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們那無話可說的模樣,夜未央有些好笑。
不是該說得自己啞口無言嗎?怎麼這會輪到她們無話可說了?
瞧著她那淡漠樣,凌雅馨就很是不悅。
她這是什麼表情?嘲笑她?
眸底閃過不屑,對於夜未央她從來都不覺得她是自己的對手。
只是處女座的她向來追求完美,在感情方面也一樣。
當初,如果不是想讓夏暻寒愛上自己後才結婚,她也不會讓這樁婚事拖到現在,讓她有機可乘。
說到底,她能夠接近夏暻寒都是她的機會。
在她看來,她就該惜福,然後懷著感激的心離開。
因為是她的追求完美讓她曾經得到過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像打不死的小強,還霸佔著這個本該屬於她的男人。
凌雅馨從來都是高傲近乎都目中無人的,優越的家境讓她總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人一等,她是凌家的公主,其他人就該巴結討好著,就算是男人也該是自己不要的,別人才能撿去,而不是這麼光明正大的跟她搶男人。
夜未央的此番行為無疑是觸了她的逆鱗,讓她想要毀滅這個女人。
不過,也多虧生活在那樣的家庭,心思比也比一般人多了幾個彎,知道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樣的自己來面對。
「未央,你不要誤會伯母。」淡雅的臉上是恬靜的微笑,不見一絲的心虛,淡定得讓人覺得她就是一個訓練過度的妖精,什麼不要臉的事做了,都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厚顏無恥。
「是我祈求伯母約你出來。」繼續說道,凌雅馨瞧著眉頭依舊緊皺的阮芊寧,更加完美的發揮被人搶了老公的原配夫人面對小三的委屈姿態。
「未央上次我約你出來,就是想跟你談談有關暻寒的事情,可我沒想到你會將暻寒叫過去,而且還……」說到這,凌雅馨還刻意的停了下,那眸底滿滿的委屈,好像那天她對她做了多麼殘忍的事情。
聽得一旁的阮芊寧眸色越來越森寒。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什麼叫顛倒是非;什麼叫無恥到幾點,此刻的凌雅馨完美的表現出來。
「未央,我不知道你跟暻寒是什麼時候相識的,可我愛了他整整五年,五年來我在醫院的治療,無論多麼的痛苦,他是唯一能夠支持著堅持下來的動力,是他才有了今日的我,也是因為她我才找到了生的希望。」說到這裡,凌雅馨竟然哽咽了,左手捂著右肩頭,眸底掠過悲傷,貝齒緊咬著唇瓣,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恐怕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於心不忍。
可是——
那天的攤牌早已經看穿了她高超的演技,就算她此刻以死相逼,她眼睛恐怕都不會眨一下。
因為這個女人真的很恐怖!
她將虛偽和自己融合,她可以任何時刻,任何場景用不同的自己來面對,換來別人的喜歡喝疼愛。
撒謊和偽裝是她的手段,既然她敢說,就一定想好了萬全之策,根本不擔心她會拆穿。
夜未央也不打算拆穿,她倒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把戲!
就在夜未央想著她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凌雅馨突然站了起來,身著五分袖及膝短裙的她,更顯苗條淑女,尤其那舉手投足見體現的優雅,彷彿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很是賞心悅目。
可這份賞心悅目隨即被她接下來的舉動給破壞的消失殆盡。
猛的,凌雅馨一把撩起自己的裙擺,位置剛好到達大腿根部下一點點,看著那暴露在空氣裡的斑駁痕跡,阮芊寧和夜未央均是一怔,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那在外面看著幾乎完美的腿形上竟然會有兩條那樣大而醜陋的疤痕。
左右各有一條,大約有一拇指寬,從膝蓋上方一點蔓延而下,最後淹沒在群低,至於盡頭在哪裡他們並沒有看到,可單是此刻的情景就足以讓人想到當初她面臨著什麼樣的痛不欲生。
在如今這樣發達的醫術下,還能留下兩條這麼明顯的疤痕只能說明當時她真的傷得很重。
相比較她們的驚訝,凌雅馨淡定多了,看著那兩條讓她這輩子都不能穿泳衣的痕跡,自嘲的揚唇,「這只是腿上,我的身上還有著不同的痕跡……」
提著裙擺的手放下,凌雅馨又回到阮芊寧的身邊坐下,唇角的掛滿苦澀,可眸底卻是異常的堅強,「我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當我聽到醫生說這些疤痕將要陪伴我一輩子的時候,你知道我那時的絕望嗎?」
「我不想拆散別人的愛情,可對於暻寒我沒得選擇!」怔怔的望著她,澄澈的眸底氤氳著濕氣,似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只是那哽咽的語調多少洩露了她的脆弱。
「我也曾想著選擇別人,也曾想過放棄,我知道現在的我根本配不上暻寒。可你知道當其他男人只是看到這兩條疤痕就嫌惡的再也不願看第二眼,就算是我凌家的公主,別人也不願意,就算願意也只是為了凌家的地位。這樣的男人我不能選。」
「可是,暻寒不同!他第一次看到,他根本不曾嫌棄過,那時那麼多人只有他沒有半絲的波動,就好像我的身上根本不存在這些東西。是他……是他讓我感覺到了希望,是他讓我覺得原來這個世上還有人不會嫌棄我……所以,未央,明知道你們相愛我也沒讓爸爸取消婚事,因為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這一生我能少了他,而我的愛並不比你少,甚至比你還多。」
「所以,我請求伯母幫我約你,因為我知道如果是我,你一定不會答應,可如果是伯母你絕對不會拒絕。」
聽著她這麼長篇大論,夜未央除了最初看到那些疤痕有過驚訝外,其他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的反應,無論她說得多動聽,多感人肺腑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未央,我知道除非你放手,不然暻寒是不會答應這樁婚事的,未央我請……」
「停!」
伸手一揮,厲聲一喝,成功的打住凌雅馨接下來的話,妖嬈的眸子看著她,風淡風清的神情讓人瞧不出一絲的變化,有些捉摸不透此刻她到底在想什麼?
「凌雅馨,你覺得感情是什麼?」
怔悚的看著,饒是自以為聰明的凌雅馨也有些不明白她這話的什麼意思?
感情是什麼?
她這是在問自己把跟暻寒的感情看成是什麼嗎?
唇角幾不可聞的上揚,眸底掠過得意,她以為這樣就可以破壞她計劃好的一切?
別做夢了!
「感情是可以用命在乎的東西!」
再一次用一個命,字提醒著某些人她曾經的「壯舉」。
緋色的薄唇緩緩上揚,絕美的麗顏閃過笑意,這才疾聲厲色的道:「既然你都知道感情是可以用命在乎的東西,那憑什麼要求我去放棄我的命?」
看著她的眼神閃動著殘忍,好像她就是個無情的劊子手,「人都是自私的,就因為你當初捨身救人留下這些疤痕,我就該放棄自己的命去成全你!凌雅馨你是真的偉大還是自私?一條命和幾條疤痕比哪個重要,需要我去說明嗎?」
緊咬著她的回答不放,看著她那蒼白的神情,夜未央慵懶的睨著她,麗顏閃過挑釁。
什麼找自己談談,無非就是想在阮芊寧的面前演一齣戲,尤其是在老爺子都站在她這邊的時候,恐怕她也急了,想借身上的疤痕提醒夏家人她為夏家付出了多少,夏家該記著她的恩情,也是想借此逼著阮芊寧不得不站在她這邊,留下這最能阻止她跟夏暻寒在一起的人。
既然她是想博得阮芊寧的同情,她就偏偏要將這種同情削弱,「還有感情不是物品,不是說讓就可以讓。我跟暻寒是相愛的,你也知道,而你的感情只是一廂情願,你卻讓我離開暻寒,這樣的要求換來的只會是三個人的痛苦,你不想一個人痛苦,卻要拉著我們,難道就因為身上那些疤痕?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利用這些疤痕牽制住暻寒甚至是整個夏家?」
一連串的反問,讓凌雅馨面如死灰,幾個反問就將她剛才所做的一切鋪墊打擊的一點也不剩,而且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心機深沉城府深厚的女人,與剛才的柔弱完全的不同。
「據說中央換屆即將開始,你父親跟另一位首長的呼聲最高,莫不是你是想用這拉攏夏家成為你父親的後盾?」從個人的感情問題,夜未央一下子給升級到了政治問題,打得凌雅馨措手不及。
這確實也是他父親撮合她跟夏暻寒的一個原因,可是如今被她這麼**裸的在阮芊寧的面前說出,凌雅馨就覺得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耳刮子,疼得很。
「不是!我怎麼拿感情來交易,我愛暻寒真是毋庸置疑的。」
「你既然知道不能拿來交易,憑為什麼要我交易?」
美麗的瞳眸此刻怕上慌亂,凌雅馨看著始終淡定如初的夜未央,再看現在慌亂不已的自己,她知道今天這一次她又敗在了夜未央的手下,而且還可能將事情越弄越糟。
阮芊寧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森冷她瞧得一清二楚!
不過,沒關係!
只要她不在了,就算他們知道了這些也影響不到最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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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冒,留言晚點再回復,真的沒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