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才說的句句是真!她們可以逃走,她們說到時候會有人來救他們。舒榒駑襻來救他們的人會有密印幫助的。密印神通廣大,逃走很容易的。」
「密印?」燕鳳兒睜大了鳳眼,覺得匪夷所思,「密印是什麼?」
希爾特也搖著頭,他是聞所未聞,聽也沒有聽過。
「難道是上古神話裡的那個密印?」希爾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燕鳳兒沉思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忙擺擺手叫人帶下大巴。她覺得很有必要馬上去見霍丞相遴。
霍丞相一聽燕貴人突然來訪,心裡暗暗琢磨,該如何面見貴妃說些什麼好。一面卻趕緊叫眾人退進密室,自己則迎了上去。
霍丞相見過禮後將燕貴妃請上上座,自己則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燕貴人見霍丞相白鬚飄飄,對自己還是如此恭敬,不由眼圈一紅,忙屏退眾人,道:「老丞相,您如此豈不是折殺了小女子!保」
霍丞相笑道:「貴妃娘娘為君,老奴為臣,理當如此!」
燕貴人急道:「您若如此,小女子只有立馬回去,從此也沒有什麼指望了!」說罷就要動身回宮。霍丞相忙笑著攔住:「貴妃娘娘息怒,只是怕隔牆有耳。此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只怕會滿盤皆輸,滿門抄斬啊!」
燕貴人紅著眼睛:「既然如此,乾爹何必非要如此,如果安安心心過日子不也很好,何必像今天猶如在刀口下舔血過日子,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霍丞相冷笑道:「要是沒有機會那是沒有辦法,既然有機會可以一搏,豈有不搏一把的道理!」
「小女子就怕乾爹有事,今天女兒可是有件大事,心裡很是不安,思來想去,只有親自連夜出宮,報告給乾爹,女兒才能安心。」
霍丞相一愣,笑道:「莫不是皇上對我等起了疑心?」
「那倒不是!」燕貴妃道,「老皇上現在沉浸在美女堆裡,倒也不太在意我們的計謀。他還是很安心呢。只是,後宮的兩個女子卻發生了不好的先兆,只怕會有不妥之處。」
「說來聽聽!」
燕貴妃繼續往下說:「女兒抓住了一個尖細,他招認他們一夥正在籌謀離開清河,還說宮外有人接應,甚至說神山腳下有他們的人在集結,一有機會就會搭救他們逃離皇宮。」
霍丞相不由鎖緊了眉頭:「如果只是單純出現此事,那這件事也無關緊要,不就是幾個宮女鬧事嗎,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只是現在密印重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出現了這麼一件事,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密印?」燕貴人大驚失色,「乾爹說的密印是不是上古神物?」
「正是,根據南國密探來報,密印已經重現江湖,現在在一對青年手裡,甚是了得。如果能夠擁有密印只怕什麼都可以迎刃而解!」
燕貴人笑道:「如此說來,這不正是上天眷顧乾爹麼?」
霍丞相沉吟半響,不做聲,反而詢問了皇上近期的一些狀況。燕貴人很是哀傷,忙吧老皇上終日醉心與美人堆,冷落自己和盤托出,心裡很是委屈,臨了又說:「乾爹,燕兒承蒙乾爹厚愛,十六歲進宮。十幾年來享受了榮華富貴,卻對乾爹沒有回報,現在乾爹要舉大事,燕兒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請乾爹吩咐。」
霍丞相笑道:「恐怕現在還不是時候,燕兒你還是趕緊回去,時間晚了會引人主意的。」
燕貴人急了:「乾爹,那這件事就不重要了。她們要是真的出宮去,女兒是橫加阻攔呢,還是助她們一臂之力?」
「一切順其自然!」老丞相略微思索,這樣吩咐道。
燕貴人連忙告辭回宮不說。霍丞相卻在客廳裡,蹙緊了眉頭來回的踱步,思索著燕貴人帶來的新情況。
「密印重現……要出宮……宮外有人……神山腳下……」他自言自語,一邊思索,一邊敲打著旁邊的花瓶,發出清脆的響聲。
「丞相無需多慮,小侄倒想說些話。」一個人在他後面恭敬地說。丞相笑了,那是林歌帶,他最看好的一個年輕人,卻也是很厲害的一個角色,他們合作無間,成功除掉了宇文將軍。現在他們必須對下一個目標動作了。
霍丞相笑道:「年輕人,有話就說,老夫洗耳恭聽。」
「不敢當,丞相。微臣看丞相過於謹慎,對燕貴人還是沒有敞開心扉。小生想,燕貴人能夠冒險來此實在是不容易,這當面吩咐細節不是最好不過嘛,為何不說個清楚明白?」
霍丞相手捋花白的鬍鬚,搖搖頭道:「不是老夫謹慎,實在是事關重大,老夫不敢馬虎。」
「連燕貴人您也不放心?」
「不錯,這個丫頭你看看她總是說自己不受皇上恩寵,顯得很是傷悲。要是皇上恩寵於她,只怕早就把我們給出賣了!」老丞相憂心忡忡,「還好不是這樣。」
「那也不一定!」一個聲音響起來,卻見是彭繼秋走了出來,笑道,「老丞相,燕貴人受皇恩不少,前些日子,燕貴妃可以說是三千寵愛集於一身,只是最近來了幾個美人,一下子把皇上的心給擄走了,不過,燕貴人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可見燕貴人對丞相您是忠心耿耿,無需多慮!」
老丞相微微一笑:「你說錯了。皇帝給她的恩寵?哪裡是什麼恩寵?充其量是皇帝在她身上發洩獸慾而已。這個皇上豈可能真心對她?假如燕兒得到皇上真心,這個燕兒也能確保她對我們忠心不二?萬一有個變數,豈不是滿盤皆輸?因此,必須小心,再小心,不可不防啊!」
龍威將軍道:「這麼麻煩還不如一刀結果了,省得誤了大事!」
林歌帶吼道:「滿嘴胡話,你不知道燕兒是丞相的愛女麼?豈可如此!」
老丞相阻止他,說:「不是老夫不捨的這個女兒,成大事者豈能被這些小節纏身,只是燕兒在宮內可是一招厲害的棋子,到了關鍵時候可以發揮巨大作用,不可輕易棄之不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丞相,小生有個想法。」他身後的年輕人微微一笑。
丞相大喜,望著林歌帶:「還不趕快說來?」
「是這樣的:小生想,燕兒只要得不到皇上的真心寵愛她自然無虞。現在最怕皇上會對她好,如果皇上果斷廢掉皇后,立她為後,這事情還真的有些麻煩。所以,我們一定要叫皇帝火速納別林苑裡的兩個美女為妃。最好是直接封上貴妃、皇后。如此一來,就徹底斷了燕兒的念頭。這是其一。
「其二是:火速向皇上報告,神山有大批賊人,甚至有可能是簡明軒的人齊聚神山要爭奪密印。請求皇帝命彭大人火速清剿,迎會密印。這樣一來,我們掌管了軍權,一旦動作起來,甚是方便。
「其三,命燕貴人聯絡宮中長官職權的重要人等,準備內應。
「丞相,現在種種跡象表明,我們宜早不宜遲,否則機會一過,不知更待何時了!」好個林歌帶,說的頭頭是道。
丞相微微點頭:「不過,還是不能叫燕兒知道是我們慫恿皇上納妃,此事要做的機密。另外一定要燕兒在皇上耳邊吹吹枕頭風,好幫助我們實現這些夙願。」
彭繼球道:「這個容易,小將即可著手安排。」
丞相但點頭,命人各自分頭去辦。
後宮,簡盎的寢宮。
一位白鬚飄飄的老者正恭恭敬敬地立在他的面前。簡盎似乎愁眉不展,兩眼慵懶地看著老者。
「果真如此?」
「是!」
「朕該如何是好?」
老者微微一笑:「皇上,老臣倒有一計,不知該不該說?」
「說!」皇帝中氣不足。
「立即殺了別林苑的兩個女人,廢皇后,立馬封燕貴妃為皇后,收回兵權,緊縮戰線,不要輕易動武……」
「夠了,大膽奴才,你敢打我美人的主意,你找死!」皇上已經龍顏大怒,彭地一聲站起來,指著老者氣得鬍鬚抖動,臉上憤怒無比。
老者很是失望,卻依然說道:「皇上,我朝只怕是正在步入懸崖邊緣,不殺掉……」
「大膽,刀斧手何在!」
老者痛苦地閉上眼睛,無比心痛地:「只怕我大凰果真是我去要可救了。老夫一死不足惜!」
老皇上一愣,趕緊擺手叫退了衝上來的刀斧手,卻依舊大聲呵斥:「落蕭峰,朕看在你對朕忠心耿耿的份上,又潛入南國,的確不易,否則立斬不赦!」