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自私陰狠,妒忌心極強,虛榮心極強,留下來,將來長大,就是個禍害。舒榒駑襻
所以,竟管江翌瀟心裡絲絲作痛,可是卻遲遲沒有任何行動。
沒有安慰,更沒有讓人把他帶下去。
當著兒子一樣疼了十多年的人,如今在那猶如一頭困獸,作垂死的嗚鳴,江翌瀟此刻心裡的感受,無人能夠體會。
可是,想想他可憐的大哥,想想妻子、兒女所遭受的一切,江翌瀟狠狠心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妃。
江老三看著兒子哭成那樣,終於忍不住地流淚了。
拚命地磕頭求饒:「太后娘娘、公主,求求你們,你們饒了我兒子,他還小啊……」
楊氏咬著牙,眼含淚水,卻一聲不放裾。
她心知肚明,無論是太后娘娘,還是江翌瀟和葉可馨,都不會讓兒子活下來。
與其像隻狗一樣地求他們,讓她們看笑話,還不如給自己留點尊嚴。
只是她想的很好,毒癮卻不能讓她如願。
之前看著寧王的樣子,她還暗自嘲罵人家是軟蛋,可是,這回輪到到自己,去嘗到那萬蟻噬骨、鑽心的滋味了。
先咬牙硬撐,,還能承受,可是後來很快就受不了啦,抱著身子滾動了起來,邊滾邊哀嚎,「啊……我受不了啦,葉可馨,給我扎針,給我扎針……」
「可以啊。」可馨欣賞著楊氏的醜態,不慌不忙地說道:「只要你能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扎針。」
「你要問什麼?快點,我受不了啦。」楊氏急吼吼地狂叫起來。
「靈芸公主的難產,是這麼回事?」可馨問道,然後出言警告:「不要跟我說,和你沒關係,我問過繼母,她說相爺托你照顧靈芸公主,為她們找的穩婆。現在這兩個穩婆,全家帶本人,全部死亡,你一定知道怎麼回事吧?」
楊氏儘管被毒癮折磨的痛苦不堪,可還是咬牙切齒,滿含仇恨地說道:「是我叫穩婆嗯……弄死那個不可……不可一世的刁蠻女人的。我不能忍受恩啊……她對曜翬呼來喝去。你給我藥……」
太后娘娘聞言,氣的抄起茶碗,砸向了楊氏的腦袋。
腦袋砸破了,楊氏倒是感覺舒服了點,只是看向可和太后娘娘的眼神,充滿怨毒,比毒蛇還要可怕。
可馨冷冷一笑,接著問道:「韓氏的病,是怎麼得的?霖兒的鉛中毒,大量的鉛粉,你是從哪來的?」
「啊……」楊氏撕心裂肺地狂叫,「你給我藥,求你……我難受啊……」
「你難受?」可馨終於憤怒地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強烈指責道:「那你給大哥下毒時,可曾想到過他的痛苦?給尚是孩子的霖兒下毒時,可曾有想到他的難受?大哥一心一意地愛著你,你為什麼要害他?霖兒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他又何罪之有?還有靈芸公主,你有什麼權利,剝奪她的生命?你這個死一萬次,都救贖不了你罪惡的毒婦!快點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讓你承受著比這還要痛苦萬倍的刑罰。」
「嗯啊……」楊氏呻吟,痛苦地眼淚鼻涕齊流,再也顧不得形象,捲縮起身子,在那打滾。
寧王看著楊氏在那痛苦,不但沒有絲毫地同情,反而面帶噬血的快感,露出了鄙視的笑容。
倒是江老三。見狀撲過去抱著楊氏,哀求可馨,「公主,求您,您就給她扎一針吧。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告訴您。」
江老三可能真的有點喜歡楊氏,見她這麼難受,竟是有點不忍了。
可是楊氏視乎不領他的情,身上痛的沒有力氣,可是不影響她的嘴。
只見她一口咬住江老三的右胳膊,使足了勁,連腦袋都顫抖了起來。
「哎呀!」江老三負痛,一下子放下楊氏;可是楊氏死死地咬著他,壓根就不鬆口。
「你這個瘋子!」江老三顯然是痛急了,顧不得憐香惜玉,一邊罵,一邊用拳頭錘擊著楊氏的腦袋。
可是楊氏真的如同瘋狗一樣,不一會,可馨就看見,江老三的胳膊處,滲出了血跡。
醇親王一見,是哈哈大笑,「哈哈……這才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有趣、有趣!」
不得不說,楊氏真狠!
時值十月下旬,已是深秋,江老三穿的是裌衣,竟然被她連布帶肉,活生生地把胳膊肘的肉,咬掉了一塊。
把個孬種的江老三,疼的鬼喊狼叫,不顧一切地罵起楊氏來,「你個賤人、蕩婦!你怎麼不死?哎喲!疼死我了……」
「呸!」楊氏吐掉嘴裡血淋淋的肉塊和爛布,掙扎著回罵:「你才……該死!你個人面獸心的唔……畜生,不是你啊……我不會唔……懷孕……不懷孕……就不用毒死……江翌哲,一切的恩啊……災難,都是你……你帶給我的。」
楊氏竟然把過錯推給了江老三,隨即又看向寧王,面目猙獰地再次罵道:「還有你,唔徐泓翰……你個薄情寡義的啊……騙子,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啊……給我藥……葉可馨、公主,求求你,唔……我受不了啦……你們男人唔……都是畜生!唔……」
「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寧王冷笑,「本王只不過輕輕一挑dou,你就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那個時候,你可已經和江翌哲訂婚了,你自己不要臉,你怨得了誰?賤貨!」
這時太醫來了,粗粗給江老三包紮好。
出去的江翌瀟也進來了,只是他進來的同時,徐昊澤竟然也被人用擔架,抬了進來。
一看到楊氏醜陋、狼狽、骯髒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千嬌百媚的劉昭儀。
忍不住咳了好幾聲,連太后娘娘問他,「皇上,你怎麼來了?快點回去,不要龍體了?」
都沒顧得回答,看著可馨說道:「馨兒,你給她扎一針,朕要問她話。」
可馨皺皺眉頭,走上去,給楊氏注射了半支冰毒。
隨即冷冷地告訴徐昊澤,「等一刻鐘吧,那時候她會很舒服;但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說實話。」
說完,可馨套在太后娘娘耳邊小聲說道:「母后,江老三沒有把他知道的實情,全部說出來,兒臣去審問他,您在這邊看著皇上,有事馬上叫兒臣。」
太后娘娘聽了點點頭,「去吧。」
可馨又對著江翌瀟小聲說了幾句。
江翌瀟點點頭,馬上提拉著江老三,到了隔壁的審訊室。
過去以後,可馨看著疼的臉色煞白的江老三,冷冷地笑道:「江老三,你不老實啊。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如實相告的。來人啊,把他的腳趾甲,都給我拔了。」
「不用!我說、我說。」江老三齜牙咧嘴地說道。
「講,敢隱瞞半點事實,休怪我心狠。」可馨威脅道。
江老三點點頭,沉浸到了往事的回憶中,慢慢道來:「事情還要從楊飛絮剛剛嫁到威北侯府說起。其實,她和老大結婚那天,老大一掀開她的蓋頭,她看向老大冷冰冰的那一眼,我就知道,她對這個婚姻不滿意。而我,早就對她有了心思,只是礙於她是母親的侄孫女,我不敢動她。而巧的是,在這之前,老大曾經找我問過,如何治療男子的早洩問題,老大雖然借口說是替朋友問,可我從他尷尬的臉色,和他只有一位通房丫鬟推斷,一下子就猜到他那方面不行。果然,老大新婚第二天,楊飛絮的神情,很是委屈、氣惱,而老大則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她,似乎很寵愛她。這以後我裝著關心楊飛絮,對她察言觀色,果然,見她一直不是很快樂,直到有一天,好像是在她結婚一個多月以後吧?具體時間記不住了,我發現她,眉梢眼角都是風情,我就覺得有點奇怪,然後就一直派人跟蹤她,有一天晚上,跟蹤她的人,突然跑回來告訴我,她在假山洞裡和人幽會;我馬上就去了假山那裡,一看那個姦夫,我認識,就是寧王。所以,等寧王走了,我就在假山洞裡堵住她,威脅她,必須答應做我的情人,否則,我就把她的醜事告訴大哥;我以為她會掙扎,會不同意,可是她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可以,奴家可以和你好,可是,你以後什麼都得聽奴家的。當然奴家跟你保證,會想盡辦法,把這威北侯府的一切,都謀奪給你的。』就這樣,我們當即在假山裡,就……就在一起了。五十多天後,楊氏突然告訴我,她懷孕了,孩子肯定是我的,我一想,寧王自那晚以後,再沒有來過,而我和她,幾乎夜夜在一起,也就相信了她的話。只是她還告訴我,除了新婚之夜,她再也沒有和江翌哲在一起過,這個孩子肯定是不能賴到江翌哲頭上的,於是我們兩就定下了,把孩子賴到侯爺頭上的計策。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楊氏騙過了侯爺,侯爺並不知道楊氏並沒有和他發生那樣的事情,醒來後,見兩人赤裸相對,又聽信了她的話,對她好像也有了感情,這以後不僅對她多加照顧和幫助,還偷偷地給她銀子,並承諾,將來要把爵位傳給江燁智。只是江翌哲知道楊氏懷孕,卻火人了,整天逼著她,要她交出姦夫。我曾經聽到江翌哲打罵她,『賤人!給我戴綠帽子,我已經忍了,現在卻給我弄出個雜種來,你要是不說出姦夫是誰,爺連你和孩子,一起殺了。』不久楊氏就找到我,和我商量,『我想殺了江翌哲,不然咱們的孩子和我,就要死在他的手裡了。』我嚇了一跳,問她,『怎麼殺?殺人可是要坐牢的。』楊氏馬上鄙視地瞪了我一眼,『瞧沒出息的樣!這事不用你動手,你只要能弄來鉛粉就行,那個東西吃多了,就會中毒,只要有它,我就有辦法悄無聲息地殺了江翌哲,還不被人懷疑。後來,我就托人買到了鉛粉,交給了楊氏。後來我問過她,老大不會發現嗎?她說:『那個蠢豬!壓根就沒想到我這樣的弱質女流會殺人,在吃食上,從不防備我,我在做的點心和水裡,都放入了鉛粉,即使銀針試驗,也看不出來。』漸漸地,老大的身體就不行了,找來太醫看,太醫沒有診出是鉛中毒,一直把他當做脾胃和腎不好來下治療,結果,根本就沒用。反而,是老大生病期間,看著楊氏精心照顧他,倒是動了惻隱之心,跟她說,「絮兒,我知道你嫌棄我配不上你,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還能怎麼樣?只要你以後跟我好好過日子,我就讓你留下這個孩子,並當做自己親身的骨肉對待。』可是,楊氏鐵了心要他死,又從寧王那裡要來了服下後,如同感染風寒一樣的毒藥,就這樣,老大很快就不行了,楊氏把這事告訴侯爺,侯爺害怕丞相大人回來發現真情,於是就瞞著丞相,一直到老大彌留之際,才不得已,告訴了丞相大人,並借口那些之前的奴才,對老大照顧不周,將他們全部殺了。後來,丞相大人結婚,尚了靈芸公主,楊氏妒忌,就想法設法買通她為公主找的穩婆,造成了公主難產的假象。幸好公主生了個女兒,才沒被她害死。再後來,丞相大人又娶了韓氏,楊氏就更加妒忌了,攛掇著老太太,不停地找韓氏的麻煩。本來老太太讓丞相大人迎娶韓氏,就因為她好拿捏,並不喜歡她;如今又有楊氏的挑撥,老太太就更不喜歡她了。後來有一次,楊氏借口吃了韓氏送給老太太的點心,又吐又拉,老太太一氣之下,就命韓氏在雨中跪了一天。韓氏只跪了半天就暈倒了,以後一直發燒,老太太聽信楊氏的話,以為她是裝的,還逼她天天來立規矩,再後來,韓氏就染上了肺癆。生了病,孩子不能照顧,被老太太帶去,霖兒的奶娘,又被楊氏收買,就更方便楊氏給霖兒使用鉛毒了,奶娘的奶頭上,孩子喝的水,以後吃的飯中,都有少量的鉛毒,只是她……」
「賤人!」聽江老三說到這,江翌瀟實在是忍受不住了,活生生把面前的案桌,給劈成了兩半,眼睛都充血了。
拳頭握的,關節發白,全身都在哆嗦。
想想都後怕,如果不是認識可馨,霖兒也死在賤人的手裡了。
江翌瀟拔腿就去了隔壁,而此時的楊氏,藥效已到,正處於飄飄欲仙的時候,看著徐昊澤,眼神似帶電一樣,不停地衝著他發射。
只是她此時的形象,實在難以恭維,加上徐昊澤已經恨她到極致,又處於疲軟狀態,她再怎麼放電,徐昊澤也只會感到噁心,而不會被電著。
正要問她話,江翌瀟就進來了,一看楊氏淫蕩的樣子,江翌瀟氣的一腳就踹了過去,「賤人!害我哥哥和霖兒遭了那麼多的罪,又殺了爺兩任妻子,爺要是不讓你生不如死,也對不起他們。」
說完,沉聲命令江南,「給爺挑斷她的手腳筋。」
「等一下。」徐昊澤阻攔道:「待朕問她幾個問題,你再給朕往死折磨她。」
楊氏本來正在欲仙欲死,被江翌瀟一腳,就把她的脛骨踢斷了。
雖然正在藥效勁頭上,不至於疼的要死要活,可是這一腳是江翌瀟踹的,心裡那種痛,對於楊氏來說,比肢體還要來的厲害。
痛急之下,又聽見徐昊澤的話,她顧不得再犯賤勾yin人,大聲罵道:「江翌瀟,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一次次地護著你,你早就被寧王那個大騙子害死了,ntn的恩將仇報,現在竟然這樣對我。靈芸公主和韓氏,你又不喜歡,老娘替你除去,有什麼不對?還有那個江燁霖,他也配做你的嫡子?你的兒子,只能由老娘給你生,其她的女人休想!你現在裝清高,小時候你可是拖著鼻涕,跟在老娘身後,說要娶老娘做媳婦的。你們這些喜新厭舊的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罵完,又看向徐昊澤,目呲俱裂地呸了一口,「還有你這個昏君!老娘就該多下點藥,毒死你!你自己瞎了眼,要寵愛老娘,該老娘屁事啊?你現在擺出一副憤怒受騙的樣子,給誰看啊?趴在老娘身上享受的時候,你忘了,現在竟然叫那個白眼狼折磨老娘,你怎麼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