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文件袋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打開辦公室的門,他急急的說道,聲音中有著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慌亂和激動。
「人已經走了,請……請問有什麼事嗎?」
新來的小秘書顯然沒見過這陣仗,一時間有些慌了。
「沒事,算了。」
低低的應了一聲,謝震霆轉身又折回了辦公室,在即將關上辦公室門的時候,他的頭再一次探了出來,「對了,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下一刻,就看見小秘書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話似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哦」
隨後,謝震霆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拿起桌上的那張支票,他的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忽然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難道說她已經回來了?
念頭一旦生根便像荒草一般的瘋長起來,她回來了?那她現在在哪裡?和誰在一起?
無數個問號在腦海中旋轉,卻沒有人給他一個答案。
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只是知道當如血的殘陽染紅了整片天際的時候,面前那如小山一般的文件夾仍然一動未動的堆放在那裡。
晚上七點鐘,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滑出了地下停車場,混進了那一望無際的車海。
南宮財團的宴會向來都是社會名流所期盼的,更有甚者,以得到南宮財團的邀請當做殊榮,更別說是南宮財團新老更替如此重要的宴會了。
宴會的地點依然定在南宮家的老宅,那個佔地上千頃的豪宅被裝扮的美輪美奐,無數的景觀燈開啟,將那座宛如城堡一般的建築團團的包圍在中央,在前面的空地上,早就停滿了一排排名貴的車子,其中不乏限量版的跑車。
大廳裡已是人聲喧嘩,認識的或不認識的都聚在一起,談論著共同的話題,那就是南宮財團的接班人到底會是誰?
晚到的謝震霆依然是孑然一身的,或者該說這五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樣子,除了必須攜帶女伴的場合,他都是一個人前來。
接過侍者遞過來的酒,和幾個認識的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他退到了角落的沙發上,雙腿交疊的坐在那裡,淺啜著杯中的美酒。
波爾多的紅酒一直都是他最愛的。
就在這時,樓梯口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循聲望去,謝震霆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不得不說,那該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男的高大威猛、成熟穩重,女的纖細精緻、溫婉動人,怎麼看都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看著那驟然出現的女人,只覺得喉頭一緊,謝震霆下意識的摁向了心臟的方向。
五年了,她的變化還真大!
那頭如海藻般的長髮已被俏麗的短髮所取代,明眸善睞,分外動人,此時,那黑色抹胸的晚禮服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傲人曲線,成熟而性感,舉手投足間更是散發著一種難言的誘-惑。
五年不見,她比以前更加的美麗,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眼。即使隔得這麼遠,他依然能夠清晰的聽到那些男人吞嚥唾沫的聲音,那是狼在發現獵物時特有的反應。
她……果然回來了。
只是她為何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和風慕在一起嗎?或許他一直就錯了。
「看到那個女人沒有?據說她是呆在南宮少爺身邊最久的一個女人,南宮少爺為了她不惜和意大利的黑手黨決裂呢。」
就在這時,在他前面的一個男人低聲對一旁的同伴這樣說道。
「真的假的?不過就是一個情-婦而已,至於嗎?不過看那樣子,的確是讓人的心癢癢的。」
「怎麼?那裡有反應了?」
對視一眼,兩人一臉猥瑣的笑了。
在他們身後,手緊緊的握著酒杯,謝震霆的眸子危險的瞇了起來。
什麼?這個女人竟然成了南宮紹謙的情-婦嗎?她不屑做他的老婆,卻跑去給別人當情-婦?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看著那張恬淡的笑臉,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似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阮青青,算你狠!
他在心裡低低的說道,放在一旁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狀,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裡。
「霆,怎麼回事?那個女人不是阮青青嗎?她不是和風慕在一起?怎麼現在又出現在南宮紹謙身邊?」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連串的問句。
抬起頭,就看見司空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換男人和換衣服有區別嗎?」
菲薄的唇瓣微啟,吐出的卻是冰冷而嘲諷的話語。
是啊,他早該看清她的,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就算是因為那個孩子感到愧疚,五年了,這種愧疚也該結束了。
看著他眸中那強烈的恨意,張了張嘴,司空浩終是沒有說出什麼。
如果真的可以放下,他又何苦執念到今天呢。
挽著南宮紹謙的手臂,阮青青緩緩地走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抹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笑容,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冰冷的視線在盯著她,那樣的目光讓人的心底發毛。
「怎麼了?」
察覺到她挽著自己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轉過頭,南宮紹謙輕聲問道,唇角是一抹略帶寵溺的笑。
「沒什麼」
唇角微勾,阮青青輕聲說道,同時將腦海中那所有不該有的念頭一併揮去。
五年了,她再次回到這裡,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