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姬月珩的幫忙,夜未央放心了不少。
既然是他答應了的事,那麼必定會做到。
只是,這三天藍淺綠該怎麼辦?
這邊思索著該如何解決,那邊夏暻寒給她倒了被咖啡,「老五會呆在那裡。你不用擔心,而且你不是還安排了人在那邊嗎?不會有事。不過你這幾天跟著我,上下班都由我接送,或者這幾天你跟我回大院。」
皇朝的安全雖然很森嚴,可怎麼也沒有軍區大院嚴謹。
既然能夠將凱瑟琳從監獄弄出去,這個人也不容小覷,只要讓她時刻呆在自己的身邊,他才放心。
聽著他的提議,夜未央沒有直接答應。
「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她要對付的到底是藍淺綠一個還是你們倆都是目標,這三天在月珩那邊還沒消息之前你都必須跟我在一起。」
有些霸道的提議,摟著夜未央的手緊了緊,恨不得將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不要忘記我的身份也不一般,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就怕她不來找。」如果凱瑟琳敢來找她的話,她勢必會是有去無回。
「可是……」
摀住他的唇瓣,夜未央淡淡的搖了搖頭,「皇朝是月珩的地方,頂樓的保安措施根本不輸大院你是知道的,而且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月珩竟然來了,肯定會加派人手,有他的保護,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危險可言。」
姬月珩的能力他自然清楚,可有時候關心則亂。
這是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存在,就算理智讓他清楚姬月珩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可情感讓他不容答應。
「將凱瑟琳逼急的人是我,說到底是我讓淺綠陷入危險的,我不能放任著她跟她的家人陷入危險不管。」
這話夜未央說得平靜。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偉大,她只是認為是自己挑起的事情就該自己去承擔後果。
藍淺綠本來只是夜成海安插在夜氏盯著夜成宇他們的棋子,是自己將她拉出她在背後的身份,露在大眾的眼前;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得罪了一個又一個她無法抵抗的人。
既然她做了這些,就沒打算讓她獨自去面對。
該她承擔的她絕不推卸半點。
夏暻寒深知她的個性!
護犢是她的個性。
只要是被她劃入自己人範圍的人那絕對都是她竭盡心力想要去保護的。
因為她被拋棄過,一旦有人能夠進入她的圈子,那些人只會覺得幸福。
低低的一歎,心知自己是說服不了她。
垂首,下顎抵著她的發頂,淡淡的薄荷香圍繞在鼻息見,深邃的眸底瀲灩一片,「你是想讓自己當誘餌?」
這話雖然是詢問,可言辭間都透著肯定。
如果凱瑟琳這次的出現真的是報仇的話,她這個親手將她送進去的人必定是第一個。
「我倒希望我能成為誘餌!」自嘲的輕笑,幾次的傷害都是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藍淺綠,而且根本沒一點要朝著自己來的意思。
聞言,夏暻寒擰了擰眉,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如果你敢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就算是用強我也會將你關在大院。」
「呵呵……」聽著這話,夜未央倒是輕輕的笑了起來,抬眸迎上那寵溺的目光,「你哪一次強贏我了?」
這個男人哪次怒了說的不是這句,不是這個字,可最後還不是拿自己無可奈何。
如今想想,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寵真的倒了無法無天的地步,而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疼寵。
被鄙視,某人怎可輕易放過,俯身就要去咬那總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唇,卻被夜未央更快一步的堵住,「這是辦公室!」
輕吻上掌心,眉梢眼角間皆是溫柔的淺笑,「晚上收拾你。」
不置可否的聳肩,從他懷裡直起身子,臉上的笑斂去,嚴肅的道:「讓邱哲翼好好護著淺綠,只要護好了,他不是喜歡我改裝的賽車嗎?我送一輛他。」
一次無意間得知邱哲翼之所以愛上賽車還是因為看了夜未央的一次比賽,那種刺激震撼到了他,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而且不介意她是個女人,將她當做了出除夏暻寒之外的第二個偶像。
而在賽車界有個傳言,那就是只要是夜未央改裝的車必定可以贏得比賽,最主要的是,她可以將賽車的性能發揮到極致,那種超強的快感令愛好冒險的他神往。
只可惜,她只改裝了兩輛,一輛便是她自己的座騎,另一輛則是夏暻寒的魅影。
所以就算是有錢有勢也得不到。
這就成了邱哲翼的夢想,如果有望實現,他還不得開心死。
不過——
聽她這樣一說,夏暻寒也只是揚了揚眉,輕聲揶揄,「恐怕就算沒有這個誘惑他也會盡心盡力。」
兄弟這麼久,夏暻寒肯定是瞭解他的。
除非是他上心的人,不然就算死在自己眼前,他恐怕就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現在這麼上心,都親力親為了,那這說明一些某人是動心了,只是他自己還沒發現而已。
聽著他高深莫測的話,夜未央先是擰了下眉,隨即又舒展開,明白了這話底的意思。
有他在,她也放心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姬月珩那邊的消息,然後就是她自己的安排了。
不過——
夜未央和夏暻寒怎麼也沒想到,這次凱瑟琳的事情,竟徹底的改變了他們此刻的處境。
那是離姬月珩的承諾的第二天,工地出事,夜未央暫且將事情交給了李夢負責,而藍淺綠算是徹底的被邱哲翼監控住,走哪他就跟哪,而且一些要去的地方還必須是他同意的。
無亂她反抗都被當做是一陣風吹過。
最初她火冒三丈,可次數多了,她就連生氣都生不起來。
因為你氣得半死,他卻沒任何反應。
到最後,藍淺綠乾脆整日在家陪著媽媽。
從工作以來她很少陪母親,正好借這次機會。
確定這邊安全了,那邊姬月珩每天都會給自己消息,通過那天她提前調取的錄像,讓他們找到了蛛絲馬跡,已經有了線索。
只是夜未央沒想到的是,凱瑟琳也只不過是一隻餌,用來糊弄他們的餌。
那是姬月珩給定時間的最後一天,正在皇朝休息的夜未央突然接到了阮芊寧的電話。
那時,夏暻寒也因為一通電話離開。
獨自在皇朝的夜未央聽著那端阮芊寧清冷的嗓音,並沒有立刻回答。
腦海裡而是將夏暻寒的離開和這通電話聯繫起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夏暻寒應該是她讓人刻意支走的。
只是,她為什麼這麼做?單獨找自己又是為什麼?
如果是想上演那些狗血偶像劇裡出現的爛俗劇情,那她覺得她真的高估了她的聰明。
見那邊沉默。阮芊寧也沒多大的情緒波動,嗓音依舊冰冷,「夜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吃了你。」
「伯母,就算你想吃,也可能吃不下。」風淡風清的回擊,透著同樣的強硬,姿態坦然。
長輩她會尊重,可也不會一味無底線的退讓。
該伸手時她絕不會退縮。
阮芊寧沒想到她竟會回這麼一句,不由頓了下,半響這才按捺著心中的不快,「我還以為夜小姐是害怕了。」
「伯母又不是豺狼虎豹有什麼好怕的。」
又是輕輕柔柔的一句回擊,阮芊寧這回真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最後只是說出了約定的地點時間就率先掛斷了電話。
望著掛斷的手機,淡淡的挑眉,夜未央並沒打算告訴夏暻寒。
如果夏暻寒真的是她刻意從自己身邊支走的話,告訴他恐怕只會讓事情更糟。
而且她也不是那種需要人保護的人。
可當夜未央來到與阮芊寧約定的地點後,看著她身邊的凌雅馨倒是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
她沒想到,她會讓凌雅馨跟著。
看著夜未央眸底那一閃而過的驚訝,凌雅馨近乎驕傲的抬眸,優雅高貴的麗顏是柔柔的淺笑,不時低聲的跟阮芊寧說些什麼,逗得她開懷一笑。
看著夜未央,那笑就快速的從嘴角斂去,面色清冷的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依言坐下,對上凌雅馨那有些挑釁的目光,夜未央淡然的喚來服務員給自己點了杯純淨水,悠閒的喝了起來。
她們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也出聲。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叫你出來嗎?」
很是配合的搖了搖頭。
就算知道這會她也覺得自己沒必要點頭。
看著她那不怎麼在意的神情,阮芊寧皺了皺眉,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與跟暻寒在一起時似乎有些不一樣,比之冷了許多。
執起凌雅馨的手,阮芊寧斂了斂眸色,「你該知道雅馨跟暻寒是有婚約的。雖然你跟暻寒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可夏家不能做言而無信之事,我希望你能……」
阮芊寧倒直接,或許是多年來商界的歷練,讓她知道什麼樣的場合該用何種方法,可以一招制勝。
可惜,用在夜未央身上就沒什麼用了!
「哦。」
淡淡的甚至沒有一絲起伏的而且十分簡練的哦字,讓準備了滿腔的說詞的頓時無用武之地。
尤其是凌雅馨,她本以為以夜未央的性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這樣她就可以充當和事老,贏得阮芊寧更都的喜歡。
可是——
這麼不鹹不淡的一句哦……這是什麼意思?
答應還是拒絕?
就連見過人生百態的阮芊寧都有些不知如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