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點點,清冷的月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撒滿一室,在地板上投下了斑駁陸離的光影。舒殘顎副
風慕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倚靠在床沿上,阮青青靜靜的看著他,那雙眸子裡有著一絲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心痛。
心痛於這個男人的傻,也心痛他的呆。
他不知道嗎?他越是優秀,越是對她好,只能讓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她是配不上他的,這樣好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子來對待,而她從最初的最初便已經失去了這樣的資格。
無聲的呼出一口氣,她微微探起身,伸出手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毛巾,感覺有點涼意後,便拿了下來,重新換上了一塊溫熱的毛巾,隨後,整個人又陷入了那種漫無邊際的神遊。
二十多年的人生,她走的異常疲憊,或許從父母車禍雙雙離開人世的時候,她的世界裡便不再有天真爛漫,那四個字是深藏於記憶深處的,偶爾在夜深人靜的夢裡曾經出現過。
她不會怨天尤人,因為知道於事無補,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平靜的生活著,可是命運的手卻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離之前的軌道,她只能在那漩渦中不停的掙扎著,卻似是永遠都看不到彼岸。
就在這時,寂靜的空間裡突然響起了短信的提示音。
眉心微蹙,她仍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最近的垃圾短信太多了,這一條或許也不過是那些垃圾短信中的一條罷了,不值得她花費時間去查看。
可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又是一條短信過來。
探起身,她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意外的發現其中有一條竟然是視頻,上面顯示的發件人都是謝震霆。
仰頭看著昏暗的天花板,她猶豫著要不要點開,直覺告訴她,不要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可是,那手卻像是不受控制似的點開了查看鍵,下一刻,男人的粗喘聲和女人那刻意的申吟聲就這樣傳了過來——
那視頻明顯看得出是自拍的,從畫面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那張意亂情迷的臉,那雙手臂宛若一隻無尾熊一般吊在男人的脖子上,隨著他每一次的撞擊,整個人不停的搖擺著,她甚至清楚的聽見了汗珠砸在她皮膚上的聲音。
很清脆的響聲,卻如悶雷一般在她的胸口炸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會覺得心口在隱隱的疼著,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短短一分鐘的視頻結束了,手機在短暫的明亮過後重新變得漆黑一片,靠在床沿上,她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掏空似的。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半晌,顫抖的手指輕輕的點開了另一條未讀的短信——
我告訴你,本少從來不缺的就是女人,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我要你,那是看得起你,別忘了現在閆芳和阮思思還在我手裡,而她們的命運我交給你處理。
寥寥幾十個字,卻盡顯狂妄和霸道。
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她一臉嘲諷的笑了,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她在屏幕上打出了這樣一行字——
我說過不會再受你任何威脅,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現在還會為她們求情吧,你想怎麼處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最後說一句,你的床-技依然拙劣的令人欲哭無淚,你難道沒有看到你身下的那個女人都快要昏過去了嗎?
摁下發送鍵,她直接利落的關機,順手把電池摳出來扔到了一邊。
夜,如此的寂寥,就連星空似乎都慘淡了許多。
收回目光,視線不經意的回轉間,床頭櫃上的煙盒引起了她的注意。
突然很想做個和以往不一樣的自己。
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後學著別人的樣子深深的吸進了一口,登時,那濃重的煙味席捲鼻腔,下一刻,她劇烈的咳嗽了出來,咳的彷彿連心肝肺都要一起出來似的。
「不行,就不要逞強,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適合抽煙的。」
咳嗽聲漸停,身後突然傳來了風慕的聲音。
「你……」
猛地回過頭,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那般,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又一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風慕緩緩地坐直了身子,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她的後背,直到她的呼吸聲漸漸平穩才收手,看向她的眸子若有所思。
「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她沒好氣的說道,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是我嚇到你了嗎?我看是你自己心虛吧。」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風慕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垂下眸子的時候,成功的將裡面的傷痛隱藏起來。
笨女人,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離不開她嗎?如果她夠狠,就應該決絕的離開,連頭都不回。
扯過頭上的毛巾丟進盆裡,他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心很痛嗎?」
沒來由的,他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
像是沒聽清他的話似的,阮青青傻傻的又問了一遍,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週身散發著一種濃濃的悲傷。
「看著那段視頻,心一定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