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醫道:「萬歲爺,皇后娘娘的脈象十分凶險,但是微臣卻能夠斷定,皇后娘娘已經有喜了,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已經有喜了?!
黎傾城的腹中果真就已經有了朕的骨肉!
天啊彖!
這真的是太突然了!
下一秒,紫冷桀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了,反正一時之間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天啊娌!
這麼來說,自己竟然就要做……父親了?!
沒想到,剛剛自己才和黎傾城說的要生兒育女的,現在便就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了!
老天啊!
這幸福真的是來得太突然了!
老天!
朕就要做父親了!
朕這就要擁有完完整整的一個家了!
哈哈哈!
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紫冷桀驀地就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紫冷桀就這麼一直笑著,一直笑了大半天,驀地,紫冷桀驀地俯下身去地就一把抱著黎傾城的臉,然後使勁兒地親了親黎傾城的紅唇,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簡直就像個得到了最心儀的玩具的孩子。舒榒駑襻
紫冷桀一邊握著黎傾城的手,一邊笑著對她說道:「傾城啊,你聽到了嗎?太醫說你已經有喜了!也就是說,朕就要做父皇了,而你也要做母后了!傾城,咱們就要有小皇子或者是小公主了!傾城,你真的是太棒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傾城啊傾城,朕真的是愛死你了!傾城,你真的是朕的好寶貝啊!」
但是跪在一旁的薛太醫,這個時候卻是臉色臘黃、汗流浹背,越是紫冷桀這麼開心,他就越是緊張萬分。
該死的!
為什麼早上的藥中自己偏偏添進去了一味兒當門子進去?!
天啊!
現在皇后娘娘的脈象如此凶險,必定都是因為那一味當門子起的作用!
在這古代,因為禮法道德十分的多,所以未婚男女在婚前是堅決不能發生男女關係的,所以早上給黎傾城診治的時候,薛太醫便就只是看了看黎傾城的後背的疥瘡,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黎傾城可能會懷有身孕,加上近唯恐誤了今日萬歲爺登基祭天的吉時,所以薛太醫甚至薛太醫連請脈都一併省去了的,自然也就沒有想到這些子的,所以便就在藥裡面加進去了一味當門子。
那當門子最是活血清淤的,所以加進入之後,必定是有利於黎傾城的疥瘡好得利索的,但是那當門子卻還有更重要的一樣功能,那邊就是——
滑胎小產!
所以,黎傾城今日才會覺得這麼腹痛難忍,所以才會這麼一直死死地護著自己的小腹!
剛才薛太醫給黎傾城請脈的時候,其實早就嚇得七魂去了六魄的!
薛太醫現在看著紫冷桀這般歡呼雀躍的表情,自然嚇得夠嗆的。
紫冷桀笑了好半晌,這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但是仍舊是眉眼含笑的,那初為人父的歡喜,是不管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紫冷桀做不住,便站起了輕輕快快地走了兩步,一看著薛太醫仍舊一臉沉重地跪著,紫冷桀忍不住就勾了勾唇角,笑道:「薛太醫,你還跪著做什麼?你告訴朕這麼一個天大的喜事兒,簡直讓朕高興極了!薛太醫,現在你可是有紫軒第一功之臣啊!朕獎賞你還來不及呢!還跪著做什麼?趕緊起來!哈哈哈!」
但是薛太醫卻哪裡敢起來?仍舊滿臉蠟白地跪著,渾身都哆嗦著厲害。
驀地,薛太醫又對著紫冷桀連連叩了三個頭,只把紫冷桀鬱悶得要死,這個薛太醫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是一個天大的喜事兒,他為什麼竟然是這麼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呢?
登時,紫冷桀的心卻也有些奇怪了起來,紫冷桀回頭看了一眼兀自昏睡的黎傾城,心頭更加是疑惑不已,然後紫冷桀轉過身來,冷聲問道:「薛太醫,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和朕稟報的?」
薛太醫這才磕磕巴巴地道:「萬歲爺,請賜微臣死罪!」
紫冷桀驀地心裡面就「咯登」一下,難道黎傾城真的還有其他嚴重的病症不成?
頓了頓,紫冷桀好容易才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的緊張,紫冷桀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了?薛太醫,你最好一字不落地告訴朕,不然的話,你自當去領死的!」
「是!微臣遵命!」薛太醫又是叩了一頭,然後哆嗦著向紫冷桀稟報,「啟稟萬歲爺,微臣早上為娘娘看病的時候,仗著自己的經驗豐富,所以……所以便沒有給皇后娘娘請脈,只以為皇后娘娘得了的只是尋常的疥瘡罷了,便就……便就給皇后娘娘抓了藥,為了讓皇后娘娘好得快一些,在那外敷的藥中,微臣加了一味當門子進去,那……那當門子若是尋常的人用了並不會如何的,但是……但是一旦孕婦用了之後,便就會……就會有可能產生滑胎……或者小產……尤其是像皇后娘娘這般,懷孕僅有……僅有一月的孕婦來說,那當門子便就更是凶險萬分了……所以娘娘今天才會這麼苦楚萬分,都……都是那當門子做的怪……」
說著說著,薛太醫大顆大顆地汗珠從額頭上滑了下來,而紫冷桀則一直都沒有說話,薛太醫也是斷斷不敢去看紫冷桀的臉的,只是一味兒地叩頭如搗蒜:「都是微臣一時疏忽!如今釀成了大禍,竟然讓皇后娘娘飽受這麼大的苦楚!微臣罪該萬死!還請萬歲爺賜臣死罪!」
紫冷桀原本一臉的笑臉忽然就凝固了下來。
剛才薛太醫說——
尤其是像皇后娘娘這般,懷孕僅有……
僅有一月的孕婦來說,那當門子便就更是凶險萬分了……
……
懷孕僅有一個月?
一個月?
紫冷桀緩緩地轉過頭去,冷冷地看著黎傾城平靜恬然的睡顏,驀地嘴角就勾出了一個冰冷至極的笑來。
就在剛才,自己還歡呼雀躍要當父皇了。
就在剛才,自己還在為這女人腹中的小生命而激動的幾乎要流淚。
就在剛才,自己還興奮得那般的失控。
就在剛才,自己還笑得那麼地癡傻。
但是這個女人的腹中,懷著的,卻不是自己的骨肉。
一個月?
一個月的身孕?
呵呵。
那麼黎傾城腹中,到底是哪個男人種下的野種?!
皇甫堯?
皇甫舜?
陳天麟?
還是釋無塵?
或者是那個白亦楓?
「哼哼哼。」紫冷桀笑了,笑得那麼冰冷決絕,那麼的讓人毛骨悚然,那樣的笑容,就和之前他的笑一模一樣,讓人畏懼,讓人膽戰心驚。
他以為自從有了這個女人之後,他就再也不會有那樣冰冷可怕的笑了,他就再也不會過著那樣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但是不想,他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幸福,所有關於這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的美好藍圖和幻想,卻被那個該死的「懷孕僅有一個月」全部打碎!
她竟然懷著別的男人的骨肉!
竟然在這個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竟然讓自己知道了這麼殘忍的事情!
薛太醫聽著紫冷桀這樣的冷笑,一時間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他在紫軒也並非一日兩日了,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個三皇子,是如何任如何地一步步走上皇位的,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個新君,到底是如何的鐵血手腕的。
所以,今天真的是自己的大限之日了嗎?
哎!
薛太醫在心中一聲輕歎,自己這一生為紫軒皇室鞠躬盡瘁,不知為多少的皇室成員藥到病除,但是不想今日卻因為一時的疏忽,竟然要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還真是可悲,可歎。
紫冷桀冷冷地打量著黎傾城,然後緩緩地掀開了那被子,看著黎傾城那平坦的小腹,那個地方的布料,都是皺巴巴的,是剛才黎傾城給抓得。
紫冷桀驀地笑得更冷了,黎傾城啊黎傾城,原來你竟然這樣地保護那個孩子,那個別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種!
黎傾城啊黎傾城,剛才在睡夢中,當你口口聲聲呼喊著朕的名字時候,你可曾想過,那個時候你的腹中已然有了別人的種!
黎傾城啊黎傾城,你還真是殘忍至極!
殘忍得甚至讓朕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殺了你!
紫冷桀冷冷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黎傾城,這個讓自己愛到不行的女人,只是如今,她卻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驀地,紫冷桀緩緩地放下了那棉被,然後走到薛太醫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跪在地上,正瑟瑟發抖的薛太醫,心裡面更加譏笑不已。
這個薛太醫,現在必定是害怕極了吧?
他必定以為,黎傾城懷的是朕的孩子,所以現在正魂不附體吧?
他怕自己大發雷霆,下令懲罰他,甚至賜死吧?
呵呵呵。
好笑。
還真是好笑啊。
誰都會以為這個女人腹中的,是朕的龍種。
但是只有朕知道,那是個不折不扣的野種!
所以,這個野種得到了報應!
所以,它就活該被當門子給活活逼死!
它實在不配來到這個世間!
它根本沒有資格在這個女人呢的腹中生根發芽!
那是只有自己的骨肉才能生長的母體!
所以……
不管是哪個男人的野種,就只有死路一條!
「薛太醫。」驀地,紫冷桀勾了勾唇,冷聲道。
薛太醫聽著紫冷桀的聲音,那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修羅的聲音一般,薛太醫忍不住就抖得更加厲害了,磕磕巴巴地道:「罪臣……罪臣在!」
紫冷桀玩味兒地挑了挑眉,然後緩步走到椅子邊,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然後冷聲問道:「現在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必定是已經不在了?對嗎?」
薛太醫驀地一怔,萬歲爺竟然問這個,而不是龍顏大怒,然後治罪?
反而語氣中竟然沒有什麼殺氣?
還真是奇了怪了。
薛太醫當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啟稟萬歲爺!因為那當門子是加在那外用的藥中的,所以那藥性來的緩慢,並不比內服的藥那般凶險,所以皇后娘娘腹中的……龍子,現在仍然還……還存活著,只是……只是由於龍子只有一個月,所以龍子十分的虛弱驕矜,因此,不易救活,龍子現在的清情況不是很好,必定龍子……自是飽受了一番苦楚的,剛才皇后娘娘一直抱著肚子喊疼,必定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的。」
「而這個……這個龍子才僅僅一個月就受到……當門子的藥性,那麼……那麼即便是龍子日後平安降生,也……也必定會先天不足的,而且……而且皇后娘娘還要懷胎九月,因為龍子情況不穩定,皇后娘娘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再加上,若是以後皇后誕下龍子的話,那麼龍子必定……必定發育遲緩,說不定……說不定龍子智力也會受影響,所以罪臣……罪臣斗膽問萬歲爺,萬歲爺,要不要保住這個……龍子?」
ps:每日分享: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的軟弱,當我發現不敢愛了,那一刻,才懂,那一顆你指過的遙遠星球,像一個我永遠都到達不了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