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一迭聲的叫喊著,雙腿用力的踢騰著,那拳頭更是如雨點般落在了他的後背上。舒殘顎副
眉心緊緊的攢成一團,謝震霆使勁的壓住她,有那麼一剎那,他很驚訝於這個女人竟然能有這樣的爆發力,還是說人在憤怒到極點的時候,那爆發力都是這樣的超乎想像。
「禽獸,放開我……」
漸漸地,阮青青的聲音越來越小,或許是終於累了,在這樣喃喃的低語中,她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那嘴唇依然在不停的蠕動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著那已被汗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打濕的發,謝震霆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翻身側躺在她的身旁,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梳理著她黏濕的髮絲。
「小青兒,你這又是何苦?」
他喃聲說道,那雙宛如深潭的眸子裡有著一抹複雜的情緒,薄唇緊抿,那張緊繃的臉上似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眼睛緊緊地閉著,可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明顯的不安穩,那張曾經嫣紅水潤的唇此時蒼白一片,蜷縮在那裡,身體仍然在瑟瑟發抖。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或許是陰天的緣故,窗外霧茫茫的一片,似乎一切都隱匿在那蒼茫的夜色中。
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那張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宛如一個失去了生氣的洋娃娃一樣,眼睛紅通通的,許是太過酸澀的緣故,不一會兒,她又一次緩緩地閉上了眸子。
偌大的臥室裡異常的安靜,那種死一般的寂靜讓人莫名的心慌,迫切的想要弄出點聲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起身,她直接抓過床頭櫃上的燈就這麼狠狠的砸向了牆壁。
「匡啷」一聲伴隨著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一時間驚擾了整個夜的安寧。
在書房裡,聽到這一聲響,謝震霆迅速的衝了出來,推開門的一剎那就看見她正坐在床上,兩眼呆滯的看著未知的遠方,臉上的神情怔怔的。
「小青兒」
心猛地被揪了一下,他快步的走到了床前,長臂一伸,剛要將她攬過來,卻看見她猛地轉過頭,那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如避蛇蠍一般的眼神讓他的心登時沉入了谷底。
「離我遠點」
她這樣說,那聲音彷彿在冰水裡浸過一般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行了,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眼神一凜,謝震霆沉聲說道,「那樣的人值得你這麼做嗎?如果你不解氣,我現在就讓人把她們抓來,要殺要剮隨便你,行不行?」
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阮青青什麼都沒再說,只是那雙眸子有著一種透入骨髓的寒涼。
她的心……真的是涼透了。
她沒有想到她期盼已久的親情原來只不過是她們的一個幌子,難道說那些天的相處都只是她的幻覺嗎?她一直都像是個傻瓜一樣,自己表演的賣力,可換來的只是他們的不恥以鼻。
看著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謝震霆的眉頭蹙的更緊,掏出手機就摁下了一連串的號碼,「馬上去把閆芳和阮思思抓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後,他隨即掛斷了電話。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裡面有著一抹複雜的情緒閃過,看著她那死氣沉沉的模樣,一股無來由的怒氣就這樣充斥心間。
大步上前,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另一隻手則是強制性的挑起她的下巴讓他對視著他,即使那樣的對視充滿了仇恨。
「阮青青,你給我聽好了,不要在我面前裝出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你現在打我啊,知道嗎?你不適合玩深沉,像你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你不覺得這樣做太矯情了一點嗎?」
他冷冷的說道,那雙眸子裡冷冽如冰。
聽著他的話,阮青青的臉上一愣,隨即一臉蒼涼的笑了起來。
「是啊,我就是人盡可夫的女人,怎麼樣?放開我,弄髒了你的手我可賠不起。」
她淡淡的說道,就連那雙眸子都如死灰般沉寂。
「怎麼?一個閆芳一個阮思思就把你給打敗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就你這樣的,還想保護這個保護那個,你看看你,你能保護得了誰啊,真是想像不出,如果風慕看到你現在這副死德性,他該作何感想?應該是會痛哭流涕的,對吧?」
謝震霆一臉嘲諷的說道,一邊說著,拿出了手機,摁下一連串的號碼後,將手機貼到了她的耳朵上。
話筒裡傳來悅耳的鈴音聲,渾身一激靈,阮青青猛地轉過了頭,抓過他手中的手機就這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向他的時候,那雙眸子裡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
「謝震霆,你鬧夠了沒有?你還想欺負我欺負到什麼時候?」
說這話的時候,那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啊?竟然會遇上這樣的男人,難道說老天爺對她的懲罰還不夠嗎
「我欺負你?是你自己不爭氣,不就是該死的親情嗎?好,從今往後,我給你,行不行?收起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謝震霆咬牙切齒的說道,那雙眸子裡陰戾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