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渾身上下起疥瘡不是只有小孩子才會的嗎?
而且一早黎傾城便就已經服下了薛太醫給擬定的藥方了,又怎麼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一下子生出這麼多的疥瘡呢?
還有就是,這些子小紅點和黎傾城剛才的慘叫以及死命護著自己的小腹,這些子的舉動之間,又有什麼聯繫呢?!
這些子小紅點明明就是長在她的臉上的,但是她為什麼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叫呢???
…彖…
天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誰能來向他說個明白?娌!
紫冷桀一下子就癱坐在了那軟榻上,六神無主地看著黎傾城,又看著宋祁,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他的心裡面真的是亂極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他從來都是讓人望而生畏的一代霸主!
但是現在他卻擔心受怕得像一個孩子!
宋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小聲安慰道:「萬歲爺,您先別著急,一會兒等到薛太醫他們來了,自然會為皇后娘娘診治的,薛太醫可是咱們紫軒的第一國手啊,所以必定是藥到病除的,萬歲爺切莫太過發愁而傷了龍體啊。舒榒駑襻」
此時此刻,紫冷桀根本就聽不進去什麼,他就只是一味地對著昏睡不止的黎傾城,焦急萬分地道:「傾城,你可不能有事啊!傾城啊,你明明說過的,你是要陪著朕一生一世的,你還說過的,你會給朕生兒育女的!傾城,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所以傾城,你一定不能有事兒,知道嗎?傾城,你醒醒啊!傾城,你回答朕啊!傾城!」
但是黎傾城哪裡卻能聽到紫冷桀的呼喚?她就只是兀自昏睡著,任由紫冷桀在她的身邊撕心裂肺地喊著,只把宋祁給擔心得大汗淋漓,但是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忽然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宋祁一怔,然後趕緊地就跑出去看了看,只見正是那小宮女兒帶著薛太醫一等趕了來的,宋祁心下一鬆,便趕緊迎上去,道:「哎呦!薛太醫你們可也過來了!真真是出了大事兒了!薛太醫,您快些進來吧!」
薛太醫趕緊問道:「是是是!大總管,剛才在路上,微臣已經聽了她們兩個的描述了皇后娘娘的症狀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哎!說不清楚啊!」宋祁一聲長歎,然後趕緊道,「薛太醫,還是趕緊進去看看吧!別讓萬歲爺等久了!」
「好!」
薛太醫一等趕緊地隨著宋祁進去了大殿,然後宋祁先去寢殿稟報,道:「萬歲爺,薛太醫一等已經到了,萬歲爺,現在可否宣召他們了呢?」
紫冷桀一怔,隨即揮手趕緊地喊道:「快!快請薛太醫他們進來!」
「是!奴才遵命!」宋祁趕緊地出去,把薛太醫他們一等給讓了進來。
薛太醫一等一進來,趕緊地就跪拜行禮,道:「微臣見過萬歲!恭祝吾皇萬歲萬歲……」
「薛太醫快快免禮!薛太醫,你快過來瞧一瞧皇后,到底是怎麼了?快過來!為什麼皇后竟然遲遲不醒呢?!」不等薛太醫他們行完禮,紫冷桀已經趕緊地對他們招手了。
薛太醫一等趕緊地爬了起來,道:「是!微臣遵命!」
薛太醫一等走到那軟榻前面,見著黎傾城便就這麼昏睡在面前,不由得都是一驚,以往給皇室女眷看病的時候,必定中間是要隔著一層紗,以示君臣貴賤有別的,但是今日萬歲爺竟然允許他們就直接面對面地給皇后娘娘醫治,真真是破了先例的,不過,這也足以見得,萬歲爺對皇后娘娘的重視,以至於連這些子規矩都放在一邊兒了。
薛太醫瞧了瞧黎傾城的臉,然後不由得就是皺了皺眉頭,不應該啊,早上明明就已經服用了治療疥瘡的藥了,皇后娘娘怎麼還會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起了那麼多的疥瘡呢?
而且瞧著那些子小紅點密密麻麻的,竟然要比那後被上面的疥瘡還要厲害許多,若是等到這些子小紅點都成了疥瘡的話……
只怕,皇后娘娘的這張傾國傾城的臉……
咳咳!
全都可都毀了啊。
即便是日後能夠給治好了,但是必定還是會留下不少疤痕的,不論如何都是恢復不到以前那麼完美精緻的面容了。
嘖嘖嘖。
皇后娘娘的這張臉……還真是可惜了啊。
不過,皇后娘娘明明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會這麼大面積的起疥瘡呢?
實在是不合邏輯啊!
紫冷桀瞧著薛太醫又是搖頭又是皺眉的,越發是心亂得不行,趕緊問道:「薛太醫,到底皇后的情況如何?」
薛太醫轉過頭,對紫冷桀微微搖搖頭,道:「啟稟皇上,現在微臣還拿不準主意,所以現在請讓微臣先給皇后娘娘請脈。」
「好好好,薛太醫快請,」紫冷桀趕緊地點頭,然後卻又忽然皺了皺眉,道,「對了薛太醫,就是皇后的手一直緊緊地捂著小腹,朕剛才幾番想給她拉下來,但是都做不到,不知道這樣是否影響太醫請脈呢?」
「自然微臣要給皇后娘娘請脈,那麼必定是要放開皇后娘娘的手的,不過,微臣有個辦法可以讓皇后娘娘放開手,只是皇后娘娘可能會飽受一番苦楚。」薛太醫對著紫冷桀深深一躬,道。
紫冷桀一怔,然後問道:「薛太醫,您有什麼辦法?」
薛太醫頓了頓,然後道:「啟稟萬歲爺,微臣可以用銀針,刺皇后娘娘的痛穴,那麼皇后娘娘自然會放開手。」
紫冷桀猛地就一口拒絕,道:「不行!朕斷斷不允!那個方法實在太殘忍了,即便是個青壯年,也必定會疼的死去活來,更何況皇后還是一介女流呢?!總之不行!薛太醫,你最好想想別的辦法!這個辦法,朕一定不會答應!」
薛太醫只得和其他的太醫商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搖搖頭,一臉為難地道:「啟稟萬歲爺,除了此法,微臣再無他法了。」
紫冷桀驀地就是眉毛一稟,道:「可是……可是那樣皇后回疼成什麼模樣?!你們可否想過?!皇后乃是金枝玉葉,怎麼能夠這麼殘忍地對她?!」
下一秒,薛太醫道:「可是那樣的話,皇后娘娘的手就能放開,而只有那樣,微臣才能給皇后娘娘請脈,才能知道如何為皇后娘娘診治,還請萬歲爺為了皇后娘娘的鳳體著想!還請萬歲爺恩准!」
「還請萬歲爺為了皇后娘娘的鳳體著想!還請萬歲爺恩准!」
下一秒,所有的太醫都跪下來請命,最後竟然連宋祁和那兩個小宮女兒也跪了下來。
紫冷桀看著滿地烏壓壓的人,又看了看昏睡不醒的黎傾城,雙手緊握成拳,又鬆開,又握拳,最後到底還是一聲輕歎,道:「好,朕……准了,就按你們說的去辦。」
薛太醫一眾人大喜過望,起身道道:「多謝萬歲爺開恩!皇上英明!」
薛太醫趕緊地打開了醫藥箱,找到了銀針之後,然後掀開了黎傾城身上的棉被,頓了頓,然後對紫冷桀,道:「還請萬歲爺先到外殿去等一等把。」
薛太醫自然知道紫冷桀對黎傾城的一番深情的,若是一會兒讓紫冷桀瞧見了黎傾城疼得死去活來的模樣,只怕紫冷桀必定會記恨自己一輩子的,即便自己是為了黎傾城好,那也沒用的,到底自己只是一個為皇室服務的奴才而已。
再者,有紫冷桀這麼一尊大佛在身後監視著,薛太醫自然也不好發揮啊。
紫冷桀一頓,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也罷,朕這就等到外面等著去。」
說完,紫冷桀又深情款款地看了黎傾城一眼,又撫了撫黎傾城的柔髮,然後這才大步走了出去,坐在外面的太師椅上,紫冷桀忍不住又是一聲輕歎。
傾城啊傾城,你真真是讓朕操碎了心啊。
宋祁瞧著紫冷桀的臉色不好,然後便趕緊地斟了一壺茶上來,給紫冷桀倒了一杯,送到面前,恭恭敬敬地道:「萬歲爺,您也是半天沒有喝口水了,瞧您的嘴角都干了,萬歲爺,先喝杯茶,潤潤喉吧。」
紫冷桀接過那杯茶,放到了嘴邊,猛地就是喝了一大口,卻實在是喝不出什麼味道來,反而那寢殿裡面安靜的竟然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紫冷桀越發地煩躁不已,真真是折磨死人了。
紫冷桀將那茶杯又遞給了宋祁,道:「再來一杯。」
「是,奴才遵命!」宋祁趕緊地又給紫冷桀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啊!紫冷桀!救救我!好疼!紫冷桀!啊!救命!」
就在紫冷桀剛剛把茶杯遞到面前的時候,忽然剛才還寂寥無聲的寢殿裡面,猛地就響起了黎傾城淒慘無比的叫聲。
「啪嗒!」
下一秒,紫冷桀手上的茶杯應聲掉地,而紫冷桀已經跑進了寢殿中去!
「傾城!朕來了!朕來了!傾城,別怕!」紫冷桀跑到那軟榻邊上,一把緊緊地抱住了黎傾城,只見黎傾城現在仍舊是昏睡不醒,但是手卻已經鬆開了。
紫冷桀忍不住就鬆了口氣,然後親了親黎傾城的額頭,道:「傾城,不怕,朕就在你身邊,不怕了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紫冷桀的氣息,黎傾城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舒緩了不少,紫冷桀便對著薛太醫點點頭,示意他可以給黎傾城請脈了。
薛太醫趕緊從醫藥箱中取出了一干的用具,將黎傾城的手放在了那個脈枕之上,然後又在黎傾城的手腕上,鋪上一層綢布,這才開始給黎傾城請脈。
突然,薛太醫的眉毛一動,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似的,頓了頓,薛太醫又仔細地給黎傾城請脈,然後過了好一會兒,薛太醫這才放開了手,只是薛太醫的手一直在顫抖不已。
紫冷桀瞧著薛太醫的臉色不佳,心中一陣恐慌,便趕緊詢問:「薛太醫,怎麼樣?皇后……皇后到底怎麼樣了?」
薛太醫一頓,然後對著紫冷桀躬身,緩聲道:「萬歲爺,微臣想單獨像您稟報皇后娘娘的鳳體。」
紫冷桀一怔,隨即對著其他的一干人等揮了揮手,那些子人趕緊地都躬身退下了,一時間,寢殿之中,就只剩下了紫冷桀和薛太醫兩人。
紫冷桀這才又沉聲問道:「薛太醫,皇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現在這寢殿裡面,就只剩下你和朕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噗通!」
下一秒,薛太醫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深深地叩了三個頭,然後對紫冷桀道:「萬歲爺,請賜微臣死罪!」
紫冷桀的心登時一寒,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似的,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紫冷桀瞪大了雙眼,看了看黎傾城那恬然的睡顏,心中猛地一疼。
不會的!
不會的!
他的傾城,還是這麼的年輕!
一定不會出事的!
頓了頓,紫冷桀好容易才讓自己平復了下來,然後繼續問道:「薛太醫,你……你但說無妨,皇后,到底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薛太醫道:「萬歲爺,皇后娘娘的脈象十分凶險,但是微臣卻能夠斷定,皇后娘娘已經有喜了,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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