澀接受,而不是這樣!
「累了的話,就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他陡然從她的身體中抽離,躺到一側去。
那一刻,倔強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去,她閉上了眼。
屋子裡恢復了黑暗,他就躺在她的身旁,卻沒有像過去那樣緊緊地抱著她,而是背對著她。
以前,她總會覺得被他那樣抱著很熱,可是,今晚,竟然變得那樣冷。原來,是習慣了他的懷抱,習慣到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
她背對著他睡著,不知有多少次,他都想靠近她抱著她,可是,手臂伸到半空中,就再也過不去。
沒有人能睡得著,即便是閉上眼,也是異常清醒。
她的大腦不停地運轉,腦子裡全是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回憶,支持著她度過了四年孤獨的歲月。那時,她以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不會再有絲毫的悲傷和寂寞。然而,回來這段時間,現實將她的美夢擊打的破碎不堪。
很多時候,我們的成長都是被迫的,似乎都是在被環境逼迫著長大,逼迫著接受那許許多多殘酷的現實。等到這一切都經歷過了,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傻瓜,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承受力如此之強。
不知這樣躺了多久,她轉過身,望著黑暗中他的面容。
他其實是睜著眼的,只不過,她看不見。
「安慕辰,如果,你不愛我了,就請告訴我,好嗎?」她輕聲說。
她以為他睡著了,所以才這樣說,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卻沒想到,話音剛落,整個人再次被他緊緊擁住。
他沒有說一個字,只是在黑暗之中搜尋著她的唇,在她的臉上摩挲著。
「安慕辰,答應我,好嗎?如果你愛上了別人,請」她又落淚了。
她真是好生氣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哭了,太不爭氣了!
「傻瓜,你真是我的小傻瓜!」他說著,輕柔地吻著她,一隻手還在她的身上游弋。
「安慕辰,我好恨你,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明明知道我是個白癡,你還要騙我。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說著,捶打著他的背。
「對不起,對不起!」他喃喃道,溫柔地吻去她的淚。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知道嗎,你每說一次,就是跟我提醒,你還有別人,每一次就往我的心上扎刀子。安慕辰,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
「好,我不說,我不說。相信我,好嗎?我的心裡,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人!」
「潘蓉呢?你的心裡沒有她嗎?你不知道她是愛你的嗎?」她在黑暗中仰起臉,明知看不見他的眼神,卻還是看著他。
他沉默了,只是片刻,便說:「她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二十多年的朋友而已!」
「你不喜歡她嗎?你不愛她嗎?」明知自己得到的答案或許會很傷人,可是她還是問了。
「我喜歡她,只是朋友的那種喜歡,沒有其他。」他說。
或許,他不相信自己當潘蓉只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那個吻,又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