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喉頭一緊,謝震霆下意識的將她摟到了懷裡。舒嘜鎷灞癹剛剛他已經拼盡全力護住她,可是那麼多的人,他終究無法保證她毫髮無傷。
「沒……沒事」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喃喃的說道,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直到此時,她才驚覺腳踝處傳來的刺痛再也不能承受。
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著她,二話不說,謝震霆彎腰將她抱了起來,不顧手臂上那一滴一滴往下流的鮮血就那樣抱著她向山下走去。
「霆,其實這個忙我是可以幫的,否則的話,還沒等走到山下,你身上的血就流光了。」
在他們身後,司空浩喋喋不休的說道。
眉心微蹙,嘴唇緊抿,謝震霆定定的看著前方,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著,有好幾次都差點因為踩空摔倒在地上,不過每一次他都將她牢牢地護在胸前,彷彿她就是他手心裡的至寶一樣。
仰望天空,斑駁的樹葉間,星子若隱若現的眨著眼睛。
聽著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阮青青的一顆心竟然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一路上再也無話,他們用微薄的體溫溫暖著彼此。
直到坐進車子裡,謝震霆的手依然牢牢地環住她的腰,不一會兒,那些去追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也將黑狗那群人無一遺漏的帶了回來。
「把他們帶回去,我會慢慢問的。」
謝震霆一臉森然的說道,那神情就像是地獄裡前來索命的修羅一樣。
靠在他的懷裡,不知道是不是倦了的緣故,阮青青竟然有了睡意,雖然腳上傳來的劇痛依然難忍,可是有他在,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一覺醒來,外面繁星滿天,環顧四周,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狐疑的神情。
這裡是哪裡?
房間的擺設依稀是他們新房的樣子,可是那漫天的喜色呢?還有她睡的這張床已經不再是他們結婚時的那張床了。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一看究竟,可是腳踝處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哎吆了一聲。
「你醒了」
就在這時,落地窗後面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下一刻,謝震霆走了出來,手臂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只是額頭上的一道口子依然駭人。
「嗯,你的傷……沒事吧?」
輕輕地吞下一口唾沫,阮青青喃聲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傷在他的身上卻像是疼在自己的心上一樣。這些傷本不該是他承受的,不是嗎?
「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死不了人的。」
看著她,謝震霆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今晚謝謝你」
阮青青一臉真誠的說道,雖然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但是如果沒有他的話,她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算了,事情是我引起的,讓你無辜受到牽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放心吧,那些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眸子裡射出一道冷冷的寒光,謝震霆沉聲說道。
敢動他的女人,他會讓他們知道下場是什麼的。
看了他一眼,阮青青沒再說話。一時間,偌大的房間裡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對了,你的腳崴了,我找醫生來看過,說只要好好休養一段就會沒事的。」
半晌,謝震霆又開口了。
「嗯,謝謝你。」
阮青青笑著說道,以前還以為他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如今看來也不盡然啊。
「還有,我把房間裡的窗簾什麼的都換掉了,但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顏色,所以我就讓人選了淡藍色,他們說這樣會讓人的心情沉靜。」
謝震霆又一次開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一丁點的無措。
從來,在她的眼裡,謝震霆都是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現在乍一從雲端落到地上,反而讓她有點不習慣了。
「謝謝」
下意識的,她再次開口道謝。
「你喜歡就好,對了,你餓嗎?廚房裡有熬的粥,你可以喝一點。我嘗過的,味道不錯。」
「嗯,好,謝謝。」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盛一碗。」
直到謝震霆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阮青青仍然沒從剛才的對答中緩過神來。
那個人真的是……謝震霆嗎?
難道說自己在做夢?想到這裡,她猛地用手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當那股尖銳的疼痛傳來的時候,她嗖的一下摀住嘴巴,才忍住了那到口的尖叫聲。
亂了,肯定是有什麼地方亂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端著一碗粥,謝震霆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喝吧」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想要坐直身子,卻又被他給按住了,「算了,你就這樣躺著吧,我餵你。」
在她剛想張口說話的時候,一勺溫熱正好的粥送到了她的唇邊。
帶著一些不解和狐疑,阮青青食不知味的吃下了那碗粥。
「味道如何?」
將最後一口粥喂到她的嘴裡,謝震霆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很好,謝謝。」
任由他拿著紙巾拭乾淨自己的嘴,阮青青笑著說道。
「那就好」
說完,將碗放到桌上,謝震霆再無他話。
一時間,靜謐的氛圍再一次充斥在兩個人中間,靜靜的看著他,半晌,阮青青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畢竟,今晚的他太詭異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將垂落在額際的髮絲攏到耳後,她喃喃的問道。
「我對你好?」
看著她,謝震霆一臉嘲諷的笑了,「你是這樣認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