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真假翡翠
杜言想到上次自己在外婆的壽誕上,拿出了價值不菲的福祿壽白玉擺件,讓其他的親戚送的壽禮都黯然失色,給爸媽掙了不少的面子。所以,這一次到方家去拜壽,杜言也興起了乾脆買一件好一點的玉器去,撐撐場面也是好的。
「好勒!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出來。」
等的就是杜言這句話,夥計小週一甩手,笑盈盈地跑到店裡面去拿那幾件a貨的玉器翡翠。
「杜言,那a貨翡翠一定很貴吧!你真的要買?」
聽了杜言這麼多解說,方玉雪才知道一般人買去的口中的玉,很多都是b貨,而真正的a貨,就是普通的糯種也是不菲的。而真正那種珍貴非凡的玻璃種翡翠,在歷年的各地拍賣會當中,滿綠色玻璃種的翡翠玉成品,一件小掛件的成交額都會達到幾百萬元,一粒指頭大小的戒面成交價都能夠達到千萬元,一隻手鐲成交價達到兩千萬元,一串完全由玻璃種翡翠玉串成的珠鏈更是可以達到八千萬元的天價。
所以人們常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就是這麼一個道理。近年來,隨著緬甸這個可以說是全世界唯一的玉石產地的玉石礦越來越匱乏,成色好的玉石價格也是連年飆升。尤其是緬甸老坑的翡翠玉,現在更是炙手可熱,已經成為了玉石收藏家們極為搶手的對象。
「看一看成色再說。芝城裡的玉器店,不可能有太好的翡翠玉,玻璃種是不要想了。就是好一點的冰種恐怕都沒有,這夥計口中的a貨應該都是糯種或者差一點的冰種,大概可能也就是幾萬塊錢打住最多了。」
雖然辨別玉器質地杜言還不是十分擅長,但是這理論知識以及價格區間,杜言心裡面還是十分清楚的。
「啊?幾萬塊,那也很貴了。」
對於月工資只有兩三千塊的方玉雪,幾萬塊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年的工資了。
杜言和方玉雪一邊等著夥計小周到裡面拿a貨的翡翠,一邊看著這櫃檯玻璃窗內的其他一些b貨翡翠。
「林少讓我想個圈套,讓那姓杜的小子花大價錢買回去質地差的翡翠,還要讓他吃啞巴虧說不出來。讓我想想,前幾時老闆托緬甸那邊的仿冒者弄來了一批仿a貨玻璃種的翡翠,那小子不是很懂翡翠麼?我就拿這仿品去讓他瞅瞅,這些仿品可是連老闆都說足以以假亂真的了。」
走到店內,夥計小周找到了自家店裡的老闆金向陽,說道:「老闆,老闆,上次買走福祿壽白玉擺件的客人又來了,副市長家的林公子想讓我們幫著報復報復他……」
榮元祥玉器店老闆金向陽手裡拿著一個通透透明的玉珮,正在仔細端詳,聽著夥計小周的話,扶了扶老花鏡,將手中的玉珮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的首飾盒裡面,躊躇了片刻,說道:「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傳出去了,豈不是墮了我們玉器店的聲譽名聲?」
要知道,這些售賣珠寶首飾玉器的店,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店舖的聲譽和名氣了。如果一旦出了這種惡意欺騙坑害顧客的事情,故意拿假玉冒充真玉,穿了出去,以後還有誰敢來店裡買玉器?
「而是,老闆,這可是林公子吩咐下來的事情。況且,以前我們又不是沒有這麼做過,那些自以為聰明的顧客,只要我們稍稍用點手段,還不是將這些假玉當寶一樣買回去?而且,我們只要在鑒定書上做做手腳,就算他們事後明白過來了,錢貨兩清,誰還能夠賴上我們?」
夥計小周說的沒錯,玉器店當中經常也會看到某些土大款爆發富之類的客人,就故意宰上一頓。
「這樣也行,剛好前陣子送來的那些高仿的玻璃種翡翠,你就拿出去忽悠忽悠。」
玉器店老闆金向陽嘿嘿一笑,「前幾天從一個傻小子手裡收上來一塊祖傳的玉珮,看樣子像是玻璃種的。一會兒,我讓京城來的蘇師傅看看,如果真是玻璃種的,這回可就賺大發了。」
說完之後,金向陽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林逸打來的,吩咐了夥計小週一聲之後,就轉身去跟林逸說電話了。
「既然老闆都同意了,那我就趕緊將那些高仿玻璃種的玉珮翡翠找出來。真要是將那小子坑上一次,林公子肯定得高興。能夠巴結上林公子,說不定以後可以在政府機關部門給我謀個一官半職。」
夥計小周幻想著討好了林逸之後,自己能夠離開玉器店,在謀個政府機關當上「官老爺」。
「奇怪了,老闆將那些高仿的玻璃種都放到哪兒去了?」
在專門放高仿玻璃種玉珮的櫃子裡找了半天,夥計小周都沒有找到,等到轉過身來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些高仿玻璃種玉珮都放在了桌子上。
「原來都在這裡,想必剛剛老闆就是在研究這些高仿玻璃種翡翠。」
夥計小周看到桌上放著的三四個精緻首飾盒,認了出來,是前天老闆金向陽讓他特意找來盛高仿玻璃種翡翠的。所以,夥計小周就認定凡是這種首飾盒裝著的都是高仿玻璃種翡翠。
「一、二、三、四、五!咦?我明明記得當初好像是只有四個高仿玻璃種的翡翠,難道說,是我記錯了?不管了,先拿出去看看能不能夠忽悠到那小子,這麼長時間不出去,要是讓那小子跑了,林少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
用手一掃,夥計小周就將桌面上放著的五個精緻的首飾盒一起用一個托板托著,從店內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
端著五個精緻首飾盒,夥計小周笑盈盈地走了出來,「這就是我們店新進的一批鎮定之寶,來自緬甸老坑的玻璃種翡翠,而且全部都已經被打磨成了玉珮。每一個可都是價值連城,上百萬的。」
「玻璃種的?怎麼可能?」
聽著夥計誇下海口,杜言不禁一陣鄙夷道,「就你們這小店,能夠拿出一塊指甲蓋那麼大的玻璃種翡翠玉就已經算不錯了。」
看不過不少鑒別玉器專業性的書,杜言可是知道玻璃種翡翠玉的珍貴。芝城百貨大廈的這家榮元祥玉器店,店面都只有這麼小,明面上擺放著的那些翡翠基本上都是b類貨,連糯種的a類貨都比較少見,更不用說有玻璃種的了。
「這位先生,可不能夠這麼說,您剛剛不是說了許多玻璃種翡翠的特徵和鑒別方法麼?一看就知道是行家裡手,既然不信小店有玻璃種的翡翠,就親眼看看,眼見為實。本店在芝城十幾年的聲譽,可不會隨便拿來開玩笑的。」
捧殺!捧殺!就是先捧捧你,讓你自我感覺良好,飄飄然,然後腦袋就暈乎乎,判斷失誤也會失去常識。
夥計小周笑盈盈地樣子,一邊在恭維杜言,一邊將那些裝著玉珮的首飾盒放在了玻璃櫃檯上,對杜言諂媚道:「看看又不會有損失,順便練練眼力也是不錯的。」
「杜言,我們就看看吧!剛剛你說的玻璃種好神奇的樣子,我們就看看吧……」
經過杜言一大段關於翡翠知識的灌輸,方玉雪已經真正地對玉珮翡翠之類的興起了濃厚的興趣。
「行,看看就看看唄!」
重生以來一直都春風得意沒有吃過大虧的杜言也對自己頗為自負,顯然已經忘記了重生前在潘家園打眼的慘痛經歷,深信自己的眼光一定能夠鑒別出真假的玻璃種翡翠來。
「兩位可看好了,小心一點喲!這些玻璃種的翡翠可都是價值連城的。」
夥計小周笑盈盈地,小心翼翼地在杜言和方玉雪面前,將這些首飾盒一個個都打開了。
一共五塊玉珮,每一塊都裝在了這精緻的首飾盒當中,首飾盒內還有絹制的黃布鋪墊著,看起來就十分上檔次。
「這些翡翠玉珮,看起來,好像真的是玻璃種的……」
杜言將這五塊翡翠玉珮一一放在手心,仔細地瞅了瞅,結合著自己掌握地一些鑒別玻璃種的方法來看,卻依舊是模稜兩可,辨別不出真假來。
「看來我還是太自負了,玉珮翡翠的鑒別,哪裡是這麼簡單的,我難道還不知道教訓麼?」
想起自己重生前大學時候的那些打眼買回假貨贗品的慘痛經歷,杜言就歎息了一聲,「怕是這幾塊翡翠玉珮都不是玻璃種的,這種小店怎麼可能有玻璃種的呢?只是我看不出來而已。」
「夥計,這幾塊玉珮怎麼賣?標價多少?」
杜言決定,先試探試探價格看看。
「這位先生,您也是我們店的老顧客了。而這些翡翠玉石可是玻璃種的,十分珍貴,不過因為您是我們的老顧客,前面這兩塊給您五十萬元一塊,另外這三塊,每塊給您三十萬元。」
夥計小周看到杜言仔細揣摩過翡翠之後,來問價的樣子,覺得杜言應該是上鉤了,所以笑盈盈道,「要知道,玻璃種的翡翠,放到任何一個拍賣會上可是至少上百萬的。您能夠以幾十萬元的價格買到,這買到可就是賺到了。」
「杜言,為什麼拍賣會上百萬的玻璃種翡翠,他就肯幾十萬賣給我們?這不是虧大了麼?」
旁邊的方玉雪好奇地看著這五塊翡翠,對杜言問道。
「這話可不能夠這麼說,拍賣會可不是每年都有,而且,拍賣會上的拍價那可是沒準的,有時候高有時候低,而且還要扣除交易雙方的高昂手續費,所以價格高上許多,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您要是買去收藏或者送人,可別去拍賣會上買,那裡的東西都是虛高的。而現在幾十萬能夠買到一塊玻璃種翡翠對的,哪裡找去?說實話,要不是我沒有那麼多錢,不然我就自己向老闆買下來當傳家寶了。」
夥計小周的嘴真的是口吐蓮花,口沫橫飛,能夠將死的說成是活的。不過做這一行也都是需要這門「嘴藝」,只有將顧客說喜歡了,說心動了,東西才容易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