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感覺到了她的緊張,隨即握緊了她的手,「別怕,有我在。舒虺璩酉」
嫿兒一看,眼前英俊的,讓她挪不開眼睛的男子,沉穩柔和地看著她,露出了信任和鼓勵目光。
那目光好像有魔力,田若嫿一下子,就鎮靜下來了。
兩人還未進門,侍衛就在門崗打電話通報:「報告相爺,二少爺和他的朋友已經到了。」
江翌瀟掛下電話,馬上笑著說道:「人到了。小悅兮,快去請太上皇、皇上,告訴他們,人來了。嫜」
「得令。」小悅兮脆生生答道,像只小燕子,翩翩然飛了出去。
田大人一聽,愣了一下,緊著問道:「貴府來外賓了?如此濃重?」
可馨搖搖頭,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醇親王搶著答道:「嗯,是外賓,一會這外賓來了,田大人可要鎮靜些,不要被嚇壞了。拳」
田大人見醇親王一本正經地告誡他,連忙點頭稱是:「王爺放心好了,不會給咱大周丟面子就是。」
話雖這麼說,還是趕緊朝後面坐了坐。心想,咱還是後撤,看人家咋做,咱就咋做好了。
二寶領著田若嫿,就這樣進來了。
在門口,小悅兮迎上去,笑瞇瞇送上了一枝剛摘的梅花:「姐姐,歡迎你到我們家來做客!」
田若嫿接過梅花,含羞說了句:「謝謝!」
隨即看向了二寶,而寶馬上介紹道:「我小妹江悅兮,我們家的小天使,全家的開心果。」
田若嫿馬上把花塞給二寶,優雅恭敬地行禮:「學生拜見榮慧郡主,郡主萬福金安!感謝郡主賜花!」
「哈哈……」小悅兮笑得像銀鈴:「不用多禮啦,快進去吧。」
田若嫿汗都冒出來,暈暈乎乎,都不知怎麼跟著二寶進得客廳。
反正二寶說是誰,她就跟著行禮,就記著禮千萬不能行錯了。
此時二寶和田若嫿,還都沒發現田大人。
而田大人一聽田若嫿這名字,先是覺得耳熟,再一看人,又覺得面熟,就在那琢磨開了。
這姑娘怎麼看起來像是爺的孫女?可是爺印象怎麼一點都不深呢?
說起來,大家可能不信。田若嫿在大學士府,本就是個庶女,回京時間又短,再加上這孩子和她母親一樣,為人低調,就是在國子監風頭壓過田沁嵐,回到家,也從來沒有炫耀過自己學習成績比嫡姐好。
她不說,田沁嵐嫌丟人,就更不會替她說了,說的都是她不好的壞話。
所以,田大人作為家裡最大的boos,除了逢年過節,基本上,就沒見過自己的孫女幾面。
也難怪他這是有點拿不準,在那一個勁地偷看。
直到江翌瀟故意問道:「內閣田大學士是你什麼人?」
田若嫿回答:「他老人家是我爺爺。」
田大人才一下子蹦出來,激動地衝到她面前問道:「你真是我的孫女?」
小老頭萬萬沒想到,自己庶出的孫女,有這麼大能耐,竟然把皇貴孝慈公主的寶貝兒子給釣到手了。
他不是沒做過這樣的夢,可是他幾個嫡孫女,他自己都覺得配不上可馨的兒子;庶出的孫女,他就更不敢想了,那不是瞧不起人,罵可馨低賤嗎?她原來可就是庶女。
就這樣,他取消了向可馨提親的想法。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難以想像,誰知道江燁熙,真就會喜歡上他的庶出孫女呢?
田若嫿一直沒敢抬頭,仔細打量這些大周最顯貴的人。
再加上田大人一直躲在後面,她也是確實沒看見。
現在跳到她面前了,可是把她嚇愣了!待反應過來,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結結巴巴地問道:「爺……爺爺,您怎麼會……怎麼會……在此?」
哈哈……田大人此刻心裡都樂瘋了,可是卻偏偏冷著臉,想告訴太上皇和皇上,他的家教很嚴;至於這個丫頭,完全就是家中的一個例外。
老頭子哼了兩聲,故作不滿地說道:「爺爺要是不在這,你這丫頭私下和人定下婚約,爺爺豈不還不知道?爺爺怎麼教育你們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有聽從?」
田若嫿被他這麼一嚇,撲通就跪下了:「爺爺,孫女知道此事不該瞞著……」
「田大人,此事是我叫她瞞著的,您別怪她,要怪怪我。」田若嫿話沒說完,二寶就很有擔當地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二寶看著田大人,施了一禮,不慌不忙地說道:「田大人,若若在您大學士府並不受重視,甚至還經常受到嫡母和嫡姐的欺負,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嗎?因為您的兒媳婦和嫡孫女,妒忌她;所以,晚輩沒有讓她告訴你們長輩,是怕她說出這件事以後,會受到嫡母和嫡姐更大的po害。」
可馨這時走過去,扶起田若嫿,對田大人說道:「田大人,你也知道,我是主張孩子自由戀愛的,我始終覺得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不會幸福。二寶這麼做,也是我這個當娘教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田老頭,你哪來這麼多的事?」
「田老頭,你現在毛病怎麼這麼多?」
江翌瀟和醇親王看不過眼,竟然一起出聲責問起來。
醇親王攔住江翌瀟,過去推了田大人一下:「你不會是聽你兒媳婦和嫡孫女攛掇,來找事的吧?啊……我說我們相看二寶媳婦的好日子,你怎麼會跑來呢,合著你是跑來搗亂來了。哎!我說你搗啥亂啊?你偷著樂吧,本王沒有的第二個女兒,否則,二寶能便宜你們大學士府?你做夢吧!」
「是啊。」忠勇公插言道:「田大人,別太陳腐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都快有四個輪子的汽車了,皇上也都下旨讓女子走出家門了,你怎麼還抱著傳統觀念不放?」
徐振堯這時酷酷地說道:「看來朕還要下道聖旨,廢除舊的婚姻習俗,建立新的婚姻制度。」
田大人一聽,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沒把他孫女嚇著,倒把他自己嚇得夠嗆。
小老頭連忙訕笑著解釋道:「我嚇嚇她而已,其實我現在非常高興,真的。我完全沒想到,二公子能看上我的孫女,我很感激,真的非常感激。」可馨聽了,搖搖手:「你先別感激,這事還沒完全定下來,我要觀察你孫女一段時間,合格了,我才能認定。我的兒媳婦,都要經過我的考驗,才能進我家的大門。田若嫿,你可有信心,通過我的考驗?」
可馨微笑著,帶著鼓勵地看著田若嫿。
田若嫿點點頭,堅定地回答道:「我能。為了熙哥哥,我也會努力通過考驗的。」
可馨微笑著,繼續鼓勵她:「不光是為他,也是為你自己,不管什麼時候,也不能失去自我,只為別人活著。」
田若嫿連忙施禮:「謝謝公主教導!我會牢牢記住的。」
可馨點點頭,對大家說道:「人你們都看到了,一會再說自己給幾分。現在,我要帶她過去,單獨問話。」
說到這,看著二寶緊張地盯著她,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吃不了她。」
其實可馨就是想看看姑娘會不會像其她一些大家閨秀一樣,心思太惡毒,妒忌心太強。
你笨一點,可以笨鳥先飛;你心機深一點,只要不主動害人,問題也不大。
可馨就怕遇到像楊氏、鄒氏、還有江老太太之流的女人;這種女人當家作主,能禍害好幾代。
可馨一看小姑娘穿了一件八成新的繡百蝶穿花的粉紅色滾白兔毛邊的長褙子,下身著煙霞色繡滿百合的撒花擺裙,梳著芙蓉髻,髻上未別步搖或是朱釵,只用小米珍珠流蘇纏繞著。
粉盈盈的顏色,將小姑娘白皙的膚色,映襯的風嬌水媚。
柳葉眉、丹鳳眼,眸含秋水,帶點羞怯與不安,帶點靈動與睿智,微微含笑,雖不是落落大方,倒也沒有侷促不安的厲害。
半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溜直,並沒有直視著可馨,卻悄悄用敬佩的餘光,打量著她。
雖不是絕色,可也是位桃羞李讓的小美人,難怪兒子會喜歡。
可馨給田若嫿外表打了95分。
看她穿的衣服式樣,不是今年流行的,首飾也不華貴,於是笑著說道:「二寶也太小氣了,每個月的薪水,加上我給他的零花錢,怎麼也不給你買件新衣服和名貴的首飾?」
田若嫿忙抬起頭笑著解釋:「公主,您錯怪他了,他要給我買,是我沒要。」
「哦?為什麼?」可馨笑著問道:「我覺得男孩子給女友買些衣服首飾什麼的很正常?」
田若嫿有點不安地解釋道:「公主,不知道晚輩這麼想對不對?我們還未定婚,也不知能不能走到那一步,我覺得今樣情況下,就接受江燁熙學長的饋贈,我實在無法做到心安理得,我怕這樣下去,我會變得貪婪。對不起!也許我想得太多了,有不對之處,還請公主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