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米婷聽得有點發毛。:
錯個動作就有嚴重後果,這東東學來自虐的?
「這套操是我根據一種古代流傳下來的拳術進行修改調整而成,和一般鍛煉『身體』的運動操不同,它鍛煉的是『脈絡』。」
溫言神色絲毫不見玩笑道:「整套操是對所有經脈的平衡,假如你在學習中搞錯了一個動作,就可能會偏重於對某個穴位的刺激。舉個例子,你偏重刺激了氣海穴,不出十天,你會四肢無力、精神頹廢,甚至吃不下飯喝不下水。」
米婷一顫:「我可不懂經脈穴位這類東西……」
溫言接道:「所以一個動作也不能錯,來,跟著我做,從第一個動作開始。」雙足並立,左右手同時輕抬,貼在胸口,雙肩聳提。
「等等,你這套所謂的操,有多少個動作?」米婷忍不住問道。
「不多,六組,每組六十個動作。」溫言輕鬆地道。
米婷小嘴一張,合不上了。
三百多個動作?
但看溫言神情,絲毫不像是在玩笑,她遲疑片刻,終於道:「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
「幫你是吧?很簡單。」溫言停下了動作,「昨晚你告訴我的事觸動了我,因為有親情卻享受不到的你,和從沒享受過父母疼愛的我,沒有兩樣。」
米婷一震,欲言又止,終是沒說話,學著他剛才的動作做了起來。
「不錯,有悟性,保持這個動作十秒,」溫言欣然道,「然後我們再來進行下一個動作。」
五分鐘後,米婷終於忍不住了,滿頭香汗地坐倒在沙發上。
「你不是警校出來的?怎麼體力這麼差?」溫言驚奇地看她。
「你……你才不行!」米婷喘著粗氣看他。
剛才所有的動作,溫言都和她一起做,但自己累成這熊樣,這傢伙居然連氣都不帶喘的。
不可能,自己是警校嚴苛訓練出來的,體力上怎麼會輸給他?
「再來!」米婷掙扎著站了起來。
這次不到三分鐘,她就直接軟倒在沙發上,小嘴喘得閉都閉不上。
這連一組動作都還沒完,她就已經感到自己到末日了。
可是……這套動作明明是靜態向的,根本沒大活動量,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很累?
溫言扶了扶眼鏡:「你體力不行,今天到此為止。記著,沒記牢的動作絕對不能隨便重做,明天早上咱們再繼續。」
沒辦法,每一個動作都會對人體的脈氣進行壓迫,確實會帶來身體的大負擔。不是像他這樣以氣功為底子的武者,沒有長期訓練根本無法承受整套動作的摧殘。
米婷連分辨一句「我還可以繼續」的力氣都沒了,眼睜睜地看著溫言離開。
過了足足十分鐘,她才勉力站了起來,腦海裡回憶之前的動作。
四十來個動作差點沒把她腦袋給攪糊,哪個先哪個後,哪個伸左手哪個屈右腿,一時之間完全模糊起來。
努力地回憶了兩分鐘,體力稍稍恢復的米婷才抬起雙手。
從小到大,她學東西從來沒被難倒過,這種程度的小小體操,怎麼可能難得了她?今天不把這些動作熟悉了,她就不姓米!
……
上午十點,溫言到了尚竹軒,卻不像平時一樣看到早到米婷。
「估計我妹妹今天有任務,拍攝延後一點。」米雪說道,「我打電話她也不接。」
溫言雙眉微揚。
奇怪,怎麼有種不安的感覺?
孫菲微微蹙眉:「我呆會兒還有個會,這得等多久?」
溫言轉身就走:「我一會兒回來。」
身後,米、孫兩女面面相覷。
他去哪兒?
坐出租車趕回新興小區,溫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寓樓上,按響了米婷的門鈴。
一分鐘過去,沒人回應。
溫言心裡一沉,左手按在門鈴位置,驀地一發力,一聲斷裂之後,整個裝鎖的位置竟然被他硬生生給推得脫離了門板,掉在地上。他伸手一推,房門應手而開時大步邁了進去,登時一震,撲進客廳。
客廳地板上,米婷仍是早上的運動服,但整個人奇形怪狀地癱在地上,眼睛緊閉,但整張臉卻紅得嚇人,嘴角還有血跡!
不需要多看一眼,溫言就知道這美女肯定是做錯了養身操的動作,導致脈氣錯亂!
枉費自己走前還特意提醒,這丫頭耳朵長腳底了?
溫言不敢隨便移動她,單膝跪下,輕試她呼吸,微微鬆了口氣。
還活著,看來她的錯誤並不太嚴重。
看了看她身上這套運動服,溫言皺皺眉,毫不猶豫地伸手拉開了上衣拉鏈,露出穿著束胸的身體,以及平坦的小腹。溫言右手一探,掌心直接按到她的腹下,輕輕地壓了下去。
米婷身體一顫。
溫言徹底放下心來,這美女是剛開始練習,脈氣亂得不算厲害,只要幫她慢慢進行調節就行。
脫掉了她的運動鞋後,溫言一聲悶哼:「尼瑪!」
這股子臭味兒,這丫頭是有幾個月沒洗腳了?
不過他仍然雙手同探,拇指按在她的腳底湧泉處,開始了推拿。他的動作符合某種節奏,一緊一鬆間,米婷由最初的毫無動靜,漸漸開始隨著他的按壓顫動。
過了兩三分鐘,米婷臉上的潮紅終於消減殆盡,額頭汗珠卻滲滾落,又是幾分鐘過支,她終於一聲呻吟,緩緩睜開眼。
溫言鬆了手,飛快地把她鞋穿回去:「你有腳氣?」
「你……你才有……」米婷虛弱地回了一句。
溫言走到她身邊,俯身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放……放開我!」米婷有氣沒力地叫道。
「等你好了,再來清算你不聽話的帳。」溫言故意板著臉,抱著她朝她的臥室走去,「在那之前,閉上你的小嘴,給我好好休息!」
米婷的臥室和她客廳佈置得差不多,簡潔素雅,除了床、衣櫃等必要的傢俱,連個梳妝台都沒有。放下她後,溫言環顧一周,順勢在她床上坐下。
「不……不准坐我……我的床!」米婷想起來推他。
溫言一個後仰,躺了下去:「舒服!」
果然女孩都是水做的,睡個床都這麼軟。
「不……不准睡!」米婷已經開始想揍他了,可惜渾身無力。
溫言蹬掉鞋,整個人都翻上床,一側身,正好和她並頭。
米婷費力地轉過頭怒瞪他。
溫言忽然一伸手,輕輕撫在她臉頰上。
「你……你要幹嘛!」米婷芳心一震。
這傢伙不會是想趁這機會侵犯自己吧?
溫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作為對你的懲罰,今天我要摟著你睡一覺,睡到你能活動為止。」
「你在……在開……開玩笑……」米婷結結巴巴地道。她現在渾身無力,這傢伙要是真賴在這床上,她也沒轍。
溫言露齒一笑,忽然蠕動了兩下,竟然整個人和她貼在了一起,一條腿乾脆直接地壓到了她腿上。轉眼間,兩人間距已減到了零!
米婷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完了,這傢伙果然是想對自己耍流氓!
哪知道過了兩分鐘,耳邊忽然傳來輕細的呼嚕聲。米婷側頭看去,登時一僵。
溫言居然已經睡著了……睡著了……睡著了……
「臭溫言!我要殺了你!」
……
下午一點,溫言才施施然到了尚竹軒,米雪在更衣室外截住他,上下一陣打量,眼神詭異。
「幹什麼?」溫言奇怪地看著她。
「剛才米婷給我打電話,說今天廣告暫時不拍,延後到明天。」米雪眼神詭異依舊,「她說原因你知道。說,上午你們幹嘛去了?」
「嗯?」溫言扶了扶眼鏡,「不想說。」
「你!」米雪接不下去了。
「對了,商量個事。」溫言話題一轉,「給我調調工作時間。」
米雪詫異地道:「調什麼時間?哦,你想上晚班?」
「不,時間調前,從下午一點開始到晚上上七點。」溫言含笑道,「總工作時間依舊,我得有點晚上的空餘時間吧。」
「不行!」米雪想都不想,「尚竹軒是下午三點開始,你……」
「那我辭職。」溫言顯然早有準備。
「你這是在威脅我!」米雪怒了。
「對。」溫言點頭。
米雪登時啞了。
這傢伙回答得這麼直接,讓她反而接不下去。
溫言笑瞇瞇地看著她。
米雪轉身就走。
「行!」
一個字說得像殺人一樣,完全是從牙縫裡呲出來的。
溫言呵呵一笑:「那今天我就跟客人們說了啊。」
朝辦公室走去的米雪粉拳捏得緊緊的。
這傢伙根本就是仗著現在自己要依賴他,得寸進尺!
幾分鐘後,溫言換了衣服出來,被冷艷的嚴輕煙給攔在了走道裡。
「能告訴我調整時間的原因嗎?」嚴輕煙不是愛兜圈子的人。剛才米雪告訴她這個實際上的尚竹軒經營者,關於溫言要調整時間的事之後,她就忍不住過來詢問。
溫言想了想:「行,我要多點時間陪我媽。」
嚴輕煙微微一愣。
這答案太冠冕堂皇了,讓她有點不適應。一般人哪敢用這麼私人的理由?
「對了,嚴小姐,你好像對拍廣告這事不太贊成是嗎?」溫言忽然想起這件事。記得那天談形象代表的事時,嚴輕煙一臉不樂意,這幾天拍廣告更是時在時不在,並不上心。
「對。」嚴輕煙簡單地道。
「理由?」
「很簡單,凡老闆要做的,我都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