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郭翎中蠱的真相
元武苦在四條龍蠱「中毒」身亡,身上除了最大那條蠱蟲外,再沒其它蠱蟲可以抗住溫言身上的那股蠱王氣息,大驚中朝後疾退。
溫言不知道他四條龍蠱已經掛了,但無論知不知道,他都下定決心,就算再給咬一口,也得先宰了那傢伙再說。轉眼撲到對方胸前,他正要一拳揮去,在腳突然一緊,被什麼給纏了個結實。他心中一懍,知道是那最大的蠱蟲回身纏住了他,立時勁力透足,全力一抽,那蠱蟲來不及順腿而上又或者給他咬一口,已被他甩脫。
刷!
元武的彎刀如飛掠出。
溫言暗忖你小子的刀用得比南疆苗人差遠了,就靠個遠程操控的噱頭撐著,一抬手,輕鬆把對方彎刀抓在手裡,回身就是一記狠劈,疾砍向腳下再次朝著自己襲來的那蠱蟲。
這一下用盡全力,因知那種龍蠱身體堅硬度遠超常物,之前的中等身材那種已硬得令人髮指,現在這超大型的蠱龍更不用說。
哪知道一刀之下,那蠱竟然應刀而斷,成了一長一短的兩截。
溫言一呆。
斷得太輕鬆,有點令人不能置信。
就在這時,一長一短兩條蠱蟲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突然同時朝他襲來,而且還是分襲左右,像是變成了兩條不同的蠱蟲一樣!
溫言瞬間石化。
這尼瑪還能分身?!
咄咄!
一左一右,兩截蟲子同時纏住他腳踝。
這蟲比那種中等身材的龍蠱顯然還要不怕他的噬魂蠱氣息,溫言一驚之下手中彎刀疾舞,再次把兩蟲各自劈斷。
兩截蟲體落地登時變成了四條,在地扭動不休。
溫言心有防備,立刻退開,再看向那處時,只見四條蟲身再次朝著他急事游動而來!
溫言這一驚非同小可,當機立斷,回身再撲向元武。
那邊元武劇震轉身,大步要逃。
他的蠱蟲乃是滇西罕見的極凶之蠱,真正和他性命相連的主蠱就是現在這條超大又兼具斷體不死的蠱蟲,那四條龍蠱則是受這條蠱蟲指揮。原本他以為對方中毒後重傷,再無力和他相抗,哪知道這個變態身手的傢伙竟然這會兒又完好無損地出來,令他失算,頓陷險境。
更要命的是他苦在為了方便使用,手臂和彎刀被結實之極的細繩拴死在一起,想逃遠都不行,回身欲竄時已被溫言趕上。
空中,那群超細的黑線蠱蟲全都凌空亂舞,避之不迭,哪敢攔他?
嗤!
彎刀如同劃破一頁薄紙,精準地切入元武後背,再從他前胸穿出個刀尖。
元武立時止步,不能置信地低頭看著刀尖。
溫言收手閃身,迅速避到一旁。
空中無數蠱蟲圍著元武盤旋,發出奇異的嘯叫聲,飛得越來越快。
地上,那四截蟲身放棄襲擊溫言,快速竄回元正身上。
原本神色劇變的元武頓時像鬆了口氣似地,抬頭惡狠狠地道:「殺我?沒那麼容易!」
溫言大驚。
難道這蟲也跟冥幽的心蠶蠱似的,對蠱者本身有協助治療傷口的能力,連這種致命的傷都能治?!
想到這裡,他立刻撲到元武身後,一把把彎刀拔了出來,從腦後一刀橫劈。
一聲尖銳的割裂聲響過,元武整顆腦袋被生生劈離身體,飛上數米空中。
溫言反刀一接,正好把他腦袋平平接著,元武眼裡仍然是得意和凶狠的笑意,當然已經沒了氣息。
這傢伙至死還沒想到對方竟然可以殺了自己。
元武的身體仍站在原地,斷口處黑色血液亂噴,那超大的蠱蟲竟然從他頸部斷口出冒出頭來,胡亂而驚慌地亂扭亂動。
就在這時,空中的蠱蟲突然尖嘯著撲了下來,湧向溫言刀上的頭顱。
溫言頓時一驚。
這些傢伙是想搶頭?
但逼近溫言身邊不到一米距離,眾蟲頓時不敢繼續前行,在周圍盤旋。
溫言鬆了口氣。
這些傢伙顯然不像那超大蠱蟲般膽子大,對他極為敬畏,即使是這種緊急時刻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撲!
元武的身體直直撲倒在地,頸口處探出的巨大蠱蟲也停止了掙扎,再沒動靜。
撲撲撲撲……
溫言周圍的落地聲突然急促而起,卻是空中的蠱蟲不斷掉落,不到半分鐘,無法計數的黑線蠱蟲全數墜地,再無動靜。
溫言鬆了口氣,看看刀上的人頭,心念一轉。
這種玩邪門外道的,這樣死了仍不安全,還是要多道處理手續才行。
……
十多分鐘後,天寧觀內。
已經給自己包紮好傷口的吉盧站在道觀門口,看著遠方隱約的火光,驚疑不定。
元武已經出去的找溫言好幾個小時了,現在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了事?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語:「好看嗎?」
吉盧渾身一僵,不及動作,後頸已被一隻手抓著。
「別動,否則我捏斷你的脖子。」
吉盧心中瞬間絕望,哪敢動作?
溫言!
這傢伙在這,那元武可想而知,必然出事了!
「你的蠱蟲對我沒半點用,」溫言的聲音繼續從他身後傳來,「最好不要亂來。」
吉盧終於能開口,艱難地道:「元武被……被你殺了?」
溫言一聲輕笑:「假如現在不立刻下場大雨,那他很快就會從斷頭屍變為灰塵燼。」
吉盧顫聲道:「你敢殺他,他的手下一定會來找你報……報仇的!」
溫言不動聲色地問道:「他的手下?有沒有比他的蠱蟲厲害的?」
吉盧一愣:「這……當然沒有。」這不廢話嗎?要是比元武的蠱蟲厲害,那怎麼可能是他的手下?
溫言輕鬆地道:「有沒有你的蠱蟲厲害?」
吉盧遲疑道:「有幾個和我差不多,但……很多都不如我,你問這些做……做什麼?」
這傢伙沒事做了嗎?這時候盡說這些有的沒的!
溫言哈哈一笑:「沒他的蠱蟲厲害,就只有被我生吃的份兒,我怕什麼?」
吉盧一震,想起他竟然能令自己的蠱蟲生懼,脫口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溫言想了想:「不如這樣,你以後就叫我蠱王好了,因為任何蠱蟲的攻擊都對我難起作用,知道『吸精蠱』嗎?」
最後一句突來之語令吉盧一時愕然,下意識地道:「知道。」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那玩意兒是你們滇西的吧?我要殺它,它連動都不敢動。」
吉盧怔道:「吸精蠱本來就不是什麼厲害的蠱蟲,你殺它有敘奇怪的……」
溫言莞爾道:「當然不奇怪,我只是借這個問題確認一下找你們是不是找對了,現在的結果讓我很滿意。來,現在讓我們來談談關於郭公館的問題。」
聽到「郭公館」三個字,吉盧頓時一震,僵住了。
溫言手上力道陡然增加。
吉盧只覺頸骨似要斷掉,駭然叫道:「別殺我!我說!」
溫言一語不發,持續增加力量。
他對「力」的領悟現在已經到了另一個層次,不但能掌握自己力量的大小,也能掌握對方的承受度,這一下意為威懾,當然不會傷害對方性命。
但吉盧卻不清楚這點,還以為溫言不信他的話,痛苦地叫道:「我只是幫忙,主謀不是我!」
這話大出溫言預料,他手上一鬆,不動聲色地道:「說!」
吉盧鬆了口氣,慌忙道:「都是楊紫出的主意,我根本不願意對個小孩子下手。」
溫言心中一震。
這話中之意,難道這傢伙就是和郭翎中蠱的事有關?!
不過聽到一陌生的名字「楊紫」,他心裡納悶,表面上卻半點信息都不透出來,冷哼道:「我要的是整個過程!」
吉盧命懸於他之手,不敢稍有怠慢,道:「那是在一年前了,楊紫找到我,說她有麻煩,要我幫她解決。我沒答應,可是她卻不放棄,為此還……還甘願捨身給我,我念著舊情,才答應了她……後來楊紫製造機會,讓那小孩出去旅遊,我則在途中偷偷替他中了蠱……唉,我真的不願意對小孩下手,可是楊紫求我,我真的沒辦法拒絕……」
溫言越聽越納悶,心念一轉,道:「你和楊紫什麼時候結識的?」
吉盧歎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她還沒嫁給郭尋,是我的初戀情人。可惜……可惜後來天不從人願,她嫁給了郭家,我們從那時就斷了聯繫。我也沒想到,隔了二十多年,她竟然會再找到我……但我真的早就放開了當年的感情,儘管知道當初她是看中了郭令海兒媳這耀眼的身份,看上了郭家的顯赫地位,但我從來沒有對此有什麼不滿,追求自己嚮往的生活本來就是她的自由。」
溫言大訝道:「你倒是挺看得開。」心裡卻有點明白過來。
他對郭家的瞭解也就郭令海、郭翎、郭維兩人,還有一個就是在平原做記者、曾經採訪過他的美女郭依依,還是從郭翎那問出來才知道其身份,其它人一概不知。但雖然不知道郭尋是哪根蔥,可是聽意思顯然是郭令海的兒子,確實身份不凡。
郭翎是郭令海的孫子,那麼郭尋就該是他的父輩,楊紫當然也是。這事看來有點涉及家族內幕,得再多探點才行。
「那你去郭公館做什麼?」溫言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原來你跟蹤我。我……我只是一時忍不住……」吉盧眼中露出古怪之色,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
「說!」溫言大感奇怪。要是說這傢伙是念著和楊紫的舊情,那麼他去偷偷看看舊情人也沒什麼不妥,用得著這麼吞吐嗎?
「我擔心他們母子!」吉盧嚇得脫口道。
「母子?」溫言錯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