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
說到這裡,謝震霆一下子頓住了。舒嘜鎷灞癹
「是什麼?」
因為他的話,阮青青的一顆心嗖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屏氣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開?」
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意,謝震霆淡淡的說道,不過那雙黑眸裡的溫度卻是慢慢的冷卻了下來。
她越是想逃離,他就偏不讓她如願,是她要闖進他的生活的,所以就算是要喊停,也必須由他開始。
嘴唇緊抿,阮青青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雙澄澈的眸子裡有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見狀,謝震霆微微的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她面前,單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深深的看進她的眸子,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很簡單,把你的心留下。」
「你說什麼?」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一下子愣住了,那雙水眸裡有著明顯的不解。
他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不是嗎?
「除了這個條件,其他的免談。」
對著她的臉呼出一口氣,謝震霆一臉輕佻的笑了,轉身,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阮青青的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看向他的眸子彷彿要將他射穿似的。
這個男人當真是貪心呢,佔了她的身子不說,如今還想再霸佔她的心,還真是貪婪。
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轉過身再看看一桌的小菜,突然覺得索然無味,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她轉而將一動未動的菜全都收拾進了廚房。等她再出來的時候,隱隱的聽到了院子裡車子咆哮的聲音。
那輛騷包的梅賽德斯奔馳在她的視線中漸行漸遠,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偌大的空間再次回歸死一般的寂靜,環顧四周,低調的奢華,阮青青微微的笑了。其實她應該知足的,畢竟這樣的日子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豪門夢,可為什麼當她置身在這種環境中時,心中的失落感卻更強。
撫摸著無名指上那閃閃發光的鑽戒,一道無聲的歎息就這樣緩緩逸出唇間。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心情,她轉身上樓換了身衣服,然後走了出去。
冬天的海很平靜,偶有波濤拍岸,也是柔柔的,更像是情人溫柔的撫摸,坐在沙灘上,看著那片寧靜的海,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悵然的表情。
十年了,父母離開她已經整整十年,在這十年裡,叔叔嬸嬸霸佔了本該屬於她的公司、名車和華房,而她則成了寄人籬下的小孤女,還要時不時的承受他們的冷嘲熱諷,只因她是父親的私生女。
以前她對這個稱呼不恥以鼻,因為她知道父母之間的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至純至美的愛情,而她是他們在最相愛的時候誕下的愛情結晶,可現在她有點不那麼認為了。
沒有婚姻的愛情是不道德的,如果一個男人給不了你承諾,那就不要談愛情,以前媽媽太天真了,所以才會在被那樣重重的傷害之後選擇了用一種最極端的方式來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
風呼呼的吹著,凌亂了她一頭的長髮,那如刀割一般的感覺刺的她的臉都火辣辣的疼。
閉上眼睛,她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隨著海風,那股鹹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連溫暖的陽光都一併被潮濕了。
時間無聲無息的過去,許久許久,阮青青終於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
漸漸地,風越來越大,挾起沙粒一股腦的拍打著她的臉,用力的裹緊衣服,她站了起來,踩著軟綿綿的沙子向來時的路走去。
拾級而上,走到最上面的時候,赫然發現紅色的布加迪靜靜的停靠在一旁,驀地,風慕那張俊美無鑄的臉就這樣出現在腦海中。
「阮青青,你真是瘋了,怎麼會突然想起他?」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喃喃的說道,用力的搖了搖頭,隨後向車子旁走去。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細微的呼喊聲引起了她的注意,雖然海浪的聲音很大,可是那聲音仍然隨著海風被傳送過來。
站在那裡,阮青青四處張望著,突然間發現在一個涼亭的拐角處一個白色的身影靜靜的趴伏在那裡,只是此刻那白色的影子上有著一抹妖冶的紅色。
心頭一緊,直覺告訴她,她應該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鬼使神差般的,腳卻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
距離那個人影兩米處,她站住了,這才發現那白色衣服上的妖冶紅色竟然是乾涸的血漬,有好幾處衣服被劃破,露出的口子看起來特別猙獰。
「救……救救我」
地上的人用盡全力抬起了頭,看到他的那一眼,阮青青的呼吸都像是瞬間停滯了。
那個人竟然是風慕!
二話沒說,她連忙跑過去將他托了起來,看著那張灰白的唇,心裡不由得咯登一下。
「風慕,風慕……」
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她一迭聲的說道,看看四周,除了他身後那凌亂的腳印外,此外並沒有看到任何人,那輛布加迪就停在距離他面前兩千米的地方。
聽到有聲音,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風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唇角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下一刻,頭一歪,他直接昏死在了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