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舒榒駑襻」可馨斬釘截鐵地回答:「臣婦是江翌瀟的妻子,他在哪,臣婦在哪。至於劉昭儀,請皇上不要把臣婦和她混為一談,沒得噁心死臣婦。臣婦身上的味道,更不可能和她一樣,請皇上以後不要再提。如果皇上是為了這件事約見臣婦,那麼,臣婦回答完畢。請皇上,送臣婦回岸邊,臣婦告退。」
徐昊澤一看談話進入僵局,想想以前的光景,不由龍眼濕潤了。
那一切明明就像發生在昨天,那個對著他,笑得一臉淘氣、慧黠、狡猾、嬌憨、可愛的小丫頭,如今,怎麼就不見了?
要是那個笑容能重現他的眼前,他情願時光倒流。
他也知道,自己對江翌瀟他們始終無法放下全部心防;可是,這真的不能怪他,誰讓他們和忠勇侯,以及皇后娘娘走得那麼近嫵?
他防他們,他也不願,可是不防,他又心驚膽戰。
他恨死了這該死的一切,可是又不得不如此。
為什麼丫頭不能理解他,幫助他?偏偏要站在江翌瀟、忠勇侯一邊救?
徐昊澤感到委屈極了,一把拉住可馨,幽幽地說道:「這種日子,朕厭煩透了!如果可以,朕情願和江翌瀟交換。馨兒,皇權這種東西,好不好?好,朕之前以為有了它,就可擁有天下間的一切,可是現在朕才知道,這一切不包括你,而沒有了你,縱使有了其它的東西,又有何意義?我知道,我晚了一步,說什麼也沒用了。好,你走吧,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走的遠遠的。躍琨,靠岸。」
徐昊澤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可馨的眼睛。
他知道可馨,吃軟不吃硬,以往要是他這麼一說,可馨鐵定會心軟地流淚,或是出現猶豫。
可是今天他失望了,可馨一雙剪水秋瞳裡,除了冷淡疏離,就是冷淡疏離,並沒有因為他說這番話,而有一絲改變。
徐昊澤的心,馬上哇涼哇涼的,他知道,他留不住可馨了。
卻沒仔細想想,在他一次次地傷害人家以後,人家幹嗎還要愚蠢地,一次次相信他。
尤其是孩子和老公,差不點全部遇險。
可馨不是聖母,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渴望家庭美滿幸福,親人平安的小女人。
忠勇公和齊氏,聽說可馨、江翌瀟、醇親王要走,也想走。
可是皇后娘娘說了,「你們都走了,留下太子和我,我們怎麼辦?」
忠勇公痛苦矛盾了好幾天,終於對齊氏說道:「我留下幫助妹妹,她自己在皇宮,曜翬他們走了,對太子本就是個損失,我要是再走,她母子就更孤立無援了。你要是想和小姨子一起走,你就帶著孩子,和他們走吧,等玩夠了,想回來,就再回來。」
齊氏一聽,撲進忠勇公的懷裡哭道:「公爺不走,我又怎麼捨得走?留下公爺自己,我怎麼能放心?」
為了皇后娘娘和太子,忠勇公最終沒有走。
而徐昊澤在可馨和江翌瀟走之前,為了掩蓋自己的醜聞,秘密處死了楊氏和寧王、安王,江燁智。
對楊氏施行的是刷洗之刑,寧王處以凌遲,安王是車裂,江燁智是腰斬。
江翌瀟在楊氏被處決那天,去江翌哲墓前,把這消息告訴了哥哥。
很詭異,第二天江氏家族開祠堂,向祖先請求恕罪時,發現江翌哲的牌位,掉在了地上。
只是讓可馨沒想到的是,徐昊澤得知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身世,竟然狠心地要把兩個孩子,全部處死。
用他說的話就是,「看見這兩個孽種,就想起朕所受的恥辱和欺騙。朕永遠都不想看見他們!」
就算三皇子是他的種又怎樣?只要一想到刁姒鸞和自己那啥的同時,又被寧王那啥了,他就恨不能掐死三皇子。
他現在可是覺得,那些女人,都不配替他誕育子嗣。
不過,他倒也沒想讓那兩個孩子,死的太過痛苦就是;他想找一種藥,讓他們死在睡夢中,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只是,他沒有找可馨要藥,自北海一別,他再也沒有召見可馨。
可馨自然也不會自己犯賤去找他;再說要走之前,有好多事情要辦,她也沒那麼多的時間,再去關心別的事。
是太后娘娘找的可馨。太后娘娘知道可馨和江翌瀟要走,連自己的小兒子,也要跟著一起離開,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
只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可馨和江翌瀟走的理由,又極為正當,太后娘娘都不好意思張嘴挽留兩人了。
可是,心裡又確實捨不得,只要想想以後見不到像個親女兒體貼孝順自己的可馨;看不到兩個可愛的雙胞胎孫子;看不到酷酷的,卻很關心自己的曜翬,太后娘娘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發痛。
所以,思量再三,太后娘娘還是為難地開口勸道:「丫頭,母后知道昊澤傷了你,你有怨恨;可是這裡還有母后,還有你的家人,你就捨得走嗎?」
「捨不得。」可馨眼前一片氤氳,「母后,兒臣捨不得您,捨不得皇嫂和太子,捨不得京城的一草一木。可是,兒臣更想到全國各地去走一走、看一看,看一看我大周的美好山河。母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其實,我這也是為了讓孩子們開闊眼界。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都想帶著堯兒和禧兒一起走。」
「你想帶著太子和禧兒?」太后娘娘震驚地問道:「這麼說,你很快就會回來?」
「不。」可馨搖搖頭,「就是因為不能確定什麼時候回來,兒臣才不敢帶上堯兒。母后,兒臣太累,想偷懶休息是一方面;可更多的是,想讓孩子們,出去見見世面。記不清是誰說過這樣一段話:『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國外則國勝於國外,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兒臣也覺得,教育應從少兒抓起,兒臣是想為我大周,培養些棟樑之才,更想讓他們,不要互相猜疑和妒忌,緊緊地團結在一起,把我大周領向全盛時代。」
可馨把梁啟超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修改了一下,告訴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聽後,神情果然激動了,一邊點頭,一邊問道:「那你想帶那些孩子走?」
可馨遞上一份名單,太后娘娘一看,加上可馨自己的孩子,大大小小,年齡從一歲到十多歲不等,足有二十來個。
有自己二兒子的孩子,還有忠勇侯的孩子,還有葉可瑩的孩子,還有徐睿博的孩子,還有趙文博的孩子……都組成孩子團了。
想想丫頭出去遊玩,放鬆一下,還想著大周朝未來的強盛,太后娘娘動容了。
抓住她的手,感動地說道:「丫頭,還是你想得長遠啊!這話你跟皇上說了嗎?」
可馨一聽,無奈地搖搖頭,「兒臣哪敢跟他說?他現在更多疑了,要是跟他說了,不得以為兒臣在為太子培養人才,要奪他權嗎?兒臣告訴曜翬了,曜翬很是贊成。」
「那你去吧。」太后娘娘倒是目光遠大之人,這回很輕鬆地就放人了,「母后不攔你了,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把你看到的人和事,一定要寫信告訴太子。」
可馨施禮,「兒臣謹遵母后懿旨!」
太后娘娘欣慰地拉她坐下,摸了摸她的手,再次叮囑:「多帶些會武功的人,母后給你挑幾個暗衛帶上,那麼多的孩子,你責任不輕,把孩子們的爹娘叫進宮,哀家跟他們說說,這是有風險的,出了事,可別怪到你頭上。」
太后娘娘考慮的很仔細,都是一群小屁孩,萬一出點什麼岔子,可別怪丫頭。
富貴榮華向來是和風險是掛鉤的,這些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國家棟樑、中流砥柱;你想你孩子將來出息,就不要怕風險。
太后娘娘和可馨談了很多,可馨感歎,這大周朝幸好有太后娘娘,比徐昊澤英明多了,都能和清朝的孝莊太后比了。
最後,太后娘娘才小聲問她:「丫頭,可有什麼藥,能讓人悄悄地睡過去,一點痛苦都沒有?」
可馨心裡一咯登,馬上想到了三皇子和五皇子,聲音都打顫了,「有,不知母后要來幹嘛?」
「唉……作孽啊!」太后娘娘長歎一口氣,臉色痛苦地說道:「皇上非要處死那兩個孩子,母后勸說不了,還能怎麼辦?」
可馨聞言,心裡也是不好受,沉重鬱悶地離開了皇宮。
也想越覺得徐昊澤心狠,可是再想想,又沒有好辦法,解決這兩個孩子。
把三皇子弄走,可是他已經九歲了,什麼都知道,養大了搞不好就是只白眼狼。
把五皇子弄走,可是上哪找一個二歲多的孩子頂替他?
再說那個就該死?憑什麼替五皇子?
可馨心事重重地回到府裡,對江翌瀟說道:「皇上要把三皇子和五皇子全部賜死,太后娘娘剛剛問我有沒有能讓人悄悄睡過去,沒痛苦的藥,說是皇上容不下這兩孩子;可是五皇子那麼小,什麼多不懂,幹嘛要讓這麼點的孩子,為大人的過錯買單?好殘忍!」
江翌瀟馬上就明白,小女人這是想救出五皇子,不忍這麼點的孩子被殺了。
可是徐昊澤現在對這兩個孩子,看守很嚴,要救他出來……
突然間,徐昊澤腦光一亮,驚喜地對可馨說道:「你可以要求執行這個死刑,等五皇子睡過去了,皇上以為他死了,咱們再想辦法救他。」
「對啊!」可馨驚喜地一拍腦袋,「我怎麼就忘了呢?還是我老公的iq高。」
說完,還撲過去親了江翌瀟一口。
把個君子雞凍的摟著她,把她的紅唇和檀口,好一番蹂躪。
直到可馨軟癱在他懷裡,才放過了她。
可馨一雙美瞳,波光瀲灩地望著愛人,帶點嬌羞和興奮地說道:「只要在三天之內救出五皇子,我就能救活他。」
就這樣,可馨走的時候,所帶的孩子中間,多出了個五皇子徐翼瑄。
可馨給他改名江崇晟,意為重生。
最後跟著可馨和江翌瀟走的有,皇后的一兒一女,趙文博、趙文濤兄弟兩,和趙文博三個孩子,醇親王夫妻和孩子,忠勇侯的孩子,葉宇琪夫妻和孩子,葉可瑩夫妻和孩子,徐睿博夫妻和孩子,江翌豪和孩子,還有別的幾家,和可馨、江翌瀟交好的孩子,如戶部尚書的孩子,兵部尚書葉宇琪老丈人的孫子,還有葉宇卓的孩子,葉可明和葉可露,以及葉可露的未婚夫等等。
加上春節前回來的、江翌瀟的師傅晏非寒,一位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非常英俊帥氣,性情卻像黃老邪的老頭。
還有六當家、七當家、三當家、五當家等幾位「天煞門」的重要人物。
再加上僕人等等,使得這個旅遊團,浩浩蕩蕩,男的俊,女的美,孩子又可愛漂亮,送行那天,引得人紛紛駐足觀看。
朱氏、齊氏、孫氏哭成了淚人,忠勇侯和葉承安的眼圈,也是紅紅的。
兩家孩子都走了,留下大人,能好受才怪。
可馨想起頭天晚上在皇宮,太后娘娘和徐昊澤為他們送行,徐昊澤和太子幾度哽咽出聲,說不出話。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是淚流滿面,四個人一遍遍的叮囑,現在猶在耳邊,「一定要經常送信回來,知道嗎?不要讓我們牽掛。有空就畫幾張圖畫送回來,也好讓我們睹物思人。」
可馨心裡的寒冰,不由漸漸地融化了。回憶起以前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所有的怨和怒,都煙消雲散了。
記仇畢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何況他們和徐昊澤之間的一切,還算不上仇。
一切的煩惱和不快,在可馨和江翌瀟他們離開京城,踏上旅途開始,就全部被拋之腦後了。
何況,陽春三月,春光明媚,景色宜人。
一路上又有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很快就將離愁別緒,沖的無影無蹤。
就是有孩子一開始想念父母,也很快在可馨這個兒童教育家,和琬凝這個小助教,葉宇琪這個大助教的帶領下,融入集體生活,快樂地享受著爬山涉水,所帶來的歡樂。
第一站是江翌瀟的故鄉魯郡,也就是現在的泰安。這裡有江家的墓地,江翌瀟的親娘,就安葬在這裡。
這次江翌哲大仇得報,江翌瀟就把他的墓地,也移到這裡來了,準備和母親葬在一起。
只是江翌瀟並沒有打算,把父母合墳,而是把威北侯的靈柩,安葬在遠離母親,足有五六百米的地方。
安葬好威北侯和江翌哲,可馨他們就去瞪了泰山。
這時的泰山,還稱之為岱山。
但其氣勢之磅礡,依然為五嶽之首,故又有「天下名山第一」的美譽。
泰山多松柏,更顯其莊嚴、巍峨、蔥鬱;又多溪泉,故而不乏靈秀與纏綿。縹緲變幻的雲霧則使它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深奧。它既有秀麗的麓區、靜謐的幽區、開闊的曠區,又有虛幻的妙區、深邃的奧區;還有旭日東昇、雲海玉盤、晚霞夕照、黃河金帶等十大自然奇觀及石塢松濤、對松絕奇、桃園精舍、靈巖勝景等十大自然景觀,宛若一幅天然的山水畫卷。
即使是大小寶,被可馨和江翌瀟抱著站在山頭看日出,都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神奇。
指著那五彩斑斕的光環,興奮地扭動著,喊著:「光、光。」
兩個小傢伙說話早,只有十個多月,可是單個詞彙,例如:光,水、娘,爹,姐、哥,飯,都會說了。
尤其是大寶,可馨還以這孩子也是穿越過來的,試了好幾次,見大寶沒反應,終於肯定這孩子是個神童,出奇地聰明懂事,七個月時,拿著積木,就能擺出各種造型。
不哭不鬧,一玩就是半天;不像小寶,坐不住,一會就失去興趣了。
晏老師傅回來第一天,逮到兩個孩子,摸了老半天骨骼。
然後欣慰地笑了,「曜翬啊,大寶這孩子的武學造詣,將來必在你之上啊。」
其實小寶也不錯,也很聰明,骨骼也很好,只是,大寶是萬年不遇的那種。
兩個孩子,現在就按照師傅老人家說的,用藥湯泡澡。
而且有了可馨這個搞幼兒教育和心理學的老娘,可想而知,孩子啟蒙教育有多好了。
把個晏老師傅稀罕的,整天催著江翌瀟和可馨,多生幾個孩子。
可是現在是孝期,威北侯剛剛去世了,兩人再怎麼,也得顧及悠悠之口。
再說兩個孩子還不到一週歲,可馨想等孩子大一點,自己身體恢復差不多了再說。
登完岱山,一干人出發去江寧,也就是現在的南京。
途經現在的濟南,逗留了兩天,參觀了天下第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