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陸臻不知道為什麼,神色沒那麼輕鬆,偽裝的笑容,有些勉強樣子。
諾蘭少校說,「沒什麼事情是看得出來的。」
他頓了頓,「我最討厭的國家,也是以色列。」
陸臻撲哧一笑,「最討厭是他,最喜歡也是他,你這人真矛盾。」
諾蘭少校看著陸臻,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關係,他覺得諾蘭少校的眼睛,如一層霧氣,看不清楚,「我討厭是因為,那個國家,傷害了我愛的人。」
陸臻心中一顫,時光如靜止了一般,過去一些殘酷又凌亂的片段閃過心中,他突然變得不自在,變得彷徨,好像被人看穿了一樣。
一抹惶恐,掠過陸臻的眼睛。
這麼多年來,陸臻長大了,很少有過惶恐。
這樣的惶恐,諾蘭少校心中也如被蜜蜂蟄了,他不忍見陸臻,如此彷徨不安,他淡淡說道,「恐怖分子發動襲擊,□□美國在以色列暴行,轟炸大使館,我母親在那次襲擊中喪了命。」
陸臻慌亂的心,突然變得安定,他差點以為,諾蘭少校說的人是他,他苦笑,瞧他,又自作多情,諾蘭少校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到那麼多年前,他的往事。
原來,他說的人是他的母親。
「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
諾蘭少校神色微微一閃,落在陸臻的衣襟上,「沒事,我已經很多年不曾想起這些事。」
陸臻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這話題,諾蘭少校不喜歡,他也覺得不舒服。
難怪,諾蘭少校如此憎恨恐怖分子。
原來恐怖襲擊,奪走了他母親的生命。
「你回到美國,就一直在美國生活嗎?」
「是的,在哥倫比亞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來進入軍校,一直在美國生活。」諾蘭少校淡淡說道。
陸臻問,「你的父親是國防副部長,為什麼你不到國防部?如果你到國防部,應該會有很大的作為,前途也是一片光明,何必到國安和別人爭一席之地?」
「當初剛畢業,老師建議我進國防部,是我要求進國安,最後到調到反恐來。」諾蘭少校平靜地說道。
陸臻有些諷刺地說,「沒想到,你還挺正義的。」
他參加反恐,成為一名反恐戰士,恐怕就是為了她的母親,也想維護世界和平吧,只可惜啊,他一定是少校的死對頭,他就是一名恐怖分子。
諾蘭少校語氣比他更諷刺,「我沒你想像中那麼正義。」
陸臻聽諾蘭少校說了那麼多事情,也覺得自己應該坦誠一些,他說道,「我很羨慕你,至少你知道你的母親是誰,父親是誰,被母親寵愛十幾年。」
「我是孤兒,我連我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我是一名棄嬰,誰都不想領養。」
「我的孤兒院長大,雖然很遙遠,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記憶很清楚,那家孤兒院,非常冷酷,修女都很刻薄,虐待我們為樂,好多孩子都逃了,我不敢逃,我有心臟病,逃走的話,恐怕不久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