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一看,阮青青隨即摁下了通話鍵——
「喂,風慕,有事?」
視線再次轉向窗外,她淡淡的問了一句,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種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漠然。(book./)
「你現在在哪裡?和謝震霆在一起嗎?」
話筒裡,風慕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一臉狐疑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阮青青低低的應了一聲,「嗯,和他在一起,正在去往吃飯的路上。」
「是嗎?那等你回來再說吧。」
說完,不等她答話,風慕那端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阮青青心中的不解更甚,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也沒再問什麼。
如果這是一個謎,謎底遲早都會有揭開的那一天,而她從來都不缺乏耐心。
車子在緩慢的行進了半個小時後,終於在一家名叫平衡粥府的店門口停了下來。
「喝粥怎麼樣?這家的味道不錯的。」
臨下車的時候,謝震霆輕聲問著她,大有只要她一搖頭就立馬掉頭而去的架勢。
「好」輕輕地點了點頭,阮青青逕自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是一家較為高檔的粥店,雖然說粥的價格遠比市面上要高出好幾倍,可是因為粥的種類眾多,再加上味道著實不錯,所以來這裡的人依然是絡繹不絕。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環顧四周,阮青青隨後將視線再次調向窗外。
「你想喝什麼口味的?」
翻看著點餐牌,謝震霆問了她一句,總覺得今晚的她安靜的讓人心生不安。
「一份白粥就好」
轉過頭,阮青青淡淡的說了一句。
「好」
說話間,又點了一份香菇雞肉粥,再加上幾個配菜,謝震霆隨即將頭轉向她,「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沒有,挺好的。」
阮青青仍是不冷不熱的說著,和之前淺笑冉冉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哦」
無聲的呼出一口氣,謝震霆低低的應了一聲。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一刻,他是真的猜不透她的心思,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句話說錯了。
一時間,氣氛再次陷入凝滯,四週一片笑語喧嘩,可看著他們,還沒靠過去,便覺得冷意森然。
在這種難言的死寂中,不一會兒,粥和配菜便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那白粥裊裊的清香登時勾起了她肚子裡的饞蟲。
「吃點雞肉吧,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雞肉的。」
就在這時,一塊肥大的雞肉塊落進了她的碗裡。
「你吃吧,我吃這些就好。」
沒有太多的表情,阮青青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就當做是幫我的忙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謝震霆又將碗裡的其他雞肉全都夾進了她的碗裡。
「你不吃為什麼還要點這個?」
阮青青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會虐待自己的人啊。
「呵呵」
看了她一眼,謝震霆輕輕地笑了起來,「我喜歡香菇的味道,但是卻不喜歡吃雞肉,不過雞肉味倒是可以忍受的,所以你就勉為其難的幫我解決一下雞肉吧。」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半晌,也沒看出一點端倪,最後阮青青拿起了勺子,「吃吧,要不一會該涼了。」
她淡淡的說道,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不喜歡吃雞肉的。
用餐的過程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可是卻不約而同的吃的很慢很慢,但就算再慢,也終究有吃完的時候,當一碗白粥見了底,將勺子放下,阮青青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見狀,謝震霆也將手中的勺子放到了一旁。
彼此對視一眼,卻又倉皇的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有什麼話你說吧。」
良久,還是阮青青率先開了口,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就好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似的。
「說……說什麼?」
神情一怔,謝震霆說起話的時候也不由得結巴了一下,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似乎永遠都無所遁形。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如今飯已經吃完了,你可以說了。」
說完,整個人靠向沙發的後背,雙手環胸,阮青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現在演戲的水平真是越來越拙劣了,她甚至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內心。
「吃飽了沒有?不如我們再去咖啡廳坐坐。」
沒有回答她的話,謝震霆這樣說道,似乎有意無意的在避開她的目光。
「謝震霆」
眉心微蹙,阮青青低低的喚了一聲,「我都不怕聽了,你還怕說嗎?」
他越是這樣欲蓋彌彰,便讓她的心更加沒底,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沒著沒落,這樣和等著被人宣判死刑又有什麼區別?
「傻瓜,你想的太多了,不過就是吃一頓飯而已,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
一邊說著,謝震霆笑了起來,那嘴角微翹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定定的看著他,半晌,阮青青都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的視線彷彿要直接射穿他的心似的,自詡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他在這個女人-逼人的視線中竟然也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了,臉上露出了一抹苦哈哈的表情。
「好了,我敗給你了,行不行?我說,我現在就說,只是麻煩你能不能收起你的目光,你沒看到這個店裡的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