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你怎麼來了?」
看著她,謝震霆微微一愣,不過隨即又緩過了神。舒煺挍鴀郠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陪你吧。」
木紫淡淡的說道,衝著侍者招了招手,隨後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乾杯」
看著她的舉動,謝震霆又是一怔,然後慢慢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怎麼了?有心事?」
這次回來明顯覺得她變了好多,可是具體的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裡變了。
「別操心我的事了,倒是你,真的打算明天做嗎?」
眉心微蹙,木紫狀似隨意的問道,搖晃著手中的杯子,裡面琥珀色的液體流瀉出一種琉璃般的光芒。
「怎麼了?」
將視線移向別處,謝震霆不答反問,似乎並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轉。
「你該知道的,其實她的身體條件並不適合做羊水穿刺。」
木紫淡淡的說道,說完,又淺淺的啜了一小口杯中的酒,含在嘴裡,卻是半天都沒有嚥下去。
「我知道」
良久,謝震霆才從牙縫裡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
像是沒有聽清他的話似的,木紫重複了一遍,隨即用力的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你知道還讓她做?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會出人命的,再說了,你就真的那麼不相信她,還是說你有她給你戴綠帽子的證據了?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野蠻,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給她做檢查的時候,那裡的裂傷讓我看著都覺得難受,你溫柔一點會死啊。」
她辟里啪啦的就是一頓臭罵,壓根不管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沒打算讓她做。」
眉心皺成一道深深的「川」字型,深深的吸進一口氣,謝震霆說了這麼一句話,說完後,他直接端起酒杯將裡面的酒一股腦的全灌了下去。
「你說什麼?」
聽到他的話,將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木紫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站在那裡,盯著他的那雙眸子活像要吃人一般。
這個瘋子,難道說她又一次被他給耍了?
「我說我沒打算讓她做羊水穿刺,之前說的那些不過就是想嚇嚇她罷了。」
絲毫不受她的怒氣影響,謝震霆雲淡風輕的笑了,說完,自顧自的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上了酒,順帶著也將她的杯子倒滿了,「喝酒吧,今晚不醉不歸。」
「謝震霆,你混蛋。」
木紫仍然怒不可遏的說道,在看到對面的男人並沒有任何反應時,自己又一屁股坐了下來,像是洩憤似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給我倒一杯。」
一邊說著,她將酒杯又遞到了他的面前。
「酒鬼,哪天把你給埋到酒缸裡去。」
話是這麼說,可是謝震霆最後還是給她倒了一杯酒,看向她的眼神有著明顯的無奈。
「閉嘴」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木紫仍然是氣憤難平,她不敢相信自己就真的這樣被人給耍了。
「好了,何必動那麼大的肝火,你就當是專程回來看看我不就行了,以咱們倆的情分,這點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謝震霆一臉邪魅的說道。
「呸,結婚都不知道通知我一聲的傢伙還要和你講什麼情分,可別笑掉了我的大牙。」
木紫一臉不恥的說道,順手抓過身後的靠枕砸到了他的懷裡,「不過話說回來啊,這次還算你有眼光,老婆很入我的眼。」
「你說什麼?」
聽到她的話,謝震霆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會從木紫的嘴裡說出來,印象中她可是極少誇人的,尤其還是誇的女人,都說同性相斥,大抵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那個女人很合我的眼,好好對她吧,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到時候別哭著來找我。」
說完,木紫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然後轉身向吧檯前走去。
調酒的小哥長的很帥,可以順便勾引一下。
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謝震霆無奈的搖了搖頭。
或許是時間漸漸晚了的緣故,酒吧裡的人也越來越多,白日裡蟄伏在鋼筋水泥中的人們此時紛紛聚在這裡,有的為了喝酒買醉,有的為了尋求一時的歡愉,有的只是為了排遣寂寞,一時間,酒吧裡人聲喧嘩,不絕於耳。
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在那裊裊升騰的煙霧中,謝震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種從未有過的疲累感覺就這樣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謝震霆,我們離婚吧。」
「謝震霆,你放我走吧。」
「謝震霆,只要你放過我,從今以後,我會帶著孩子永遠的離開這裡,今生今世都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謝震霆,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謝震霆,你不懂我,一直都不懂。」
……
她的話彷彿魔音穿耳一遍遍的在他的耳畔迴旋後,眉頭越皺越緊,他所做出的反應就是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醉眼朦朧……
就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道道瑰麗的色彩,在桌面上「嗡嗡嗡……」的跳動著,看了一眼屏幕,他輕輕的摁下了通話鍵——
「老大,不好了,嫂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