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草醒來,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住時,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而醒來之後,便沒再見到師父,凌劍非說師父還有許多門中要事需要處理,便讓她暫居於靈鷲宮,方便照顧。
離草對於師父此次幫她救回了孩子,心中亦是心存著感激,也相信師父應不會再有害她腹中孩子之心,再加上事發到如今,也並未聽聞仙門之中有所動靜,也讓她一時間安心了不少。
而這幾日裡,因著千羽靈的醫治照料,她的傷勢也恢復的很快。
「小草,該喝藥了。」千羽靈照舊將藥親自給她配好送到面前。
離草接過藥碗,衝她感激地一笑:「有勞靈長老了,這些日子也多虧靈長老的悉心照料,我才能好的這麼快。」
千羽靈只是淡淡地一揚嘴角:「我不過也只是遵從了慕師兄的囑托而已,何況過去設計你殺魔君之事,也有我的份,因為你,我才能與玉泱關係和解,而我卻……我也有對不住你之處,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離草不以為意地笑笑:「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我知道,靈長老你也有不得已之處,況且那日誅仙陣也多虧靈長老有意留情,我才得以脫身,說起來,當年之事的真相現在也已明瞭,玉泱長老應該不會再誤會靈長老你了罷?」
夙璃落已承認當年之事乃是他所設計,靈長老亦是中了他的攝魂術才會沒有阻止容仙盜弓,可以說容仙之死與靈長老並無關係,全是夙璃落設計所致,所以,玉泱長老應該也沒了再記恨靈長老的理由。
千羽靈眼中眸光流轉,面上亦露出一絲極為真實而舒心的笑意:「玉泱知曉了當年的真相之後,心中多年來的最後一層心結也終於解開了,對於這麼多年來對我的誤會,他亦表示十分歉疚,如今與我之間已沒有任何的隔閡……」
「太好了!」離草聞言,不禁也是由衷地感到高興:「既然如此,那靈長老你和玉泱長老之間是否還有希望在一起?」
問到這,千羽靈卻是微斂了笑意,輕歎了口氣道:「他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只是……他不能原諒夙璃落的欺騙還有害死了容仙,所以,誓要找夙璃落算清此賬,才能徹底將容仙放下,也只有將容仙放下之後,才能試著接受我。」
離草微微笑道:「由此看來,可見玉泱長老是個極為專情重情之人,只不過需要時間而已。靈長老你都已經默默地等了這麼久,相信也不會介意這一點時間了。」
千羽靈亦是笑著點點頭:「沒錯,我都等了這麼久,再多等上一陣又何妨?倒是你,對於腹中這孩子,以後作何打算?」
雖然慕流音與凌劍非都並未說,她也並未過問,但多少也能猜得出這孩子的來歷。
離草抬手摸著自己的小腹,眼神中透出一抹迷茫之色:「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先找他談一談,他還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說不定,他知道了之後就……」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畢竟只是她的美好幻想而已。
她企望著他知道他們有了孩子之後,能夠原諒她,能夠再愛她,能夠跟她一起遠走高飛,不管世事……
然而,這個願望太美,美得讓她有些不敢去想。
千羽靈自然是知道她所說的「他」是指誰,眸光微微一斂,沉了聲道:「並非我想打擊你,只是,你自己也該明白,就算這其中有我們的設計,但畢竟是你親手殺了他,我不知他之前對你是否是真心,但現在的他定然是恨你入骨,只看他如今的所作所為便知,況且,這孩子如今不過不足兩月,想來也就是你前段時間在魔界時所有,我雖不知你在魔界遭遇了什麼,但若他當真將你放於心上,又怎會在與你有了關係之後放任你離開魔界?更何況,我還聽說他派人追殺你,欲置你於死地,小草,莫非你還相信他會回心轉意不成?」
她的每一句每一字皆說中了離草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讓她一時間胸口疼痛幾乎要窒息。
這些事,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在知道有了和他的孩子之後,她便試圖將這些全都置之腦後,將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
千羽靈握著她微涼的手,輕輕拍了拍:「小草,聽我的話,暫時別再想著找他的事了,畢竟現在正處於大戰將即的當口,你若是想保住孩子,讓孩子平安出生的話,便不要插手任何事,知不知道?」
離草看著她,眸光閃爍,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千羽靈這才放心下來:「你明白就好,那你喝了藥好好休息,我還需前去玄光臀商議事情。」
說罷,她便離開了。
待她走後沒多久,離草起身下了床,還是準備偷溜出宮去。
雖然這麼說,但是,她還是不甘心,不見大叔一面她終究無法死心,不論如何,她都要賭一賭!
只是,剛走到大門前,一人便又攔住了她的去路。
凌劍非微皺著眉道:「你的身子還未痊癒,莫要亂跑。」
離草故作若無其事一般,淡淡笑笑:「我只是在床上躺得久了,想出來散散心而已。」
「若要散心,在這靈鷲宮內便可,外面還是別去了。」凌劍非話咬得很死,那樣子明擺著絕不放她出宮。
離草見狀,不由擰了眉,微沉了臉色:「你這算是變相的軟禁我麼?」
凌劍非目光微微移開,聲音有些低:「這也是為你好。」
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她與慕流音之間有違倫常的禁忌之事,此事是萬不能讓她聽到的。
況且,雖說慕流音將此事認了下來,但難保還有不信之人盯著她,想要對她不利,所以,這宮是斷不能讓她出的。
離草卻並不知這其中的因由,只當他還是想阻止她去找魔君,不由微慍道:「若是我一定要出去呢?!凌劍非,你說過,會為我付出所有,為什麼現在卻不能滿足我這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