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思一臉強悍的說道,那眸子裡的鄙夷清晰可見。舒殘顎副
坐在那裡,阮青青仍是一動不動,那異常的沉默突然讓閆芳有一種忐忑的感覺,下意識的她又扯了扯阮思思的衣角。
「思思,怎麼和你姐說話呢?」
她小聲的說道,一邊說著,那眼神還不停的往阮青青的身上瞄,總覺得她的安靜讓人的心都有點不安。
「我沒有那樣的姐姐,如果她還真的把我當成妹妹,把你當成嬸嬸,她會那麼做嗎?那樣做和把我們趕盡殺絕又有什麼不同?」
阮思思的聲音依然尖厲,那目光死死的定格在阮青青的身上,像是恨不得要吃了她一般。
無聲的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緩緩地抬起了頭,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喂,你這個死女人,你要去哪裡?」
看見她離開,阮思思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抓她,卻在手還沒有碰到她的時候被謝震霆用力的擰住了手腕。
「你……」
一時吃痛,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在謝震霆那逼人的視線中,她最終還是選擇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阮青青再次回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看了她們一眼,隨手將文件袋丟在了茶几上。
「你們真是太心急了,就算是演戲,也要慢慢的進入角色,不是嗎?如果你們還能再堅持一個禮拜,就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就會毫無條件的將阮氏送到你們的手中,可是……」
說到這裡,她頓住了,臉上有著一抹蒼涼的笑意一閃而過。
原來不是她的,注定了不是她的,就算勉強得來最終還是一樣會失去。
「你說什麼?」
像是沒有聽清她的話似的,阮思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牙齒輕輕的咬著下唇,似在揣測她話中的真實性,下一刻,她猛地拿過桌上的文件袋,將裡面的文件拿出來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越往後翻,心中就愈加冰涼。
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
是啊,她太心急了。
可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輕易的認輸,將文件袋重重的摔在茶几上,她的神情依然倨傲。
「那又怎麼樣?阮氏本來就是我們的,我們用不著你施捨,識相的,你最好乖乖的把它還給我們,否則的話……」
臉上劃過一絲冷笑,凝視著那張平靜的臉,她頻頻的點著頭。
「沒有否則,因為我不會把阮氏交到像你們這樣的人手裡,我想這也是叔叔當初將它轉讓給我的本意吧。」
看著阮思思,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複雜難辨的笑意,「本來我還以為五年的時間足以教會你如何去做一個人,沒想到,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眸子裡有著一抹深深地不屑。
是她太天真了吧!
「青青,你聽嬸嬸給你說,這都是一場誤會,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們做的,思思,你快給你姐姐說啊,就說這只是你開的一場玩笑。」
使勁的推搡著阮思思,閆芳一迭聲的說道,眼看著即將到手的東西,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就這麼沒了,這幾年,她已經怕死了再過那種窮日子了。
「媽,夠了,難道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她不會同情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卑躬屈膝的求她,像她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阮思思沉聲說道,看向她的眼神卻如寒冬的北風一般冷冽,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在那上面印出了一道道灰白的痕跡。
「沒錯,你是不用求我,因為求我也沒有用。」
說完,拿過桌上的文件袋,阮青青摁下了打火機的按鈕,當一簇火苗升起的時候,她突然笑了,靜靜的看著那個文件袋連同裡面的轉讓協議書一同化為灰燼。
「阮青青,你……」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阮思思登時氣結。
唇角的笑意越擴越大,直到那升騰起的煙霧都散盡,阮青青才緩緩地收回目光,轉身,然後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那雙眸子裡的死寂讓人心驚。
哀莫大於心死,或許就是說的她現在的樣子吧。
當樓上的房門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被用力的關上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震,閆芳暗暗悔恨,謝震霆若有所思,只有阮思思的眸子裡,那抹仇恨的火焰越燃越烈。
躺在床上,阮青青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笨女人,你果然像謝震霆所說的愚蠢至極。
用力的嚥下一口唾沫,眉心緊緊的蹙成一團,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種從未有過的疲累感就這樣慢慢地襲上全身。
不一會兒,樓道內傳來了沉重而穩健的腳步聲,下一刻,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站在床側,謝震霆靜靜的看著床上那個腰弓的跟個蝦米一樣蜷縮在那裡的女人,一道無聲的歎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人我已經帶來了,我說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是我告訴你,過了今晚,你最好不要再弄出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這個世界上,離了誰都一樣過,你本就不該對她們有期待的。」
他沉聲說道,盯著那道纖細的背影,眼神彷彿要射穿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