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你到底置我於何處?」
眉頭緊皺,謝震霆陰森森的說道,握緊她衣領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幾分力氣,那強勁的力道勒的阮青青差點沒喘過氣來,一張本就蒼白的小臉漲得紅紅的,雙腳在距離地面五公分的地方胡亂的踢騰著。舒嘜鎷灞癹她想說話,卻發現壓根就開不了口。
「無話可說嗎?還是說這只是你報復我的一個手段?我告訴你,如果這就是你的陰謀,那陰謀絕對不會成功,是你自己選擇墜入地獄的,怨不得別人。」
話音剛落,他猛地鬆開了手。
腳著地的那一剎那,身子沒有站穩,阮青青就這樣歪倒在台階上,然後身子「骨碌骨碌……」的順著台階滑了下去。
「青青」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謝震霆的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似的生生的疼著。
匍匐在地上,阮青青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額頭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在那張如細瓷般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痕跡。
小心翼翼的走到她面前,謝震霆慢慢的蹲了下來,手剛剛碰到她的手臂,卻只見她像躲避瘟疫一般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張小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然。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訕訕的縮回手,謝震霆冷冷的說道,那視線卻始終沒有偏離她的身上。
「我死了你不是更高興。」
這句話阮青青說的很平靜,這一刻,她是真的希望自己不再醒來的。
「死?」
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謝震霆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眼,「你想得美,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遠遠有比死更讓人痛苦的方法,這樣就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說完,他用力的扯住她的手臂向外走去。
「你放開我」
阮青青低聲說道,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啊,死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解脫,他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過她?
「你休想」
看著她額頭上那近乎猙獰的傷口,謝震霆沉聲說道,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存心想讓自己破相嗎?
「放開我」
沒有看他,阮青青低低的又說了一遍,「你放心,我不會去死的。」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她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那雙眸子裡的恨意讓人心驚。
下意識的,謝震霆就這麼鬆開了手,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乘著電梯一路往下,走出電梯門步入大廳的時候,阮青青額頭上的血引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眼前的事物若隱若現,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外走著,渾然不顧周圍那越來越大聲的議論聲。
這一刻,只要能盡快的離開這裡,對她來講,就是解脫。
門外的停車場,紅色的布加迪在陽光下發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宛如一團火焰在天邊燃燒著。
看到她走出來,風慕連忙迎了上來。
「是謝震霆打的?」
她額頭上那猙獰的傷口和流下來已經乾涸的血漬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心彷彿被撕裂般的疼了起來。
「和你有關係嗎?」
抬起頭看著他,阮青青只覺得頭暈乎乎的,頭頂上的太陽由一個變成了兩個,由兩個又變成了四個……
「我送你去醫院。」
二話沒說,風慕打開了車門,想要將她扶上車,卻看見她不停的後退著,臉上的表情有著一絲哀絕。
「風慕,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喃喃的說道,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事情已經夠亂了,她不想再亂上加亂。
「放了你可以,但是現在你必須跟我去醫院,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會感染的。」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事情,但是看她的表情不難得出,肯定是和他脫不了干係的。
「放了我吧,我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說完這句話,只覺得眼前一黑,阮青青的身子軟軟的歪倒在一旁。幸虧風慕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青青,阮青青,阮青青……」
他一迭聲的喚著,眼眸緊閉,阮青青什麼話都沒有說。
見狀,他直接將她抱上了車,在一個漂亮的迴旋過後,車子向前方疾馳而去。
這時,大廳門外的廊柱後緩緩地走出了一個男人,臉色陰霾,那雙眸子就像是被千年寒冰包裹著,薄唇緊抿,似在承受著無盡的怒氣。
剛剛的那一幕看在他的眼裡明明就是投懷送抱,看來,她真的是迫不及待啊,才一轉身就投進了他的懷裡,怪不得她不讓自己送她去醫院,原來,外面還有人等著。
這樣想的時候,那雙眸子更加凌厲,緊握的拳頭狠狠的擊向了一旁的廊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
阮青青,這次可是你自找的。
再次醒來,窗外已經繁星璀璨,看著那潔白的天花板,阮青青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一種徹骨的無力就這樣席捲全身。
「你醒了」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順著聲音看過去,登時便掉進了一泓清冽的泉中,只是此刻裡面盛滿了擔憂。
「你怎麼在這裡?」
收回目光,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問為什麼。
「你暈倒了,這裡是醫院。」
看著她,風慕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還沒等阮青青答話,她的手機驀地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謝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