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回去時,忠勇侯又來了,非常關心、擔憂地輕責道:「妹婿不在,你就胡作吧。舒蝤梟裻這麼晚還帶著孩子在外面不回去,也不怕侯府裡的人編排你。
可馨看見他來的挺及時,驚喜地喊道,「姐夫?你是過來護送我回府的嗎?嘿嘿……我好幾天沒來了,病人挺多,所以耽擱的時間,就長了一些,這不正想走,姐夫就來了。正好,這有小籠包子,你帶點回去給孩子。」
可馨讓人拿了幾籠小籠包,打包裝好遞給忠勇侯。
忠勇侯也不推遲,接過來遞給侍衛,然後催促她,「快點走吧以後別在外面呆的太晚,不安全的。」
「好。」可馨乖巧地笑著,笑靨如煙花璀璨,看的忠勇侯心跳加速,趕緊轉過了頭濉。
可馨帶著三個孩子告別外公外婆,正要上車,就見有人往妓院那邊跑,邊跑還邊喊,「聽說《倚翠園》打死人了,快去看看……」
忠勇侯一聽,打死人了,正要對可馨說話,就見五城兵馬司,他的部下,跑來向他稟告:「侯爺,永安伯世子將威北侯的三公子,打的快不行了。」
這一下,別說忠勇侯急了,可馨一聽,也急忙將三個孩子交給婁嬤嬤和幽蘭,果斷對青竹說道:「快去備急救箱,叫陸懷寧和李大夫,抬上擔架,趕緊到《倚翠園》來。襯」
青竹一聽,一邊腹黑,活該!一邊感歎她的郡主,心地太過善良,一邊跑進去快速準備齊急救物品、藥品,又跑了出來。
可馨已經在馬車上等她,見她來了,接過藥箱,趕緊催促車伕,「快開車。」
開車?車伕還以為郡主急的迷糊了,駕車都說成了開車。
有忠勇侯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在兩邊道路維持次序,並帶人將《倚翠園》現場給戒嚴了,所以,可馨帶人趕到那裡,倒也沒費多少時間。
刁連成一夥人已經被抓了,可馨一看江翌豪,他帶的小廝,一個滿身是血躺在那裡,不知是死是活。
另一個據圍觀的人說是帶傷衝出去,回府報信去了。
江翌豪則成了個血人躺在那裡,從他呻吟的聲音,特別柔弱來看,傷勢應該很重。
可馨在馬車上,已經換上白大褂,戴上了口罩。
一看江翌豪和小廝,如此情況,一邊吩咐青竹檢查小廝傷勢,一邊為他做檢查。
首先要看看這廝意識還清不清醒,可馨一邊問他:「告訴我,你哪裡疼?」一邊準備為他檢查生命體征。
江翌豪此時已經覺得自己就要不行了,聽見可馨熟悉的聲音,費力地睜開眼睛,說了個「馨……」,就昏迷了過去。
可馨一量血壓,已經降到70/40毫米汞柱,脈細數,每分鐘124次,四肢厥冷,典型的失血性休克、昏迷狀態。
可馨一邊拿出706代血漿準備輸液,一邊問青竹,「那個僕人怎樣?」
青竹插插頭上的汗,搖搖頭,「血壓和脈搏都測不到了。」
可馨點點頭,知道可能已經凶多吉少,於是對忠勇侯說道:「姐夫,我小叔子傷勢嚴重,需要馬上急救,你在這裡等候我父親,他來了,叫他來藥房。」
「好、好。」忠勇侯連忙答應,看著可馨在那為江翌豪施行救治。
江翌豪此刻處於休克狀態,血管非常不好找,可馨來來回回穿刺了三次,才用針管回抽見血。
剛剛輸上吊瓶,陸懷寧和李大夫抬著擔架,也趕到了。
可馨趕緊指揮他們將江翌豪抬上擔架,然後又過來為那位名叫小華的小廝檢查。
檢查完,她對著忠勇侯遺憾地搖搖頭,悲痛地說道:「死了,胸骨骨折,刺破心臟,出血過多死亡。這件事,我不會罷休。你把我這話,轉告皇上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可馨說完,帶著人,抬著江翌豪回藥房,進入那間放在現代來說,可以說是非常簡易的手術室,對陸懷寧和李大夫說道:「你們按照破腹探查術,準備器械,用全麻,做好術前準備。」
可馨語畢,趕緊去化驗室準備玻片,為江翌豪采血,輸血是肯定的了,只是要進入空間備血,還真是麻煩。
采血、化驗,血型出來了,a型,可馨趁機跑進空間,做交叉驗血,準備好了800毫升全血,跑出空間,剛剛回到化驗室,就聽見威北侯和孫氏在外面嚎叫、嚎哭,「郡主,你在裡面幹嘛呀?你倒是告訴我們,豪兒要不要緊啊?」
「郡主,只要你能救豪兒一命,我下輩子情願給你當牛做馬呀!唔……」
可馨氣的一下子拉開化驗室的門,沒好氣地呵斥道:「叫喚什麼呀?我在抽血,你們就擱外面窮喊,想讓我出事嗎?」
「我的個天……」孫氏一聽,又要哭,被可馨一下子喝止住了:「閉嘴,想不想救你兒子命了?再哭,耽誤了急救時間,你可別怪我!」
孫氏一聽,趕緊閉嘴,在那無聲地抽泣。
可馨懶得理她,對威北侯說道:「父親,小叔子是a型血,和我的血型相同,我已經從自己身上抽了六百毫升血,準備輸進到小叔子身體裡面。小叔子內臟肯定有破裂,所以才會造成內出血性休克昏迷。我現在要為他做個破腹探查手術,找到出血的臟器,想辦法為他止血。不瞞你們,手術有風險,我不敢保證,小叔子能救活,但是我會拼盡全力去醫治;不過,如果不做這個手術,他是必死無疑。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問問佘太醫。」
威北侯早就叫藥房所有的太醫,為江翌豪看過了,得出的診斷一樣,「腹腔臟器有大出血,止血藥止不住,按中醫治療,只能等死了。」
隨後被叫來的、太醫院最擅長外傷科的華太醫,也這麼說,「侯爺,令郎傷勢太重,你只能等郡主出來,徵求郡主的意見了。」
因為眾口鑠金,威北侯和孫氏才會不顧青竹和宮老先生的阻止,在化驗室外面嚎喪。
如今聽可馨這麼說,孫氏直接暈了過去。
威北侯沒暈倒,可是被嚇得面無人色,結結巴巴地問道:「怎麼才……才能找到……找到出血的……臟器?」
「打開腹腔。」可馨簡短地回答,懶得再跟他囉嗦。
威北侯一聽打開腹腔,那和開膛破肚有啥區別?嚇得一個踉蹌,差不點一頭栽倒。
可馨急著救人,沒有時間跟他墨跡,拿出手術單遞給他,快速說道:「您同意就在這張單子上簽字,不同意就把人拉回家吧。單子上有說明,您閱讀仔細。」
威北侯老淚縱橫,哆哆嗦嗦,一邊抹淚,一邊看單子,看完以後,看著可馨,泣不成聲地說道:「二兒媳婦,求求你……你救救豪兒,不能讓……為父白髮人送……送黑髮人啊……」
可馨點點頭,鄭重地回答:「父親放心,小叔子再怎麼不對,可也是曜翬的親弟弟,我不會見死不救。您放心,我會全力以赴。」
威北侯一聽可馨做了保證,這才拿筆在手術單上簽字。
可馨接過單子,再不跟別人廢話,而是快步朝著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的門關緊,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的情景。
威北侯、孫氏、于氏帶著奴才在外面度日如年,備受煎熬地等待著。
于氏雖然傷心,可是比起孫氏和威北侯,要好得多。
對於江翌豪這樣一個紈褲夫君,她早已失望透頂,如果不是已經有了孩子,她早就想和江翌豪和離了。
但是,她倒不希望江翌豪今晚死了,因為大周朝對寡婦太過苛刻,不得改嫁,需在婆家守寡,不願守寡,就一條出路,削髮為尼。
所以,就算沒感情,為了孩子,為了自己的生計,于氏也不希望江翌豪翹辮子。
而忠勇侯見可馨再一次為人開膛破肚,也是不敢走,真要是人救不活,威北侯和他的婆娘,對可馨發難怎麼辦?他可不能眼看著可馨被人傷害。
可馨的外婆和婁嬤嬤、幽蘭,侍候琬凝雲染、霖兒睡了。
琬凝一開始不放心,不想睡,婁嬤嬤馬上對她說道:「郡主今夜是不能睡了,明天還要看護你們三叔,無法照顧你們。大小姐是姐姐,弟弟、妹妹要靠你看護,《竹韻居》還靠你主事。你不睡覺,明天哪有精神?」
琬凝一心想著為母親分憂,這才萬般無奈地帶著弟弟、妹妹洗洗睡了。
婁嬤嬤自己也帶著幽蘭睡下了,醫學上,她幫不了可馨的忙,能做的,只有養精蓄銳,明天帶著琬凝,將《竹韻居》打理好,讓郡主回到府裡,還有自己一方安寧的小天地。
宮老先生也是不放心,想要等在那裡,小雙卻對他們說:「郡主知道肯定不讓,老先生和侯爺去休息,如果有事,屬下一定叫你們。」
宮老先生一聽,這才帶著忠勇侯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