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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十九章 新年禮物引發的紛亂(一) 文 / 冰慍

    可馨見她聽進去了,接著提醒道:「維護尊嚴是很重要,但是過度清高,會讓人敬而遠之的。舒嘜鎷灞癹特別是夫妻之間,有時候,你老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豈不給了別的女人迎合你夫君的空子?尤其夫君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要知道柔能克剛,滴水能穿石。」

    齊氏聽到這,馬上明白過來可馨真正的含義了。隨即敬佩地笑道:「我有時候,真不敢相信,你只有十三歲。每一次跟你說完話,我都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你說的太對了,皇后娘娘確實太注重禮儀規範了,就怕皇上看輕她,可皇上卻是離她原來越遠了。」

    可馨不緊不慢地笑道:「你告訴皇后,不要把自己當皇后,也不要把皇帝當皇帝,像平常夫妻一樣,千萬不要去聽信『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鬼話,那不正常。夫妻間,有些小打小鬧的事情,反而可以增加感情的。」

    齊氏連連點頭,「嗯,我會告訴娘娘的,要不下次你和我一起進宮,親自跟娘娘說好了?」

    可馨含笑搖搖頭,「我不去,我見了大人物會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哎?對了,令弟平常拄拐嗎?還是坐輪椅?湎」

    齊氏見她問起自己弟弟的腿,臉色又黯淡了下來,輕輕搖頭,「沒那麼嚴重,只是一條腿短了一截,走路跛啊。」

    「這樣啊?那你等我一下。」可馨邊說,邊起身去了臥室,小聲問躲在裡面的葉可瑩,「聽見了嗎?怎麼樣?你願不願意?我好回話。」

    葉可瑩聽她這麼問,帶點嬰兒肥的小圓臉,有點泛紅,幾不可見地點點頭淋。

    可馨一看她點頭了,馬上拿著炭筆和紙張回到了客廳裡,一邊畫,一邊對齊氏說道:「有這樣的靴子,穿上以後,就看不出一條腿短,一條腿長了……」

    可馨把圖畫完,也解釋清楚了。只把齊氏樂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興奮地叫了起來,「天啊!天啊……我們怎麼就沒想到?馨兒,你可真是天才,怎麼這麼聰明啊?連這都能想到?」

    可馨俏皮的一笑,「要不大周葉可馨怎麼就我一個呢?」

    齊氏連連點頭,「是啊,認識你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的福星啊!」

    可馨一聽,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齊姐姐,那我們就說定了,我相信你,所以,把姐姐交給你,我也放心。既然要成為親戚了,我也就不瞞了你,我通曉醫術,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令弟的傷肢?如果能治好,哪怕就是有一線希望,我也想試試。」

    「你說的是真的?好多太醫可都說很難以恢復了?」齊氏難以置信地問道。

    可馨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調皮地說道:「我知道,我沒說我一定就能治好,我只想替令弟——我未來的姐夫做個檢查,萬一我能治好呢?白白錯過治療的機會,豈不抱憾?喂?不是你弟弟長得太難看,不能見人吧?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見外男,你有啥可擔心的?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齊氏知道她在開玩笑,也不生氣,樂呵呵地輕責道:「好心拿當驢肝肺了不是?我還不是怕壞了你的名聲?」

    可馨笑嘻嘻地鞠躬,學著京劇念白:「小生謝過姐姐的厚愛!定當銘感於心。」

    齊氏一聽,樂的上前摟住她,和她笑成一團。

    兩人說笑完,可馨鄭重地說道:「到時我女扮男裝,你只說是侯爺認識的一位名醫的後人,就可以了。齊姐姐,我真的很想試一試,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們也不應該放過不是嗎?」

    齊氏被她感動的,都不知說啥好,回去以後,一直到臨睡都在那喋喋不休,向夫君忠勇侯誇獎可馨。

    忠勇侯聽了,也嘖嘖稱奇。這樣見識不凡、待人真誠的女子,真的是不多見,到底是什麼樣子?能讓妻子這麼一驕傲之人,不住口地誇她?

    因為年前太忙,可馨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就把替齊慕彥檢查傷肢一事,推到了大年初三。

    齊氏告訴可馨,那天正好是尚書府宴客,尚書府會給葉府下帖子,邀請可馨一家都去尚書府做客,順便也好讓兩家大人相看相看未來的女婿和兒媳。

    可馨同意了,又把朱氏叫來,將齊氏的意思說了。他們尚書府會很快找個媒人過來,把親事說定的。

    葉可瑩聽可馨說,搞不好齊慕彥的傷肢還有希望治好,就一直合不攏嘴的笑。

    她一笑,朱氏的心情變得格外好,再加上欠賬全部要了回來,葉宇琪在《東林學院》學習也走上了正軌,所以,葉承安和朱氏,掛在嘴邊的兩句話就是,「等琪兒考中舉人、議了親,馨兒再議了親事,我們就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了。」

    他們是沒啥可操心的,可馨卻忙壞了,要準備過節送的禮物,要準備初五藥房和藥膳坊開業的時間,前期的工作,千頭萬緒,外面雖有江翌瀟在忙活;可是她得準備藥,準備藥膳方子,準備書寫各項規章制度和促銷計劃書……所以,整整忙到大年三十上午。

    最後,把葉宇琪叫上,幫她一起抄寫,這才把一切忙活停當。

    索性準備的禮物份數不是特別多,不然她準得累死。

    每年送禮,各府送的禮物都大同小異,無外乎是樣樣數數的點心之類的,當然了,給比你高的官員,你就不能光送點心,得有銀子、珠寶什麼的。

    可馨送給葉承安頂頭上司工部尚書的禮物,是一幅鑲紫檀木框的雙面繡的搖錢樹,兩罈子自釀的葡萄酒,一盒蛋撻,一籃子自家溫室大棚裡生產出來的黃瓜、青椒、西紅柿、草莓等現在冬季沒有的蔬菜水果。

    送給他直接領導的搖錢樹換成了一幅雙面繡插屏,上面繡的是年年有餘,其它三樣相同。

    搖錢樹樹枝下掛的元寶和珠寶,可是真的,有嶄新的一個五十兩重的金元寶兩枚,五十兩的銀元寶兩枚,小手指蓋大小的紅寶石兩個,翡翠兩個,嶄新的銅錢若干。

    葡萄酒大周朝是沒有的,這是可馨自己釀的,味道很純正,葉承安慣會喝酒,都說好喝。點心也是可馨做的,不但做了蛋撻、餅乾、雲片掛、薩其瑪、炒米糖,還做了奶酪和鮮奶蛋糕。

    葉承安回來高興地告訴妻子兒女,「尚書大人和郎中大人樂壞了!聽說禮物是我們的馨兒準備的,連連誇獎誇我有個能幹女兒。羨慕的不行。尚書夫人還問起馨兒有沒有議親,視乎想和我們聯姻,可不知為何,卻被尚書大人攔住了。當時可把我氣壞了,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他們的公子,只是個庶出,連個舉人都不是,哪裡能配上我們的馨兒。」

    葉承安還真是冤枉了上司,這件事連可馨都不知道,她現在可是名聲大噪。

    羅氏和鄒氏撒布謠言,說她gou引徐睿博,結果她卻拒絕了誠郡王府的提親,這樣一來,謠言不攻自破,再加上齊氏在參加聚會時,聽人議論可馨時,一直為她平反,所以,現在經常上流社會,幾乎都知道,她壓根就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

    工部尚書一想到她連徐世子的側妃,都不稀罕,就別說自己兒子,一個庶子,還只是個秀才了。不阻止夫人,豈不自取其辱?

    送給別人的禮物,可馨幾乎沒有費心思,可是送給江翌瀟的禮物,她卻早早就花心思準備了。

    她把自己比喻為千里馬,而江翌瀟就是伯樂,知遇之恩,當然得好好謝謝,更不用說,人家還給她家送了禮。

    一整盒上好的宮花,半匹江南織造的雲絲錦緞,還有外番進貢的水果、點心。

    看來是皇帝賞賜給他的,他卻送給了葉府,不用想,也是送給可馨的。

    朱氏看著那半匹雲絲錦緞,又擔心了,「馨兒,這可是宮裡貴主子和誥命夫人,才能穿的東西,哪是咱們這些小門小戶家眷能穿的?這丞相大人不會真的對你動心思了吧?他憑啥給咱們送東西啊?」

    可馨忙的四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和她老生常談?只回了她一句話,「娘,放心,丞相大人是君子,只要我不嫁,他不會強迫我的。」

    朱氏想想也就釋然了,一點沒錯,只有女兒不嫁,除了皇上,誰也強迫不了。

    可馨送給江翌瀟的禮物,除了各種點心、葡萄酒、新鮮的瓜果、蔬菜,有兩樣可是要好好說說了。

    一樣就是紅木刻花多寶閣,擺放的水仙雕刻盆景。可馨的爺爺,特別喜歡擺弄花草盆景,耳濡目染,可馨也就學會了。

    先花銀子到窯廠,定做出各式各樣造型別緻的花盆,然後買來水仙鱗莖球雕刻好水養成型,可馨早在江翌瀟和自己合作時起,就開始作手準備了,整整弄了二十幾盆,除去給江翌瀟,還給葉宇琪的老師、葉承安,以及她自己、朱氏、可瑩、葉宇琪都做了。

    水仙長成型擺上多寶閣以後,那叫一個漂亮獨特,把個葉承安驚艷稀罕的,一臉肉痛的表情。

    另外送的是一個雙面繡檀木台屏,一面繡的是江翌瀟的肖像,一面繡的是松竹梅歲寒三友。

    繡這個台屏,可是費了可馨一番功夫,尤其是江翌瀟的畫像,她為了做到神形兼備,足足畫了有十幾個半夜,一直到青竹和安媽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才開始動手繡。

    等繡好以後,青竹咂舌道:「奴婢只怕傾其一生,也不能把二小姐的技藝學到手,巧奪天工,怕說的就是二小姐。」

    這樣的禮物,葉承安得意洋洋地送到江翌瀟那裡時,當時他正在接待好幾位送禮的六大部官員。

    一聽是葉承安來了,馬上就知道是可馨叫他來的,於是,扔下六部官員就走了,把那好幾位六部官員,弄得面面相覷。

    心裡話,丞相大人有沒有搞錯?在座的最小的品級,都在從二品,葉承安算個神馬東西?也值得丞相大人扔下我們,親自去接待?叫個二管家去,都夠意思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二管家怎麼的也和葉承安平齊了。

    老幾位二二呼呼,愣是沒弄明白葉承安命好,得了位才貌雙絕的女兒,未來的老岳父,江翌瀟敢怠慢嗎?再說,他還期待著可馨送給他的禮物呢。

    與眾不同江翌瀟是想到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竟會讓他震撼到石化狀態。

    連他的侍衛、隨從,集體都被驚呆了,一起發出了驚歎:「哇哦……」

    葉承安聽了,笑得桃花眼都笑成了一線天,半天都沒睜開來。

    相爺得了水仙盆景和台屏一事,還沒等葉承安走了,就被來來往往看見的奴才們,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威北侯和江老太太那裡。

    台屏和水仙盆景架太大,本來只蓋了一塊布,可是冬天風大,風一吹,蒙著的布一掀開,裡面是啥,一目瞭然,來回路過的一看,就都知道了。

    也是稀罕,畢竟誰也沒見過水仙花還能弄得如此漂亮,真人還能被活靈活現繡到畫布上的。

    威北侯當時正在繼室夫人孫氏的院子裡教訓江翌豪。

    原來孫氏想把自己弟弟的庶女孫月如,許給江翌瀟做繼室,正在那給丈夫吹枕邊風,卻聽江翌豪突然插嘴反反道:「娘您不是說,把如妹妹抬進來,給我做貴妾嗎?怎麼又要給他?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幹嘛還要把如妹妹給他啊?」

    威北侯一聽就火了。兒子年紀不大,只有十八歲,可已經有四個通房丫鬟,四房小妾,加上未進門的葉凡蕾,已經五個小妾了,女人的數量加起來,比他這個老子還多,如今還想納個貴妾,他能不火嗎?

    當即指著兒子罵道:「你個畜生!整天不求上進,就知道吃喝嫖賭,你就不能給你老子爭口氣?天天讓御使對著你爹指手畫腳,你就舒服?」

    江翌豪絲毫不怕他這個老子,馬上還嘴:「我是畜生,您是什麼?這不是罵您自己嗎?御使對您指手畫腳,您不去罵他們,您罵我幹嘛?」

    威北侯氣的兩撇小鬍子一翹一翹,手都打哆嗦,「你個畜……你個王八羔子!御使還不是因為你,才對老子指手畫腳嗎?你要是正經些,他們能整天揪住老子不放嗎?」江翌豪一聽,撲哧一下,笑得東倒西歪,毫無形象,「哈哈……您罵自己老畜生也就罷了,還要罵自己是王八,您難不成想讓娘親給您戴頂綠帽子?哎喲喂!這可不好,您願意,娘親還不願意呢。」

    威北侯被自己從小慣到大,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的小兒子,氣的臉色發紫,差不點厥過去。

    剛要上前動手,就被小他十來歲的嬌妻孫氏攔下了。「侯爺,您跟咱們寶貝兒子置啥氣啊?要照妾身說,那些御史純粹是吃飽了撐得。人不風流枉少年,哪有年輕人不愛玩的?」

    威北侯就受不了孫氏含嬌帶嗔地看著她。要說這孫氏容貌長得還真趕不上他的髮妻,也就是江翌瀟的母親,可是孫氏比髮妻會撒嬌,三十多歲的人了,依然和當初十幾歲,剛剛嫁給他一樣,像個少女似的和他膩歪。

    威北侯一見她這樣,肚子裡就算有多少的氣,都能洩個一乾二淨。

    威北侯正享受著嬌妻的摩挲,就見孫氏的大丫鬟瑞珠進來,小心翼翼地看了江翌豪一眼說道:「府裡人人都到相爺的《墨韻堂》瞧寶貝去了,說是有人送了相爺水仙盆景和繡著相爺畫像的台屏,好看的不得了,都去看了。」

    威北侯一聽,心裡馬上就不是滋味了。這有權沒權就是不一樣啊!怎麼就沒見有人單獨送禮物給自己?

    江翌豪一聽,大刺刺地揮揮手,四腿拉叉躺在他娘的貴妃榻上,輕視地撇撇嘴,「那些個奴才,知道什麼叫寶貝?水仙盆景和破台屏也能叫寶貝?」

    瑞珠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再沒說什麼。不敢再說,怕他發飆,可是心裡卻在嘀咕。相爺人品高潔,他欣賞的東西,那是你這個紈褲能明白的?

    府裡的丫鬟,迫於江翌豪和孫氏的淫威,面子上對江翌豪恭敬,心裡大多瞧不起他,因為和江翌瀟相比,一個是明珠,一個就是魚目;一個是挺拔高桿的竹子,一個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威北侯按耐不住好奇,最終還是去了江翌瀟的書房所在的《墨韻堂》。

    江翌豪一看,也從貴妃榻上跳起來,整整衣服,跟在了老爹的後面。

    威北侯到了不到兩分鐘,江翌瀟的寡嫂楊氏和江老太太也到了,再接著江翌瀟的叔叔嬸嬸也來了。

    幾乎都是被奴才的驚歎聲,弄得好奇,一起湧到了《墨韻堂》。

    江翌瀟心裡竟管有一萬個不願意,可馨送給他的禮物,被別人看見,可是到了這時,他只能不動聲色地任自己所謂的親人打量。

    說不稀罕是騙人的,十二盆水仙雕刻作品,和那個上面繡的台屏,把威北侯和他的兒子、三弟、四弟艷羨的嘴張老大,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江翌瀟的四叔,是江老太太最小的兒子,也是被慣壞了,看見什麼好東西,要是沒有他的份,他都能憋屈死,就像全天下都欠了他兩弔錢一樣。

    這麼些年,跟著江翌瀟不知佔了多少便宜,可是仍然不知足,恨不能江翌瀟把所有的好玩意,都送給他,他才覺得人家對得起他。

    今天一看見這大周朝獨一無二的兩件東西,他馬上就想據為己有,只是台屏上,繡的是江翌瀟,他拿去了,心裡也不會舒服,可是這個水仙雕刻作品,他心裡打定主意,是勢在必得了。

    江翌瀟以前得到的東西,除了皇上和太后、皇后賞賜的,其餘的,江翌瀟大都不在乎,所以他們要得很順利,也因此養成了他們狂妄的毛病,以為什麼東西,都是他們應該應份的。

    江老四隻是一個從六品小官,混的連葉承安都不如,此時,卻大咧咧地衝著江翌瀟說道:「老二啊,這個水仙弄得真是不錯,行了,你今年到現在還沒有送四叔禮物,這個就給我得了。」

    葉老三一聽不幹了,扯著公鴨嗓子喊道:「憑啥呀?我還看中了,憑啥給你呀?」

    江翌豪聽了,也不幹了。tnnd!平常仗著死老太婆給你們撐腰,就一直佔我們大房的便宜,現在依然如此不要臉,怎麼說,送給江老二的東西,也是我們大房的,也輪不到你們得呀?

    江翌豪衝過去就攔在擺放水仙盆景的多寶閣面前,目呲俱裂地罵道:「要不要臉啊?兩位叔叔的臉皮,真是比鍋底還厚。我們大房的東西,你們說要就要,當我爹和我是死人嗎?這東西我要定了,你們休想拿走。」

    老太太見狀不願意了,衝著孫氏呵斥道:「看看你把豪兒慣成什麼樣子了?沒大沒小,一點禮數都不懂。」

    老太太這一說話,江翌瀟的三嬸衛氏,四嬸馬氏,紛紛開始譴責孫氏。

    「就是,哪有侄子罵叔叔的?說出去真是笑死人了!」馬氏一臉不恥地看著孫氏。

    衛氏緊接著冷笑道:「咱們威北侯府的笑話還少嗎?再添一樁,那才叫錦上添花呢。」

    孫氏一聽,馬上還嘴,「嫌威北侯府不好啊?那行啊,搬出去住不就行嘍,誰讓有些人死皮賴臉非要賴在這不走的?」

    孫氏話一出口,《墨韻堂》馬上吵翻了,楊氏看著江翌瀟面色不虞,馬上勸架,「好了,別打了,都是自家人,打什麼呀?」

    說完,對著江翌瀟露出極為溫婉柔弱的笑容,「晨兒他二叔,你快勸勸吧。大過年的,叫下人聽見了笑話。」

    江翌瀟此刻就有一種衝動,把這一屋子人,統統趕出去。

    要不是因為要照顧楊氏,怕老太太上火生病,這個威北侯府,他早就不想呆了。

    江翌瀟冷著臉,身上散發出凍人的寒氣,對自己四名侍衛沉聲說道:「把他們全部請出《墨韻堂》,以後《墨韻堂》我不在的時候,一律上鎖,誰都不准進來。」

    江翌瀟話音一落,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老太太就衝著他發威了,「曜翬,你糊塗了?你三叔和四叔,還有你弟弟,都想要這水仙,你有十二盆,你就分給他們幾盆得了?至於要把他們都請出去嗎?我做主了,一房兩盆,都別吵了。大過年的,弄得雞聲鵝鬥,成何體統?」這要是別人送的,估計江翌瀟也就賣個面子給老太太了,可是這是可馨送的,而且,葉承安說了,送十二盆是有寓意的,雙六,也就是六六大順。

    江翌瀟不相信這些,可是這是她的一片心意,如何忍心辜廢?

    江翌瀟第一次看著老太太,非常強硬地說道:「祖母,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拂過您的意思,您從我這裡要什麼,我都給了您,可是這個水仙盆景,我真的不能讓你們拿走。它對我很重要。祖母,算孫子求您,帶著他們走吧,不要逼我好不好?」

    老太太可能第一次遇到孫子忤逆她,氣的手都打顫,想走吧?又覺得丟了面子;不走吧?江翌瀟眼裡的狠歷,又讓她有點害怕。

    這目光,貌似只有在他哥哥江翌哲死去的時候,才出現過,以後,便是任何時候,她也沒看見過。

    不對,還有一次,就是不讓琬凝和那個叫什麼馨姐姐的的人見面時,他也是這副冷冰冰凍死人的樣子。

    就在這僵持間,琬凝帶著雲苒和霖兒,突然闖進來了。

    小丫頭正在屋裡看可馨送給她和弟弟妹妹的禮物,有毛絨公仔,有各種點心,有冬天吃不到的草莓和西紅柿,還有風鈴和給三個小傢伙織的帽子手套

    琬凝和弟弟妹妹高興壞了,吃著各種點心,翻看著玩具,試戴著帽子、手套,正在那玩的熱火朝天,就聽琬凝的奶娘進來,敘說了《墨韻堂》的事情。

    琬凝一聽可馨給她父親送的禮物,正要被三爺、四爺還有小叔搶奪,馬上就火了。

    真是太過分了!每次有人送給父親禮物,他們都要搶奪,還要不要臉了?

    再說了,馨姐姐的禮物,一定是非常特別,父親肯定捨不得送人,他們這樣硬奪,父親該有多生氣啊?

    別人的東西被搶走,爹爹不稀罕,搶也就搶了,可是馨姐姐的東西,絕不能被這些人搶走。

    琬凝這麼想,帶著弟弟、妹妹就進了《墨韻堂》,攔在了禮物面前,怒氣沖沖地說道:「不准搶我爹爹的東西!三爺爺、四爺爺、小叔叔你們幹嘛老是搶我爹爹的東西?你們自己沒有,也不能搶別人的東西啊?先生說了,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霖兒經過可馨二十來天的治療,精神頭好了不少,聽姐姐這麼說,小傢伙胸無城府,雙手掐腰,像個小鷹,支楞著翅膀,也跟著叫喊:「不准搶爹爹的禮物,這是馨姐姐送給爹爹的,不是給你們的。」

    這一聲馨姐姐,聽進一干人耳朵裡,馬上敏感地看著江翌瀟,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連剛剛還笑瞇瞇的楊氏,臉都沉了下來。

    老太太更是一蹦老高地喊道:「我說你怎麼如此在乎呢,原來是這樣。」

    喊完,威嚴地用一雙鷹眼,掃了一圈兒子、兒媳,聲色厲荏地說道:「侯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我有事情要和相爺說。來人啊,把孫小姐和孫少爺都帶下去。」

    老太太因為江翌瀟和威北侯對她的尊重,在府裡還是有點威信的。一聲令下,《墨韻堂》馬上空曠安靜了下來。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一臉不滿氣惱地看著江翌瀟問道:「相爺想要娶這位葉小姐嗎?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爺這是要撇開父母,自己說親事嗎?」

    江翌瀟本來是想等他走進可馨心裡,再對老太太說這事的。而且,他到現在根本就不敢保證,可馨會答應嫁給他。

    從可馨和青竹的對話中,他知道可馨並不在乎他克妻一事,可是卻說不能把心隨隨便便地交出去,怕被傷害。

    他不知道小丫頭在害怕什麼?他想問,可是好幾次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張口。

    他很害怕,怕可馨說出:「你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爹了,還結過兩次婚,歲數大出我一旬還多,府上還那麼複雜,我不願意。」

    真要是小丫頭說出這番話,他該怎麼辦?要知道別的他都可以為她而改變,可是這些切切實實存在的事實,你讓他如何改變?

    而現在,讓他感到煩躁的是,他的家人知道了這件事,以他祖母的為人和處事方法,她很有可能跑到葉府,做出什麼傷害可馨的事情來,這是他絕對不容許的。

    想到這,江翌瀟本來因為收到可馨禮物,而特別好的心情,被破壞的一乾二淨,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冷的一點溫度都不帶,譏誚出聲:「父母之命?祖母是想看著我這一輩子都不幸福嗎?真是可笑!我堂堂一國丞相,當的如此可憐、窩囊,連取兩任妻子,都由不得自己,這第三任妻子,還要由你們來擺佈?」

    威北侯聽到這,終於忍不住了,暴跳起來吼道:「畜生!有你這麼跟祖母說話的嗎?你……」

    「畜生?」江翌瀟沒等老爹說完,就接著冷笑連連,「可不就是畜生?也只有畜生才能做出只要後妻,不要親生骨肉的事情來。」

    江翌瀟最後一句話說完,威北侯當即就氣得臉色發紫,差不點一下子厥過去。

    他知道兒子恨他,可是恨到如此程度,他卻是完全沒想到。想想自孫氏娶進門,他對前妻所生的兩個兒子,確實關心甚少,以至於大兒子被人害的早早死亡,至今兇手是誰,也沒查出來……

    三更和四更放在一起了,小冰感謝送花花的雲秋水親和送票票的njmmm親,小冰愛你們,如果有送禮物的親們,小冰漏掉了,沒有感謝,請親們見諒,小冰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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