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盞亮起的燈,倚靠在牆上,謝震霆無聲的嚥了一口唾沫。舒蝤梟裻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卻又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就在這時,空蕩蕩的過道裡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下一刻,便看見司空浩大汗淋漓的跑了過來。
「喂,這大半夜的怎麼回事啊?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可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一邊說著,他還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好不容易睡著了,這下倒好,他老先生的一個電話,他又屁顛屁顛的爬了起來。
薄唇緊抿,謝震霆沒有回答,只是明顯的看起來臉色不好。
「我說你也真是的,早就給你說過了,讓你悠著點悠著點,就算這五年來把你憋壞了,可是就那小身子骨能撐得住你那麼蹂-躪嗎?來日方長,你急什麼啊?」
司空浩頗感無奈的說道,雖然說阮青青那女人是長得不錯,可是至於把他猴急成那樣嗎?
眼睛依舊緊緊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謝震霆依然沒有說話。
「不說話我走了啊,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捂著嘴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司空浩轉身就往回走去,可是沒等他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了謝震霆的聲音——
「浩,這次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低聲說道,聲音裡有著一絲掩藏不住的內疚。
「哎……」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轉過身,司空浩向他拋出了一個無可救藥的眼神,「這話你跟我說沒用,等那個女人出來你還是給她說吧。」
話音剛落,急救室的門被拉開了。
「誰是病人的家屬?」
一個小護士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看到司空浩的時候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後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大少」
「我是,怎麼了?」
謝震霆急急的說道,心中突然滑過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是這樣的,病人急性闌尾炎,需要馬上手術,麻煩你在手術單上簽個字。」
說話間,小護士將手中的手術通知單遞到了他的面前。
「你說什麼?急性闌尾炎?」
眉心微蹙,謝震霆一下子愣住了,手抬起卻是久久都沒有接過來。
「拿來我簽吧」
看著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樣,司空浩接過手術單然後刷刷刷的簽上了謝震霆的名字,「拜託了」
將單子遞回去的時候,他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行了,不過就是個急性闌尾炎,死不了人的。」
拍拍他的肩膀,司空浩安撫性的說道,事實本也是如此,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誰說過是得了闌尾炎死的。
「都怪我,我應該早點察覺的,如果我早點察覺的話,她就不會……」
眉心緊緊的攢成一團,謝震霆喃喃的說道,可是卻也深知,人生沒有如果,而他又一次深深的傷害了她。
那個時候她一定是很痛的吧,可自己竟然還……
想到自己的行為,他愈加不能原諒自己。
時間靜悄悄的流淌著,這本是歲月長河中一朵不經意間泛起的浪花,可是卻在謝震霆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只要一想到那張泛著灰白顏色的臉,只要一想到她是那樣毫無生氣的躺在自己的懷裡,他就覺得像是要窒息了似的。
在那種漫長而無休止的等待中,終於,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陸陸續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
看著他那茫然的模樣,司空浩問了一句。
「回大少,手術很順利,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只是——」
說到這裡,主刀的醫生面有難色,不知道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怎麼了?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說這話的時候,司空浩若有所思的瞟了謝震霆一眼,發現他也在靜靜的等待著醫生的話。
「剛才在檢查的時候發現病人的下-體有著嚴重的裂傷,以後最好還是要注意一點。」
醫生盡量說的隱晦一點,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分明帶著一絲譴責。
「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衝著他們點點頭,司空浩輕聲說道,隨即將頭轉向了謝震霆,「聽見了沒有?以後悠著點,你還以為你還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伙子啊,怎麼就那麼不懂得克制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中分明帶著一抹深深地無奈。
以前也沒覺得霆是一個有如此特殊嗜好的人啊,可是自從遇上阮青青後,似乎一切都慢慢的改變了,他變得越來越患得患失,而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越急切的想要擁有,最後的結果卻是恰如其反。
看了他一眼,謝震霆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仍在昏迷中的阮青青被送裡面推了出來。
見狀,謝震霆連忙迎了上去,看著床上那張血色全無的小臉,心中的愧疚更深。
「好了,我先走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看了他們一眼,司空浩輕聲說道,他可不想當個超級大燈泡,所以還是識時務的自己走比較好,畢竟讓人轟著走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光影流轉間,白天取代了黑夜。
睫毛微顫,阮青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那刺目的陽光,她知道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