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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觸動 文 / 七櫟蟹

    「參見王爺。」晏祈起身,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

    宇文驁冷眼看著晏祈,薄唇緊抿,雖然一字未提,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他的神情裡帶著些防備。正當沈元熙有些擔心他們倆會這樣僵持下去的時候,宇文驁卻淡淡一笑,和顏悅色地問道:「大夫,她的傷勢怎樣了?」

    「嚴重挫傷,至少得半個月不能行走,還要每天堅持換藥,外敷加內服,可能得讓夫人受些苦了。」

    聞言,宇文驁劍眉蹙了蹙,遂蹲下身,在沈元熙錯愕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受傷的腳握在手中,然後抬頭,滿眼疼惜地問道:「還疼嗎?」

    沈元熙有些受寵若驚,況且還是當著外人的面,她閃躲開他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不、不疼了。」

    宇文驁聞言,惡作劇般手上用了些力道,沈元熙頓時「呀」地驚叫一聲,眼淚都快出來了。

    晏祈緊張地朝前走了兩步,但是當他看見沈元熙噘著嘴無辜又忿忿地瞪著宇文驁的樣子,他止住了腳步,生生嚥回關切的話語。人家兩夫妻在調、情,他又有什麼資格管?

    宇文驁寵溺地刮了刮沈元熙挺翹的鼻尖,嗔怪道:「還說不疼!連本王都敢騙?」

    沈元熙俏臉一紅,偷偷抬眼去打量旁邊的晏祈,怕他笑話,卻見他垂著頭,微微失神的盯著地面發呆。

    現在氣氛有些怪怪的,想起之前宇文驁對晏祈做的事,她就覺得難受,再說以晏祈的聰慧,聯繫這麼久的事情很快便能猜到上次在山上是弒天有意利用他引開殺手,他心裡能不怪責她怪責宇文驁,還肯來王府出診,他的這份心胸著實令人佩服,是以她再不能讓他和王府有過多牽扯。

    沈元熙看著晏祈正不知道怎麼開口,宇文驁卻已經站起身來,溫和地道:「大夫,不知要怎麼替她換藥呢?你可傳授本王,以後也就不用大夫奔忙了。」

    沈元熙聞言,趕緊擺了擺手慌張地道:「不用了,讓寅時她們來就可以,王爺不用學。」

    宇文驁回頭來瞪她一眼,似乎嫌她話多,他抬眼朝著門外喊道:「來人啊。」

    霜寧霜清一臉謹慎地走了進來,恭敬行禮。

    「過來一起聽著,以後得好好照顧夫人,不能有一點閃失。」接著,他才示意晏祈講。

    晏祈耐心地將所有要注意的事情講了一遍,講得很細,宇文驁和兩個丫鬟也聽得很認真,包括換藥、日常注意事項等,還沒講完,寅時已經拿著藥回來了,然後晏祈又吩咐了一遍藥的用法,這才起身告辭。

    「寅時,替我送送晏大夫。」沈元熙看向晏祈,他輕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挺直的背影有幾分落寞的意味。

    是不是她欠他太多了?

    「人都走了,還看?」宇文驁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她收回目光,就見他滿臉不悅地瞪著她。果然,他剛才所表現出的溫柔和細心只是演給別人看的,人都走了,他也就恢復了本性。唉,她今兒個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多次都將他表現出的溫柔當真,在承德殿也是,剛才也是,莫不是她自以為今日幫了他大忙他會感激自己?

    感激不是愛,她分得很清楚,即使剛才的溫柔是真,那也只是因為他對她的回報吧?

    「對了,王妃怎麼樣了?孩子沒事吧。」沈元熙收斂起所有的心情,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目光無邪地望著他。他真的好高,站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她必須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她似乎總是在仰望他,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是。

    聽到她提起司馬柔,宇文驁的眉頭幾不可見地一蹙,淡淡地道:「她沒事,只是動了胎氣,有滑胎的跡象,大夫說好好休養孩子就會安然無恙。」

    聞言,沈元熙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開心地道:「還好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著她由衷表現出的欣喜,他的目光又是一沉,「你似乎很在意她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深愛著他,別的女人懷著自己的孩子她不是應該吃醋難過的麼?

    沈元熙訕訕地收了笑,語氣真摯又帶著幾分心酸地吶吶:「可那是你的孩子。」即使再不甘願再難過,她也得咬牙忍受下來。

    宇文驁心中咯登一聲響,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又被她簡單的一句話觸動了,他覺得越來越無法對她豎起他一貫的假面,像個局外人一般地看著她受傷,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她為了自己摔得頭破血流,而他還微笑著,時而以主宰者的身份去給她點安慰,讓她義無反顧地朝著自己挖出的陷阱跳下去。

    她太純淨了,比起自己的陰險狡詐,她無所顧忌的付出更讓他覺得慚愧。想著承德殿上,她一瘸一拐的從人群中走出,小小的身子彷彿被風一吹就要倒下去一般,但是她依舊一臉堅毅地看著皇帝,故作鎮定地說出那麼長的一番話來,他被她深深的觸動了,就是他自己都不敢確定如果在毫無準備下還能如此快地想到對策,心疼之際他又佩服她。

    原來她一直不像自己以前認為的一樣,她和一般閨閣女子一樣很傻,每次看著他就知道癡癡地望著,連話都說不出來,當她在危難時刻站出來保護他的時候,面對的可是雲晉最尊貴最可怕的男人,她都可以無懼,那她面對自己所表現出的緊張和傻氣不正好說明她對他的不同麼?

    她會緊張會呆傻不是因為她怕他,是因為她純淨的感情,她愛他,他一直都確信,所以才可以那麼自信地將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似乎一直就沒瞭解過她,也把她排斥在心門之外,所以她才屢屢碰壁,撞得頭破血流。但是幸好,她沒有放棄,她還傻傻地愛著他。

    想到這兒,宇文驁不去為剛才進門看到的那一幕生氣,他坐到她身邊,猝不及防地將她的頭按進懷中,手指插入她濃密的發中,隱隱心疼著,語氣卻依舊強硬地道:「女人,聽著,要是你再敢像今日在殿中一般不聽我的話,我會狠狠教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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