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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0 隨師父歷練(1) 文 / 徵文作者

    離草被莫名地罵了一通,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卻是怔然不解。

    這郡主小人在說什麼?

    她怎的一點都聽不明白?

    自己何時給她下過什麼噬心蟲?

    這玩意兒自己根本聽都未曾聽過。

    還有,那夜對她做的一切……

    那夜,指的又是哪夜?

    自己又對她做過什麼?

    為什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離草甚是困惑地想了許久,忽而,腦中一道靈光閃現,驀然記起了大叔被封印的那一夜——

    那夜,大叔似乎也借用了她的身子不知做了些什麼。

    難道,就是去找的楚璇璣?

    那……楚璇璣的臉也是大叔的傑作?還有什麼噬心蟲?

    若真是如此,也不難解釋楚璇璣方才見到自己時,那又恨又怕的表情了。

    可是……為什麼呢?大叔好端端的為何要如此對待楚璇璣?

    要知道他用的可是她的身子,最終所有責任可都是算在她頭上的。

    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她與楚璇璣之間的梁子越結越深了?

    離草搖搖頭,只可惜大叔被封印,如今她可是連興師問罪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御著朧月到了出雲城中,沒走幾步,卻見街旁一男子正摟著一哭泣的男童,口中憤然道:「娃莫哭,有爹在,我們找那

    葛老三算賬去,怎能讓我家娃白白被人欺負了!」

    好熟的一句話,似乎誰也曾這般對她說過。

    「有本君在,自是不會讓你被白白欺凌!」一句話驀然在腦中浮現,一時有如當頭棒喝,讓她的腳步陡然頓住。

    大叔……

    那一日她被楚璇璣以冰刺術暗傷,又打了一耳光時,大叔便是如此對她說的。

    好像……大叔借用她身子出來便正是那一日的晚上!

    難道說……大叔是為了替她出氣?!

    驀然想明白了這一點,她心中一時間不知是何種滋味浮起,眼中劃過一絲黯然之色。

    其實,大叔除了一張嘴壞之外,對她一直都並不壞,甚至還幾番救了她……

    心頭漸漸有些軟了,然而師父的話卻是又在耳邊不斷迴響。

    她用力搖了搖頭,硬是逼自己不再去想這些。

    她……不能叫師父失望的!

    「小草?」身後忽而傳來一聲輕喚。

    離草緩過神,扭臉看見了面前的鳳曦,不由驚喜:「鳳姐姐?我正想去看你。」

    鳳曦微微笑了笑:「好一陣時日沒見到你,我也怪想念你的。怎麼?近日可是因著參加崑崙試煉大會在忙?」

    離草聽她這麼一問,卻是一臉的沮喪:「哎,別提了……」

    她將被關禁閉和被取消參會資格之事跟鳳曦說了後,鳳曦顯然很是驚訝。

    「怎麼?你師尊竟忍心罰你?」她問出這句話時,眸光有些閃爍。

    「我犯了錯,受罰是應該的,不怪師父,何況,師父也是為了我好。」離草說著,又將當日受痛楚折磨之時,師父不惜損耗仙力為她減輕疼痛的事又告訴了鳳曦。

    「師父對我真的是頂頂的好呢!」

    「呵……確實是好的很。」鳳曦輕輕地笑著,只是,那笑意卻無端透著絲冷意。

    縱然是離草這般遲鈍,也看出她臉色有異,不由關切地問了聲:「鳳姐姐,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鳳曦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自袖中摸出一隻香囊遞到了她的面前:「小草,這香囊中有不少益氣凝神的藥材,是我特意為你做的,你可喜歡?」

    未想她竟送東西給自己,離草著實怔了好半會才反應過來,忙伸手接過香囊,放在鼻邊輕吸一口氣。

    淡淡的藥香,讓她下意識地便想起了師父身上同樣淡淡的清香。

    離草有一剎那的恍惚,很快便又回過神。

    她笑盈盈地點頭道:「喜歡!謝謝鳳姐姐。」

    鳳曦見她當下便將香囊掛在了腰間,唇角亦是彎起一抹淺笑,卻是摻雜著一絲別的什麼意味。

    ******

    轉眼,便是大半年過去。

    人間近日屢有魔族出現,一時間百姓都人心惶惶,擔心著沉寂了幾十年的魔族又會再次肆虐人間。

    慕流音受太清真人所托,下了崑崙在人間四處查探,而離草自然也是跟在了他身後。

    這大半年,她跟著師父已是學到了不少,此番出行正好當作一次歷練。

    這日,師徒二人經過一座小鎮之時,忽聞路邊幾名百姓的談話。

    「吳伯,聽說你的大兒子昨日上山打柴,至今還未回來?」

    「可不是,我和孩子他娘都急死了!找了許久也不見人。」

    「哎!最近這鎮上總鬧人失蹤,還有剛下葬不久的屍體也失蹤的,真真是叫人心慌。」

    離草一聽,立時好奇地湊上前去詢問道:「幾位老伯,你們說的失蹤是怎麼一回事?」

    幾人看著面前這位面目清秀的姑娘,倒也熱情:「姑娘是從外地來的罷?你不知道,我們這清河鎮近月來失蹤了不少人,

    至今沒有一人找著,還有後山墓地埋著的屍體,竟也叫人掘走了,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確實奇怪!

    離草繼續問道:「那些人都是在哪失蹤的?」

    「就在後山。」說話的是那位吳伯,他顯得有些憂心:「我早告訴福生莫要去後山,那裡太詭異,可他偏生不聽,如今便也就這般不見了!」

    說著,他忍不住抬袖傷心地抹了抹眼。

    離草見狀忙安慰了他一番,然後又回到師父身邊道:「師父,看來問題出在那後山,我們今夜便去那瞧瞧罷?」

    慕流音微微頷首,師徒二人轉身離去。

    是夜,後山。

    墓地之上殘燈斷碑,其間稀稀拉拉生出幾棵雜樹,又小又矮,枝幹光禿禿的,樹影參差如鬼爪。

    幾座墳已然被刨開,只餘一具空棺在墳內。

    「師父,看這周圍的泥土,這些墳似是自裡面刨開的。」離草彎腰查看了一番之後,向師父宣佈了結果。

    但見慕流音贊同地點了點頭,離草忽而覺得一陣惡寒。

    能自墳內刨出來的,除了棺中屍體還能有誰?

    莫不是詐屍?!

    離草微微抖了一抖。

    慕流音目光掃過四周,微微一蹙眉。

    忽而,一陣細碎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墓地裡響起。

    仔細一聽,這聲音竟似從地底傳來。

    離草順著聲尋去,在一座墓前停了下來。

    但見那墳墓前的土一拱一拱的,正慢慢地鬆動著,似有什麼要從地底裡爬出來。

    離草不由後退了兩步,只見面前的土裡驀地伸出一隻手,生生將她驚得險跳起來。

    但見那手五指乾癟,正扒著泥土一點點往上爬。

    很快,那一大片泥土全都鬆動開來,一具死屍從墳裡爬了出來。

    毫無生氣而又乾枯的臉上呈死灰色,眼睛空洞無神,口中有尖牙暴出,四肢僵直,正一歪一斜地朝她走過來。

    「師父……」離草驚得連連後退,一面驚聲喚著。

    慕流音伸手將她拉至身旁,清霜劍早已握於手中。

    他看著那死屍,眉頭蹙得更緊:「這……是被魔氣催化後產生的屍變。」

    「魔氣?」離草聞言不由一怔,那豈不是又是魔族搞的鬼?

    眼見那具死屍走近,伸出雙手,尖利的十指抓了過來。

    慕流音抬手一揮,但見劍光劃過,那死屍的雙手便被砍落在地。

    沒有血,只有一股難聞的屍臭味。

    然那死屍沒了雙手,卻仍未停下步子,繼續直直向前撲來。

    離草心定下來,便不再害怕,上前一步,手摸向頸間的吊墜。

    銀光一閃,一彎月刃在手。

    她握著月刃只輕輕一揮,那死屍的腦袋便咕嚕嚕滾落了下來。

    而他的身體也終於停止的前進,搖搖墜墜,最後也倒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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