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她這般問話,慕流音神色微微頓了一下。舒榒駑襻
胥焱來自是又與他問起了利用離草對付魔君之事,知道他至今未曾對她說過,胥焱便是直罵他糊塗。
然對離草,他依舊只是雲淡風清地搖搖頭:「不過是一些雜務瑣事,你不必在意,且先去收拾收拾行裝罷。」
「若只是些雜務瑣事,胥焱長老又豈會親自來一趟?」離草這回卻是偏偏不肯就此作罷,雪亮的目光盯著他,固執地要問個究竟:「師父,是不是與徒兒有關?」
聯想到方才胥焱長老看見她時說的那句話,她直覺告訴她,此事定然跟她有關係。
慕流音面色一怔,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想不到這個一向單純迷糊的徒弟如今的心思竟是變得這般敏銳。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只是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了句:「小草,你莫要多想,只要時刻記著你是崑崙的弟子,身負守護蒼生的責任,不管將來面對誰,你都必須要牢記這一點。」
離草只覺得師父話中有話,但師父並沒有要再多說的意思,她也只能點頭應道:「是,徒兒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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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劍非等著離草一同上路之時,卻見遠遠的,離草拉著一人奔了過來。
近了看,才發現,跟著離草一起來的,竟是琳琅。
「這是……?」凌劍非疑惑地看了看琳琅,轉頭問離草。
離草笑盈盈地將琳琅拉過來,說明:「琳琅說正好想要歷練,便也跟我們一起去。」
她收拾好行裝之後,才驀然想起自己與凌劍非一道上路,這關係未免太過尷尬,所以才去找琳琅,讓她作陪,好調解一下。
琳琅本是不大情願,但未想夙璃落竟讓她去,說是可以歷練歷練,琳琅這才無奈應下。
此刻琳琅瞅見凌劍非那眸底一閃而過的失落之色,不由暗暗捏了離草一把,瞪了她一眼。
這下可好,她倒是成了個壞人好事的惡人了。
「也好,多個人多個照應。」凌劍非勉強笑了笑,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中卻是晦澀的很。
他本以為這一路有了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或許還能有一絲轉機,卻未想又多出了一人,怎能讓他不懊惱?
三人剛走到崑崙山門前,忽而一道人影又自一旁竄了出來,笑嘻嘻道:「兩位師妹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離草看見面前之人,卻是又驚又喜:「兔師兄?」
眼見的那笑如春風,神色盎然之人可不見是許久不見的白無瑕。
琳琅一見到他,眼珠子立時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而後笑瞇瞇道:「我們正要出門遊玩,不知師兄可有興致一道?」
白無瑕一聽有的玩,眸子立時亮了起來,卻是故作矜持地抬手咳了一聲,正色道:「兩位師妹如花美貌,出門在外實是危險的很,正好師兄我近來也沒什麼要事,江湖經驗亦豐富的很,不如就陪同兩位師妹一道保護你們罷!」
琳琅瞧著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撲嗤一笑。
明明自個心裡想玩,卻還要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大義模樣,真是做作。
不過,她面上卻仍是客氣道:「那就有勞師兄了。」
要她一個人做這礙事者,她可不幹,還是再拉一個一起下水的好。
離草自是不會介意再多一人,只是凌劍非這臉色轉瞬間便黑了又黑,實是鬱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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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魂仙草?!」走在路上,白無瑕知道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之後,不由一驚,而後苦著臉撫額歎息道:「本以為是出來遊玩,原來竟是要去死人城,為兄我真真是被騙得好苦。」
琳琅白了他一眼,譏誚道:「師兄不是說是要保護我和小草麼?怎麼?現在後悔了?」
白無瑕立時又直了身,擺出一副正色之態:「自然不是,只是,為兄聽聞那還魂仙草本是神界之物,實是稀有罕見,要找到怕是希望渺茫,只怕是要白跑這一趟。」
「縱然希望微渺,也要盡力一試。」凌劍非語聲依舊堅定不移,他淡淡瞟了白無瑕一眼:「白兄若是沒興趣,大可以回去。」
正好,他也樂得少一多事的人。
白無瑕一聽,那腦袋瞬時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嘖嘖道:「不不不,在下正好也從未去過酆都,去瞧瞧倒也不錯,何況,兩位師妹還得由在下保護才行。」
凌劍非皺了皺眉,不再說話,由得他去。
琳琅在一旁拉著離草笑的甚歡:「小草,這下我們一路可不寂寞了。」
離草亦是贊同地點著頭。
可不是,有兔師兄這麼個活寶在,哪裡會寂寞?
一路上,四人走著玩著,數日之後才到酆都。
酆都與人間其他的城鎮並無區別,也極為繁盛。
四人在城中尋了家客棧住下,而後便開始分路四處打聽關於還魂仙草之事。
離草一日下來尋問了城中許多人,都說並未見過。
畢竟是消聲匿跡的神界之物,有些人莫說沒聽過,就算聽過也從未見過,更不知長的是何模樣。
離草不禁有些洩氣。
眼見天色近暗,她正打算回客棧問問其他人的結果,忽而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
離草扭臉,才看到是一個衣著襤褸的小乞兒,以為他是向自己要錢,她忙伸手自懷裡正想掏了給他,卻聽他開口道:「姐姐,你是要找還魂仙草麼?我知道在哪。」
「咦?」聽到這個消息,離草甚是意外而又驚喜,忙扶住他瘦小的肩膀,有些激動地問:「你知道?快告訴姐姐在哪?」
小乞兒卻是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而後小聲地對她道:「姐姐也知道這還魂仙草珍稀的很,我不能隨便說出來,只能帶姐姐去。」
離草想了想也對,於是點點頭:「我去找我的朋友一起,你帶我們去。」
然小乞兒卻是搖搖頭:「姐姐要麼現在跟我去,要麼就永遠都找不到。」
說著,他已然逕自轉身便跑。
離草雖覺得有些怪異,但有一絲希望她總要試試,於是便獨自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